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甜酒伸出双手朝王凤扑过去。
原本还隐忍的王凤此刻在见到完好无损的阮阮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阮阮……”王凤蹲下来抱着甜酒,拉着她看了一圈又一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胆子怎么那么大,你怎么敢去追匪徒啊!”
“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甜酒用自己的小手替王凤擦眼泪。
在面对王凤和谢玉林时,甜酒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谢玉林教育她,她就撒娇卖萌糊弄过去,像一个真正的幼童一样;但是面对脆弱的王凤,甜酒瞬间就懂事了,永远都是反过来安慰她。
这种角色的转换甜酒切换自如,就连她自己也都自嘲。
原本应该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自己反而要承担更多。
王凤抱着甜酒哭了一会儿后,才抹掉眼泪看着后面跟进来的谢玉林和一个同阮阮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恨不得马上带走,阮阮。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失去,阮阮了。
穆爷,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我……我和阮阮无以若是您有需要,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这时间也不早了,估计阮阮都饿坏了,我先带她离开。”
王凤牵着甜酒的手,准备离开。
然而,正当她走可两步的时候,茶丸跨了一步挡在了她们面前。
王凤脸色僵硬:“小少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茶丸和谢玉林长相相似,所以让人毫不怀疑地认为他们就是一对父子。所以叫声小少爷也没错。
茶丸看着她们,小脸紧绷,就连一向说话温吞也都变得严肃正经了起来,一点也不退缓了:“你不能带走我妹妹甜酒。她不是你女儿,她是谢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王凤被茶丸的话弄得浑身一震,机械地撇头看过去:“你……你说什么?”
茶丸又重复了一句:“甜酒是我妹妹,你不能带走她。”
王凤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一脸为难的甜酒。
平日里脸上全是自信和笑容的甜酒,此刻小脸上全是纠结和为难。
王凤看着她:“真的吗?应该不是真的吧?怎么会那么巧?你们在和妈妈开玩笑,惩罚妈妈误会你吗?你怎么可能是谢氏集团的千金?你明明……”
王凤一顿,吞下即将出口的话。
谢玉林眸光一闪。
王凤情绪激烈:“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明明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小女孩!你怎么可能会是穆爷的女儿!”
甜酒没有说话,低着头,不忍心看这个画面。
谢玉林一直旁观着,声音冷漠疏离:“王女士,很感谢你对甜酒的照顾,前面的几年她的确没有养在我身边,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她确实是我的亲生女儿。这是亲子鉴定,你可以看看。”
王凤颤抖着手接过那份亲子鉴定,满脸拒绝:“不可能!阮阮怎么可能是你的女儿!不可能,这一定是伪造的!你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谢玉林微微皱眉:“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事实上甜酒也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么?”“不!她不是什么甜酒,她是阮阮,是我的阮阮!
王凤几近崩溃。
担惊受怕了一天,到头来却得到了这个消息。
阮阮怎么可能会是只手遮天的谢玉林的女儿呢?这简直太玄幻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茶丸站在谢玉林身边,抿唇地补了一句:“她不是阮阮,她是甜酒。”
王凤看着一脸冷漠、生人勿进的谢玉林,再看着与他统一战线的小少爷,她回头一把抱住了甜酒。
“阮阮,你告诉妈妈这不是真的对吗?这一定是一个恶作剧!你是妈妈的女儿啊!你忘了,我们一起在一个破败的小屋里唱歌,一起在大街上玩跳房子,一起在酒店的后厨偷东西吃了吗?这些……这些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妈妈,我都没有忘。但是,他们确实是我爸爸和哥哥呀。”甜酒也跟着哭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难道你忘了在我最难最难的时候,因为你想吃面包,我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值夜班,就是为了那两百块钱去给你买面包么?你忘了在你生病发高烧的时候是我背着你到处求医的么?”王凤紧紧地捏着甜酒的手臂,一脸狼狈:“还是说,因为你骨子里就是有钱人的女儿,所以冷血也是天生的?!”
旁边的谢玉林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王女士,你大可不必如此道德绑架甜酒,让她为难。首先,你救了她是该感谢,你对她好、养育她我也不会亏待你。但是,她是我女儿,是谢氏集团唯一的千金,这是事实,她回归也是断然的。我可以满足你想要的一切,除了甜酒。”
谢玉林的话说得又绝又无情,直接断了王凤的最后一丝念头。
她知道自己争不过堂堂穆爷,但是……但是她不信自己养了阮阮这么久,阮阮会真的对她没有感情,只要阮阮愿意跟她走,不就一切都解决了么?
什么道不道德的,她只要阮阮在她身边!
王芬缓缓起身:“是啊!你是手握权势的穆爷,财富云集,无数能人为您效力。但是我问你,阮阮受伤的时候你在哪里?阮阮流血的时候你在哪里?阮阮被车子撞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您又在哪里?!!!现在你跑来跟我说什么亲生父女?难道我和阮阮在一起的情谊还比不过你们豪门中的一张冷冰冰的纸么?!”
“妈妈……”甜酒看着王凤情绪激动地数落谢玉林,心里很是心疼。
因为她知道爸爸对她极好,哪怕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对她好。爸爸是有苦衷的。
但是,妈妈也是为了她。
在这一刻,甜酒是真的为难了。
可是,甜酒因为两边都有情,所以为难。但是茶丸没有啊。
茶丸只知道维护自己。
茶丸皱着自己的小眉头站在谢玉林的身前:“耙耙不是不要妹妹,是有苦衷。我们没有一个人的爱比您少。还有,我们的妈咪也为了妹妹操碎了心,她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哪。您爱甜酒,我们也爱。但是这份爱不是给妹妹的枷锁,它不应变得沉重。我相信,多一个人爱妹妹是好的,但是,比起亲情的缺失,我相信一个温暖的家庭港湾比任何空口鉴评的感情都要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