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猪肝、枸杞、红枣.....
餐桌上大部分都是这类补血的药膳和炒菜,顾滢无从下手,被他强行投喂了两块炒猪肝,就再也没有了胃口。
“哥,我就流了那么点鼻血,你至于把我当血牛喂吗?”她嘟着小嘴,不满的反抗道。
说话间,又被他夹了一块猪肝放到嘴里,“刘姨说了,吃猪肝效果最好。”
“呜呜....”
太难吃了!
顾滢苦着一张笑脸,心里哀嚎了一声。
“我又不是难产大出血的产妇,至于这么补吗?”
“咳咳!”
她再一次语出惊人,路泽川差点没噎死,放下筷子,正要往她头上敲过去,又想起来什么,不着痕迹地收回去,手心卷成一个小凹面,“谁教你的这些话,流了这么血,哪里少了?”
“那大部分都是我的口水好吗?”她不满的反驳。
路泽川...
他表情有些怪异,彻底没了食欲。
顾滢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每个女孩岂不是每个月那几天都要这么补,要这么补下来,她们可能会营养过剩,那岂不是更延长周期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一脸认真地发问,“哥,你都没上过生物课吗?”
怎么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路泽川彻底黑下脸,这个小丫头还敢讽刺自己?
女孩的生理问题他怎么会知道?
总之这顿饭吃得相当郁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肯定不会再带这个小丫头吃猪肝或者补血类的,省得她再弄出一堆大道理来教育他!
拿到女神联系方式的顾滢相当兴奋地回了家。
还没进门口就被徐管家给拦下了,就见他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怎么啦?徐伯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顾然小姐受伤了!”徐管家的口气略显沉重。
So what?
但碍于形势,她还是要弱弱问一句,“怎么受伤的?伤的严重吗?”
“摔断了手。”
又没死~她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想着,又笑呵呵地问,“那徐伯伯您为什么一副对我兴师问罪的样子,是不是她在妈咪面前告我的状了?”
徐管家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对你兴师问罪,是顾海要对大小姐兴师问罪!”
顾滢大惊,圆睁的黑瞳尽是愤恨,抬脚就往客厅走去。
一只脚还没踏进客厅,就听到顾海气急败坏的声音。
“徐琦,你真恶毒,你就是这么对我女儿的吗?”
“是,然然不是你亲生的,她是我和刘雪丽生的,那既然你这么不满意,为什么还要把她接过来?你就是为了羞辱她,为了伤害她吗?”
“然然可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你竟然这么狠得下心!”
说的话,好像自己是一个光芒万丈的慈父一样。
切!
顾滢心中冷笑一声,老王八蛋,看姑奶奶怎么拆穿你?
她抬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外公和外婆被气坏的样子,妈妈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不说话,可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拳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顾海则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在偌大的客厅走来走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无情地指责徐琦和徐家二老。
“说话呀,你们倒是说话呀?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解释?”
顾滢脱下肩膀上的书包,随意扔在一旁,迈着小腿走到顾海身后。
“你怎么来了?”
顾海一听这声音,先是猛地一愣,才扭过头看她,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指着她的鼻子大吼。
“臭丫头,你就是这么跟老子说话的!”
“不然呢?”顾滢微微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应该怎么说呢?难不成我应该说,爸爸....您还活着呢?”
外公外婆妈妈被她的话惊得睁大了眼睛,心里却觉得痛快。
“这样说好像更不合适吧,你到时候又会说,小畜牲,你又在诅咒老子!”她歪头看他。
话音刚落。
“臭丫头,你竟敢诅咒老子!”顾海愤怒的声音随之传来。
“看,我说得不错吧?”她小手一摊,显得颇为苦恼,浅色的眉头有微微皱起了。
顾海,你这个大渣男,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顾海在她手上吃过亏,不敢再跟她纠缠过多,愤怒的点了点她的方向,才转头看向徐岩,“徐董事,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就让京都是所有人都评评理,偌大的徐家,容不下一个孤女,我看你们怎么在京都市立足?”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徐琦率先忍不了,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顾海,你别太过分!今天让你进门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你有什么理值得整个京都是为你评的?你出轨在先,害了滢滢不说,又把自己的亲妈害了,你还好意思在我这里叫嚣?”
“还有,我早跟你离了婚,顾然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滢滢可怜她才收留了她,一个生父不管孩子的死活,怎么还来对赡养她的人指手画脚?”
徐琦的一番话把顾海说得一阵哑然,脸色飞快的变了。
梗着脖子硬声说道:“少给我扯那么远,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们顾然为什么会摔断了手臂?既然赡养了,为什么没有人去学校接她?让她一个小女孩在校门口等那么久?”
一霎间,空气又重新安静下来。
外公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从来都是被人捧着恭维着的,哪里受到过这种指责?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他们理亏!
顾滢听明白了,原来放学走后顾然一个人的时候受了伤,但是不应该啊。
学校是京都市数一数二的贵族,学校门口都有老师接送,就算她一个人回不了家,也会有老师主动送她回去的,怎么可能一个人无缘无故摔断了手?
难道她气愤之下还跑到教学楼顶去自杀吗?
心里轻笑一声,看向顾海:“那听爸爸您的意思是,非常不满意,妈妈对顾然的管教吗?”
顾海一撇嘴,轻蔑地冷哼一声,答案不言而喻。
“那既然这样的话,爸爸,您就把然然妹妹接回去吧,我相信你们父女情深,你肯定会好好对她的。”
顾海的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下来,面色狰狞地看着她,“臭丫头,大人说话由不得你在这插嘴!”
沉默良久的徐岩终于怒了,把手边那盏上好的紫砂茶壶砸到顾海的脚下,“该闭嘴的是你,滢滢是在自己的家,她凭什么不能说话?”
“顾海,我警告你!你要还想在京都市混下去,就乖乖地从我徐家滚出去,带着你那个女儿能滚滚多远就滚多远,不要再出现我女儿面前!”
外公的声音沉得很低,带着风雨欲来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