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支支吾吾地说:“他只告诉我是去做生意。几年前我家条件不好,他就去做了傻事。回来后那脸上的刀疤害得别人都不敢招他。直到半年前,他告诉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挣得钱越来越多了,可是一整就几天都不回来。你们…他是不是又犯事了?”
林小朵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扇子遮住的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回身走到夏瑾面前,用扇子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头。
“对不住了太太,都怪我平常教导无方,刚刚这孩子吓到你了吧。”
说着,林小朵又打了夏瑾一下。
夏瑾被打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小朵。
林小朵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不要说话。
打完后,她又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拉起那双略带紧张的粗糙双手说:“太太不要紧张,我们是李先生之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们之前有了些误会,我是特意来登门道歉的。没想到这李先生竟然一气之下走了。”
女人见林小朵打扮不俗,再加上她脸上和善的笑意,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终于松了口说:“那进来坐吧。”
“哎好。”林小朵应了声,随后就进了屋。
走进屋内,林小朵四下环视了一圈,很简朴简单的房子。
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另一边种着五颜六色的花。小石子铺成的小路穿枝拂叶走过,给衣服上染了花香。
屋内,一个汉白玉雕刻的镂空屏风,是屋内最奢侈的摆件了,其余的都是以古木色为基础。
说不上多富裕,但也不算贫瘠。
如果来之前,有人告诉她这是一个悍匪的家,她肯定不信。
“你们先坐,孩子老人还在睡觉,尽量小声些。”
林小朵忙说道:“应该的,大中午来拜访,是我们唐突了。”
说罢,女人就回到了里屋,应该是忙活着沏茶去了。
见她一走,林小朵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四处看了一圈,两个里屋,一间里面躺着一个不大的幼婴还有苍白了头发的老人。
另一间应该就是夫妻二人的房间了。
林小朵又冲厨房的角落看了眼,就要进去。
夏瑾拉住她的手腕,紧张地比划着说:“你疯了!咱们这是私闯民宅了!”
林小朵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就去把她打晕,咱们进去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东西,看完就走。”
夏瑾对刚刚女人可怕的嗓音还有些后怕,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林小朵趁这个机会钻进了房间里。
她简单地看了一圈,屋里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大多数的东西都放在了明面上。
四处转了一下,一无所获。
“诶?刚刚那位小姐呢?”
正在此时,林小朵听见屋外女人的说话声。
夏瑾的声音随后传过来,“啊…她…她去如厕了。”
“那小姐能找到吗?我去看看吧。”
女人还算热情,听了之后赶忙放下茶,就要往外面走去。
这个窗户刚好能够看见院子里的景象,也就是说如果女人走到院子里,一侧望就能看到林小朵。
“哎不用了太太,她肯定能找到,咱们去不太好。”夏瑾叫住她,笨拙地撒着谎。
林小朵紧张地听着屋外的动静,心脏仿佛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这么大个屋子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人,连个衣柜都没有。
等等,衣柜?
对啊,这么大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实在是太可疑了。
听到外面女人和夏瑾开始攀谈起来,林小朵松了口气,目光放在了那堵对着门口的白墙上。
走过去,轻轻敲了敲,果然是空的!
一个悍匪的家中居然会有个密室?
林小朵又四处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那门要怎么打开?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门外夏瑾的声音突然变大,“那个太太放心,她一会就回来了。可能…中午吃多了。”
李如青的妻子还是有些担忧地说:“去了这么久,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
主要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尴尬。
林小朵不再犹豫,从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从菜园地走到了院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屋内。
“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夏瑾看到她之后,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手心里全是汗。
“林小姐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还没有等林小朵开口,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里屋的孩子和老人。
刚醒来的孩子开始哇哇大哭,李太太赶忙走进去,抱着孩子哄了一阵。
趁此机会,林小朵还在四处张望,企图找到打开那扇门的机关。
夏瑾走过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夫人你别找了,哪有人会把线索藏在自己家里让别人去找的?”
林小朵白了他一眼,依旧不放弃,“你懂什么?这就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如青家里有一间密室,机关一定就在这间屋子里。
她想,机关应该是藏在一些很少有人会动的摆件上面,比如花瓶或者是书架里的书。
想到这,林小朵灵光一闪,视线落在了大厅里那扇屏风上。
汉白玉雕刻的屏风上做工精致,色泽光鲜亮丽,可以说算得上珍品。
如果是珍品,那么哪怕是在擦拭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的吧?
她凑近,从上到下地看了一圈。
屋内孩子的啼哭声还在回响,那位太太可能还想着对屋外的两位客人招待不周了。
却不知道,林小朵已经把她的家都看了个遍。
夏瑾帮她挡住里屋的视线,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和林小朵出来做这种事了。
太惊险了,简直比枪林弹雨里走一遭还要让人心惊肉跳。
“吧嗒”
人在精神紧张的时候,其他感官都格外敏感。
他听见了身后的屏风发出了一声机械的脆响。
还真让林小朵给猜中了!
林小朵不动声色地又把屏风推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说来也巧,就在她站回到原位后,孩子也不哭叫了,像是特意而为之似的。
李太太抱着孩子走出来,十分歉意地说:“真的很抱歉,先生小姐,是我招待不周了。”
林小朵笑容和蔼可亲,姿态优雅地踱步走过来。
看到孩子,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把着孩子软糯糯的小手,心底都变得柔软起来。
下一秒,她攥着孩子的手腕下意识收紧,紧紧盯着孩子手臂上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