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知道啊!
看来谢少帅对林小朵的看重,也就那样。
不然的话,这个大的事情怎么会不跟林小朵说?
这可是关系到查案子的关键信息啊!
孙忠轩在心里给林小朵和谢玉林的关系下了定论,其他的话便也没有了说的必要,反正孩子,他是肯定不会还给林小朵的。
至于谢少帅,他更管不了。
"抱歉,我身子不适,恐怕是不能陪您继续吃饭了。"孙忠轩没了耐心。
林小朵猛地抬头,看着孙忠轩的那张脸,才忽然发觉自己走神了,"哦,好,您请便。"
"好。"
孙忠轩从小门出去。
偏厅里空气微凉,只剩下林小朵一个人,嘴里不知道怎么,忽然没了味道。
这件事情该结束了。
林小朵忽然觉得。
她起身,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衣服。
是那日跟谢玉林在孙家的百货大楼里买的,浅藕荷色低领金百蝶纹旗袍,右衽如意盘扣秀气文,孔雀蓝绣金蝶宽缘勾勒出她窈窕的神采。
浅藕荷色上金银蝴蝶,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今日林小朵穿高跟鞋,粗笨的圆跟将林小朵身上旗袍带来的妩媚减弱了许多。
哒哒哒高跟鞋落下的时候,多了些少女感。
今天,她要去做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深夜的北城清冷寂寥,此时约莫晚上七八点钟,林小朵一个宽绰整齐的大街一下转到了幽深不见底的小巷子里。
老旧的青石板上凹凸不平,上面凝结着住户常年洗碗水的油垢,味道难闻的很。
高跟鞋落下的时候,声音空灵,她就这么一个人走在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她惊叫一声。
啪嗒,巷子里传来一声闷响。
"您没事吧!"
男人开口,话语低沉。
黑暗里,女人娇滴滴抽了抽鼻子,嗓子软糯,"我的脚,疼的厉害。"
"这……"
男人很是为难,他四处看了眼,眉头微微蹙起。
这里光线不行,光是摸恐怕不好判断脚腕的受伤程度,心里下了决定,他才对着地上女子开口。
"小姐若是不嫌弃,我扶您起来。"
"麻烦了。"女人低低的应了声。
接着,黑暗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慢慢有人的影子从巷子的黑暗里缓缓的走了出来。
男人穿着宝蓝色的长衫,带着一副近视眼镜,厚厚的镜片底下是一张文秀书生一般的脸,眼角带着一枚芝麻一般的痣。
他是北城著名的郎中,赵其昌。
在北城,若是不知道赵其昌的人,大概就不算是北城真正的地方人。
不说别的,就光是一月一次义诊还免费给药就足以让赵其昌的名声人尽皆知,跟别是提他以一人之力,足足养活了战乱年代里失去父母的孩子。
赵其昌把伤患带到了光亮的地方。
北城有路灯,但是两盏之间的距离太远,一条路上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伞状的光亮点。
恰巧,巷子出口,便是一个。
"这里有块石头,您先坐下,我给您看看伤口。"
林小朵半个身子倚在赵其昌的身上,手臂软绵绵的拽着他的袖子,嘴里因为脚腕的疼不停的抽气。
顺着手指,她看到巷子口用来放东西的石头。
半人高,灰褐色的面上光洁明亮。、
"嗯。"
林小朵点头,然后松了手,贝齿咬着唇十分坚强的想站稳走过去坐好,可手刚离开赵其昌的袖子她就差点摔倒。
"小心。"赵其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女人的小手。
下一秒,林小朵因为赵其昌的带动,身子一下跌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她的手撑在赵其昌的胸膛上,掌心下咚咚咚的节奏平稳。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林小朵说着,抬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赵其昌。
"无妨……"
男人低头的一瞬间,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其昌愣住。
眼前的女人白生生的脸上肌肤娇嫩如剥了壳的鸡蛋,眼睛大而清明,鼻尖微微一动,让他心里跟着紧了一寸。
红唇嫣然,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咕咚,赵其昌吞了下口水,耳后觉得耳根子有些热。
身上的手落下的地方,此时也如万千火种一下将他的肌肤点燃一般,燥热灼烧着他的心,一下失去了分寸。
陡然的变化,让林小朵一愣。
她凝神去看赵其昌的脸,满是不解。
心跳这么快干什么?
视线相接,男人迅速将目光收回,然后偏过头,视线落在某处。
一系列的变化让林小朵莫名其妙。
她今天是算好了的,孙忠轩不舒服,桂枝说过家里的厨房熬药了,那么就说明家里有医生来过。
孙忠轩是常年吃药调理身体的,不会轻易换别的大夫。
所以林小朵断定,今天来的大夫,就是给孙忠轩调理身体的那个人。
要想知道孙忠轩的身体到底怎么样,除了那个躲在背后的医生,别的人,都不行,所以她半夜守在孙家送菜的
小门等着偶遇。
只是没想到,一个行医六七年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气氛一时间尴尬。
林小朵想打探消息,刚要开口,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一下将她的话打了回去。
两束车灯照在地上,将地面上细小的坑展现在人的面前,而车子崭新的黑漆在黑暗里光斑点点威严可怖。
车里男人面色沉沉,视线定格在巷子口的女人身上。
他只是一天不在而已。
这个女人......
谢玉林抿唇,打开车门下车,军靴露在石板路上震慑人心,连带着大街上的温度瞬间低至冰封。
看到来人,林小朵陡然打了个哆嗦。
这么背的吗?
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到男人那张阴沉的脸的时候,自动立正了。
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林小朵脑子一短,开口就想解释。
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正个人就被谢玉林一把抗到了肩头上,天旋地转之后,眼睛发涨的只能看到地面。
大爷的。
林小朵生气了,身子却被男人的大手死死的压着。
没办法,林小朵只能挥舞着双手去打谢玉林的后背,小巧的拳头用足了力气,可男人沉重的脚步一丝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噬的一下。
谢玉林把林小朵的扔进了车厢里。
黑色的车子颤巍巍的晃荡了一下,车前座握着方向盘的徐毅跟着们缩了下膀子。
少帅居然生气了。
就为了一个乡下的野丫头居然生这么大的气,他还是第一次见。
城门失火,为了不殃及池鱼。
徐毅缩着身子往车门那边靠拢,双手瑟缩在一起减少自己在少帅眼里的存在感。
车子又晃了一下,车门跟着啪一声合上。
At。
谢玉林声音冷的不像话。
徐毅不敢出声,闷声发动车子,视线从后视镜看到了一张他厌恶的脸。
果然女人就是祸水。
尤其是不知道羞耻的女人。
此时的林小朵也正在气头上,好好的计划,都已经把孙忠轩的医生都给钓到手了,偏偏谢玉林又来发什么神经。
真倒霉!
林小朵咬着唇,从谢玉林的身边挪开,愤愤的瞪了眼谢玉林。
视线接触到谢玉林愤怒不已的脸,林小朵视线一滞。
干嘛!
那一副大家都欠了你钱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明明被坏了好事的人是她,该生气的人也是她好吗?
心里更气了。
林小朵转身,对着谢玉林说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话说完,男人冷硬的下颌微微动了动,他咬着牙,垂眸慢慢的把视线挪到了林小朵的脸上。
然后,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里千里冰封。
谢玉林身子压上前,伸出一只手将林小朵包围在车厢一角,他用最后的耐心听林小朵解释。
"说说,深更半夜,你跟一个男人在小巷子口,做什么?"
沉沉的语气落下,谢玉林垂眸,看到林小朵身上的衣服,眼底深沉更甚。
藕色的衣服上花纹繁琐,车子在路灯下滑过的时候光影将她腰身上的花朵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勾的谢玉林心里痒痒。
这女人,早该扔床上让她知道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