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陆澄澄警惕的收起种子朝外面望去。
徐凤诗捧着些糕点小吃站在外面,听到陆澄澄的声音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刚刚看见陆澄澄腰间的荷包突然就变的有半人高了,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是妹子啊,你在这儿……?”陆澄澄挑眉问道,真是好险,她差点就脱口而出“来看心上人的”。
就徐凤诗对季无言那眼神,陆澄澄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能看不出来徐凤诗对季无言的意思?
“嫂……嫂子,我爹带了些县里的小吃,我想着无言哥的病还没好,就想送些过来。”徐凤诗的视线被陆澄澄挡住,想要往里走朝屋里看去。
“无言挺好的,不用妹子你操心。”陆澄澄站在门口把里面挡的严严实实的,连一条缝都不给徐凤诗看。
况且她把话说的十分清楚,季无言的事用不着她徐凤诗来操心!
徐凤诗到底还是个姑娘家,被陆澄澄一说脸红到了耳后根。
“那这吃食……”徐凤诗伸出手说道。
陆澄澄打量了一番徐凤诗,“说来还要谢谢妹子那夜去请了大夫,无言不在家这吃食我不能收,谢谢妹子的好意,还是妹子留着自己吃吧。”
徐凤诗有些失望,“无言哥不在家吗?”
“确实不在。”陆澄澄道。
徐凤诗招呼也没打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正巧快走到家门口时,季无言带着一牛车的瓦片回来了。
徐凤诗盯了季无言良久,季无言小麦色的脸庞,漆黑的眸子,还有高大的身材都深深印在徐凤诗的脑海里。
徐凤诗又看到季无言衣服上的补丁,胸中为季无言抱不平。
她若是嫁给季无言,定不会让季无言穿着这么破烂的衣服。
季无言所有的东西都在茅草屋里被柳氏给毁了,唯一的一套破衣服就是那天穿在身上的,陆澄澄买了布给他做了两套新衣服,他想着今天要给屋子上瓦片,就穿了以前留下来的破衣裳,没想到被徐凤诗看到眼里。
徐凤诗暗自把她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捋了捋脸庞的头发赶上季无言。
“无言哥!”徐凤诗喊道。
季无言拉住牛车,“徐凤诗?”
季无言印象里徐凤诗常常给他送东西,不过季无言不愿意欠着别人,打了一些野鸡什么的也会送去村长家还人情,所以他对徐凤诗的印象也仅限于名字而已。
“不知道你身体好点没,我爹给我带了些吃食,我想着也给你捎点。”徐凤诗低头说道,完全不敢看季无言。
季无言看着徐凤诗手里那些用油纸包着的吃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陆澄澄。
他拒绝道:“不用,你自己留着就是。”
“那怎么行。”徐凤诗一跺脚,把吃食都放在牛车上,一路小跑的离开。
季无言叹息,赶着牛车回家。
刚到家,陆澄澄眼尖的就瞧见了牛车上那一包吃食。
不过她也没问,不该她管的事她不会管。
陆澄澄心里是这么想着,可面上的神色却没之前好看。
季无言把牛车停在家门口,用箩筐装好瓦片,脚步轻点就爬上了屋头,陆澄澄伸头去望,只见季无言稳稳的站在屋头之上,掀掉烂得差不多的茅草后快速的把瓦片一块块盖在屋头上。
陆澄澄看的目瞪口呆,难不成这就是武侠剧里的轻功?
片刻的惊讶后陆澄澄也缓过来,转身进屋给季无言做晚饭。
但此刻季无言在屋头上哪有心思盖瓦片,方才陆澄澄看到那包吃食的瞬间脸就冷下去了,他不是没看见。
果不其然,季无言盖好瓦片还了牛车后回家吃晚饭,桌上就摆了一碗白水泡饭,连个下饭的咸菜都没有。
“生气了?”季无言问道。
陆澄澄顿住,她生哪门子气?
季无言见陆澄澄没说话,又说道:“我明天就去山上打猎,我感觉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得把这个家里撑起来。”
村里打猎的也就那么几个汉子,一是农家人总觉得种地才是生存之道,二来真正厉害的打猎人在这徐村里除了季无言还真找不出来第二个。
“好。”
季无言放下碗筷,“那我出门一趟。”
“你又去哪儿?”陆澄澄想也没想的就问道。
“把东西还了,马上就回家。”季无言说道,拎起那一包吃食转身就出了门。
陆澄澄看着他手里的纸包心里暖暖的,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村长家中。
“大姐,爹买的零嘴呢?”徐二丫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徐正义从县里带回来的吃食,无奈之下她只好去问徐凤诗。
徐凤诗坐在桌前绣花,可她脑子里全都是季无言的脸,想到季无言的一言一行她的心里就像有一只小船在水里荡漾。
徐凤诗握着针的手就停在半空中,徐二丫看着自家姐姐走神,声音又大了些。
“大姐,大姐!”徐二丫伸手在徐凤诗的眼前晃了晃,徐凤诗这才回过神来。
拿着针的手猛的一戳,戳中了手,一滴血珠滴在帕子上。
徐凤诗手忙脚乱的去擦那血,这帕子可是给县里大户人家绣的,如今沾了血,这条帕子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