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看着秦琪睡着了依旧是抽抽涕涕的,心下不由得觉得好笑,望了一眼,抬脚就朝隔壁酒楼的包厢走去。等他上去时,里面的人正襟危坐,没有丝毫就寝的意思,显然是在等着他过来。
“师兄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实在是荣幸。”洛白踏进房门自顾自的坐到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吃,倒也是不客气。
只见那位被唤作师兄的人,缓缓的睁开双眼,凌厉的看着眼前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语气微怒:“事情办的怎么样?”
像是对他的行为极其不满意,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洛白轻笑了一声:“办事情哪有那么快,怎么着也得给人家个时间想想不是,怎么着也毕竟是自己的东西。”
洛白将‘自己’那二字咬的极重,像是在警示眼前人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其实洛白挺不待见自己这位师兄的,说他可怜吧,他又几次三番想要害死公子,巴不得整个天门派的财产归他一人所有。
但若是说他可恨吧,他本又是下一人宗主的最佳人选,谁知比武的前一天竟摔断腿,这样老天都不支持的命运,该是可恨呢?还是可怜呢?
不过洛白自己又有几分心甘情愿在里面?
争锋相对,谁是黑谁又能是白?
师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底里十分瞧不起这种阴险狡诈的虚伪小人,自己将所有野心都公之于众,干干净净的写在表面,与这等背地里使阴招的人不知道光明磊落多少倍。
“不急,反正人家也是正宗血脉相传之人,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区别。”
洛白的笑意更浓了些,听了这极其讽刺的话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恼怒这二字似乎也只有在演戏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运用了十几年也是十分熟悉。
“那师兄早些睡,我就不打扰了。”洛白看他闭上了眼睛,就借口离开,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往他的熏香里丢上几粒毒,好让他今晚就驾鹤归西。
师兄等洛白完全走了出去才睁开双眼,心里越想越气,大手一挥桌上的茶具应声落地,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终有一天他会让眼前这小子为他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来。
洛白回来的时候,秦琪已经睡熟了,他本想着叫他醒来一起就客栈睡,但看着他眼角的泪痕和一扇一扇的鼻翼,还是软了下心,安慰自己去打了地铺。
李原醒来将那封揉的皱皱巴巴的信,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架子上,生怕丢了恨不得随身挂在身上。但奈何自己现在浑身黏腻腻的极其不舒服,就唤了丫鬟进来倒水沐浴。
就在他泡在水里,仔仔细细将程月信中所说的事捋顺时,耳边传来轻巧的脚步声,能这么轻松的进自己房间李原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看王爷如此疲倦,臣妾给王爷送碗参汤养养身子。”宝清不知道他是在沐浴,进来时满屋的热气还吓了她一跳,不过李原必定是知道自己进来了,也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屏风后面说道。
“进来吧。”李原懒洋洋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出来,宝清长舒了一口气才端着餐盘走了进去。
眼神十分不自在的盯着地面,步调略微有些僵硬,她把餐盘放到池边,从餐盒中端出来了一碗姜汤放下:“今个儿是七巧节,王爷怎么也不出去逛逛。”
李原随手就端起了那碗姜汤,放在眼前摇了摇,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浓郁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本王还有事,王妃若想出去也可以自己出去。”
据赵哥说的,他昏迷的时候王妃来过好几次,看着手里浓郁的参汤,李原一时猜不出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王爷不出去,哪有臣妾出去玩的道理。”宝清盯着他手里那碗汤,眼巴巴的看着他喝下去。
里面可是放了她新找的无色无味的迷魂药,而且只要一点下去就足够让他睡一天,到时候就算不能亲手手刃,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李原像是故意玩她一样,刚放到嘴边的碗又拿开,转过头来跟她说话:“王妃若想去就去吧,就说本王特许的。”
宝清看着他心里忍不住直翻白眼,平常也没见他这么多话,怎么今儿话变得这样多起来,不过她又随后一想,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让他怀疑了不成?
只得讪讪道了句:“那臣妾就先退下了,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她说着正起身往外走,就听见身后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碗被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晋王的声音就想了起来。
“王妃熬的参汤不小心被本王摔碎了,还劳烦王妃再去熬一碗。”说话间他已经拿着榻子上的里衣穿了起来。
“王爷说笑了。”宝清刚回完话走到桌子旁,身后突然被人抱住,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活像一只对着猎物垂涎欲滴的狮子。
宝清整个身体猛地一僵,她确实是没想到李原会抱她,剧烈挣扎起来,谁知越挣扎李原抱的越紧。
“听手下人说王妃近些日子总是来找本王,怎么这不和王妃的心意吗?”李原趴在她耳边,温润的湿气打在最敏感的耳垂,他很清楚的能感受到怀中的人一阵阵的颤抖。
如果他不知她下毒,当真是以为她是在害怕。
“你放开我!!!”宝清奋力挣扎着,只是她怎么可能争的过一个成年男子。
李原手伸进她裙间,顺着腰线一钩,一把利落的短刀亮闪闪的出现在他手里。他拿着这玩意儿在怀中人面前晃了晃,道:“王妃在王府还怕遇见色狼不成,怎么还随身带着短刀?”
宝清拼命歪着头,不让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身上,挣扎过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短刀竟被人拿了去,直到看到他手里那玩意儿才顿时傻了眼。
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