莫长风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我:“师侄,你该不会是让尸毒毒了脑子吧?咱们昨天不是来苗寨求人救你?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我知道莫长风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便将昨晚半夜我出去找他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后来就感觉我被人偷袭了。
结果,莫长风听了我的话,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伸手摸上我的脑门。
“不得了不得了,看来这尸毒已经扩散到你脑子里了,这都产生被害妄想症了。”
我一把打开莫长风的手:“滚犊子,我没跟你开玩笑,昨天晚上我出去找你的时候,确实有人从后面偷袭了我。”我说着摸了摸后脑勺,隐约还有点痛。
“你师叔我昨晚早早就回来了,压根就没出去过!”莫长风说道。
没出去过?不可能啊,我昨天半夜醒的时候,莫长风确实不再屋里。
“昨天那老太太不过是留我问了一些当年的事,也就半个多小时我就回来了,然后就再也没出去过。”说到这里,莫长风皱眉奇怪的看着我,说:“师侄啊,你是不是尸毒上脑,做梦了啊?”
做梦?
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吗?可后脑隐隐作痛又是怎么回事?
我目光不由紧紧盯着莫长风。
莫长风见我这么盯着他,委屈地说道:“师侄,你这么看着师叔干什么?难不成师叔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咱俩是一条线上儿的,真要是这苗寨有人偷袭了你,师叔我第一个不答应啊!”
莫长风说的十分的诚恳,确实不像是在撒谎。
而且他也确实没有理由骗我。
难道真的是我做的梦?
这时候,莫长风又看了一眼外面,说时间不早了,先去找苗老太太,要是去晚了,保不准那老太太会反悔。
也是,眼下解毒最要紧。
我只得暂时收起心里的疑惑,跟着莫长风准备去找苗老太太。
一出门,就看到山下有个年轻一点的妇女,手里拎着竹篮正朝这边走来。竹林入口处看守的几个男人跟她们简单说了一句,便让她们上来了。
“他们这里的守卫倒是森严,这些男人晚上也守着入口吗?”我问了一句。
莫长风“嗯”了一声,说苗女的巫蛊之术乃是华国的三大邪术之一,阴行里打巫蛊之术主意的人不在少数,而养蛊的都是女人,尤其是苗老太太,手里握着苗女的三大圣物之一——麒麟蛊,对她居住的地方,自然把手森严。
可我昨天晚上明明记得入口处没有守卫,难道真的是我在做梦?
正在我思绪的时候,苗金花从苗老太太的那间石屋里出来,扫了我一眼,然后朝着那几个人走去。
“婆婆早上想吃什么?”一个女人问苗金花,顺便将自己手里提着的竹篮递到了苗金花的跟前,里面是一些玉米和红薯。
其余几个女人也同样将手里的篮子都递到了苗金花的跟前,似乎在让苗金花挑选。
“有马菜馅的包子吗?阿婆昨天晚上就念叨了。”苗金花一边挑着一边问道。
“有的有的。”
一个女人听了,连忙从自己的篮子里挑了几个包子,递到了苗金花的跟前。
挑好以后,苗金花从篮子里拿了几个馒头包子给我,说道,“早点去等吧,阿婆不喜欢迟到的人。”
山野寨子里,没有钟表,都是靠鸡鸣来判断时间的。
山下传来第三声的公鸡打鸣的时候,我跟莫长风已经守在苗老太太的门外。
大约等了一刻钟,苗金花出来开了门,让我进去。
莫长风本来要跟我一起进去,却被苗金花拦住:“阿婆说了,只能他一个人进去,你不行。”
“为什么?”我下意识问出口。
“规矩。”苗金花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呵,这老太婆规矩倒是不少,难怪我爷爷当年不喜欢她,选择了我奶奶!
当然,这话只是我在心里腹诽。
我看了一眼莫长风,莫长风摆摆手,让我自己进去,他就在外面等着。
跟着苗金花进了石屋里,那股熟悉的腐蚀味再一次扑面而来,苗老太太依旧打扮的一丝不苟,坐在炕上,大清早的手里已经端着那杆大烟枪。
苗金花带着我进去后,苗老太太坐在炕上没有动身,而是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暗门,示意苗金花带我进那个暗门。
暗门后面是一间空屋子,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中间放着的一口黑色的大缸。
墙上的一扇小百叶窗,足够外面的光亮照射进来,正好对着那口大缸。
“进去吧。”苗金花站在大缸的旁边,指了指我说道。
我朝着那口大缸走近了一点,看清那缸里装着的东西,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了起来,差一点直接吐了出来!
这口大缸里面起码有几百几千只各式各样的短体爬虫,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正蜂拥似的挣扎着往上爬!
别说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了,普通人看到这都能吓出尿来。
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那苗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从炕上下来,已经走到我身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鼻翼两边的法令纹深深陷了下去,像是在脸上留下两道深疤,让她看起来有些诡异。
“害怕了?”她语气冷冷的说道。
草,这么瘆人的玩意儿,谁特么的能不害怕?
这口缸里几乎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她却让我爬进去,这不是要我的命?
“既然怕,那就别治了,等死吧。”
说着,她转身就要重新回到了炕上。
已经第三天,还有四天,如果我身上这婴傀的尸毒还无法解,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死后还会诈尸!
不!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爷爷还没找到,我爸当年怎么死的我也还没弄清楚,还有我妈……我死了,我妈怎么办?
思及此,我忍着恶心往缸里又瞥了一眼。
结果只一眼,我的胃里立刻翻江倒海,早上吃的两个馒头全都吐了出来。
光是就这样看着,我已经头皮发麻,再让我坐进去,我还能有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