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这只邪物做着最后的挣扎,利爪朝着我脖颈抓来。
我想留他问话,没直接打他个魂飞魄散,但几个回合之后,它就知道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被我一枪扫飞之后,生生拧断了自己的头颅。
“只恨,我不识李昆仑!”
看着它化作灰烬,我只能收枪叹息。
这邪物知道没有生路,就不把幕后操控的召阴人是谁告诉我了。
回到齐问杰身边,他冲我挑起大拇指,我问他啥意思,他说现在的人不兴作揖了,都流行这样夸人。
我不置可否,看着七口棺材发愁:“都还活着吧,咱们就三个人,怎么给他们带回去?”
齐问杰面色一变,指了指最边儿上的一口棺材。
“只剩六个了,刚才死了一个。”
我怅然叹息,先把马娇娇从棺材里抱了出来,抗在背上。
“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马娇娇居然醒了,但没有睁开眼睛。
“刚才,我都听到了,是你救了我。”
只说了这两句,马娇娇再次陷入昏睡,我看到她大腿上的伤口。
马娇娇被借去了不好阳寿,又受了伤,气血不足,能醒来一时半会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背上她,刘教授和齐问杰已经把剩余的活人都从棺材里拖了出来。
他们俩人一人背起一个,又合力扶起一个恢复了些许意识的中年人,我背着马娇娇,将剩余两人用昆仑枪穿过衣领,挑起来扛在了肩上,就这么走了出去。
齐问杰瞪大了眼睛:“李哥,你身上这把子力气,还能算是人吗?”
我其实也很吃力,懒得搭理他,看着外面落雷劈出的痕迹,有很多都砸落在坟头上。
从冥殿出来之后,回头眺望,只是幔布围起来的建筑而已,跟简陋的戏台差不多。
更远处,还有纸画勾勒的地府场景,都是我们经历过的。
我知道刘教授抽香烟,身上必然带着火器,就让他把这些东西都烧掉。
刘教授划亮火柴,直接丢了出去,纸张和布料顷刻间化作火海。
我看了一眼留在火海中的尸体,无奈道:“我等已然是尽力了,你的阳寿都被借走了,我也无力回天。”
现在还活着的六个人,也都虚弱不堪,我们快速下山,来到山下的公路之后,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燕京城。
而且这个方向,已然不是东南。
刘教授身上带着钱,花了大半,才拦下了一支进城送货的车队,把我们带回了城里。
除了马娇娇,我们也不认识其他人,干脆都带到了马家。
刘教授去敲门,让马家的仆从去通报,说马娇娇被救回来了。
不消片刻,马天生夫妇二人急匆匆赶来,看到昏迷不醒的马娇娇之后,黄丽玲就伏身痛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可是遭了大罪了。”
马天生还算冷静,赶紧吩咐人去请医生上门。
我也劳累了一夜,以为终于有个地方歇息了,但马家的人只是把马娇娇抬了进去,全然没有理会我们这些人。
送我们回来的车队,赶着要去送货,就把剩余五个人全给放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周围议论纷纷,刘教授努力保持着修养:“马老板夫妇是见到女儿被救,一激动就把其余事都忘了吧?”
“忘个屁!”齐问杰也不是爱说脏话的人,这会已经拿捏不住了,冲着围观的民众呼喊:“大家伙儿看见没,马家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哥几个拼死拼活的把他家女儿救回来了,人家倒好,大门一关就不见我们了。”
人群中都是跟着咒骂的,说马天生平时口碑就不好,为富不仁,鼻孔朝天看不起穷人。
我看着地上躺着的五个人,这些入和马娇娇一样都是生死垂危,即便是现在送去医院,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而且我们三个还是外地人,对燕京不熟悉,不仅请不到人送他们去医院,甚至连医院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我冲人群呼喊,让他们帮忙去找官府的人,或者是有别的人能来帮忙。
有些好心的人倒是去忙活了,但没了下文。
过了片刻,接连好几辆小汽车停在了马家门口,我看到下车的都是医生,穿白大褂的西医和穿长衫的郎中都有。
我赶忙过去搭话,他们也愿意过来救治,但马家的大门又开了,马天生亲自出来相迎,让他们赶紧进去救他女儿。
“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大夫吧?而且我看过所有人的情况,你女儿的情况是最轻的,死不了。”
马天生对我很不耐烦,扔了一打钞票过来:“这些钱绝对多过五千,是给你的谢礼,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事儿。”
说罢之后,马先生就让家仆把所有大夫都生拉硬拽的扯了进去,快速的把门关上了。
齐问杰急的满头大汗,又恨的直咬牙:“早知道咱就不该来,先去医院就好了,现在说啥都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马面大门的台阶上走下来,猛甩手腕,将昆仑枪掷出,枪头整个没入马家的门匾之内。
身后的民众居然还有人拍手叫好,我冷声让他们闭嘴,对着马家门户之内高喊:“我不为钱财而来,只需你留给我们郎中救人!自此以后,你们也不需要念我什么恩情!”
我千辛万苦救回来的人,不想让他们又因为我送错了地方而丢掉性命。
过了没多大会,马家大门再次开启,马天生的脸色很难看,但没了焦急之色,看来马娇娇已经脱离危险了。
“你个泼皮无赖,五千块钱都打发不了你吗?你要多少?”
我漠然走近:“你救活这五个人,我分文不取!”
马天生想和我吵架,他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走了出来,看着插在门匾上的长枪满面骇然,赶紧在马天生耳边低语了一番,马天生目露神疑,思索了一下,才让家仆把门外五个人抬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马天生强压着怒火,冲我点了下头,算是妥协了。
但他没有久留,跟管家交代了几句就走进了深宅大院。
管家留了下来,点头哈腰的把马天生扔在地上的钱捡了起来,想再给我,但我没收这种别人扔在地上的钱。
“小友,敢问一句,您这杆枪,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