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只觉得怕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其实这事也不怪季无言,季无言十岁以前的记忆都失去了,在季家整日除了打猎和帮季家干活,也没谁教过他这些事。
王大夫的媳妇刘蕊站在里屋的门口,见到是对年轻的夫妇,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把季无言拉到一边给季无言解释。
王大夫按例给陆澄澄把脉,没什么问题就给陆澄澄开了些滋补止疼的药。
刘蕊说的话季无言半点都没听明白,主要这事刘蕊也不好意思跟季无言解释的太明白。
“当真没事?”季无言不放心的又问道。
“我说小子,你就把心放妥妥的,给你媳妇喝点烫嘴的红糖水。”刘蕊眼睛笑的眯成了缝。
“快点走,丢死人了。”陆澄澄扯着季无言的衣角。
想她英明一世,全坏在季无言手里了。季无言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一人,怎么到关键时候就犯了糊涂。
只是陆澄澄没想明白,季无言这是关心则乱。
季无言盯着陆澄澄看了一会确定她没事后付了诊金又把她抱起。
“我还行,能自个走。”陆澄澄挣扎了一下说道。
季无言脚步不停半分,就是不放陆澄澄下来。
刘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这季无言当真是疼媳妇。
刘蕊回头一看,就见王大夫阴沉个脸坐在那里,倒叫刘蕊吓了一跳。
“我说老头子你是觉着晦气?”刘蕊还当王大夫一大早给陆澄澄把脉觉着晦气才有些不快。
王大夫理了理思绪,说来也奇怪,这季无言明明就受了重伤,如今怀里抱着个人还能健步如飞。
要不是当时是他亲自把的脉,亲自开的药,他自己都不信这个邪,这十里八乡的也就他这么一个大夫,若是叫别人知道季无言的事那他怕是晚节不保了都。
“娘们家家的你懂什么,赶紧去做饭,远儿还睡着呢?赶紧上山去挖草药,一个大男人整天窝在家里养的跟姑娘似的作甚?养着要嫁人还是入赘啊?”王大夫沉着脸手里拿着药书道。
刘蕊被王大夫训斥了也不恼,急忙去里屋喊儿子王远。
王远正巧从屋里出来,埋怨的对王大夫说道:“我如今都二十了,爹也不帮我张罗个媳妇,那刚刚走的季无言,还没到二十呢媳妇都抱手里了。”王远没好气。
王远穿着和王大夫一样的长衫,每日做的最多的活就是给王大夫打下手抓抓药,再不济也就偶尔上山采点草药。
再加上刘蕊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脏的累的活都不肯让王远来做,王远被养的细皮嫩肉,又会识文断字打算盘,看上去也颇有书生气。
可正是王远一直窝在家中,十里八村的姑娘还真没有几个知道王远这号人物的。
久而久之也就造成了王远如今二十岁了也没讨到钟意的媳妇。
“急急急?就你知道急,还不赶紧出去转悠转悠,你看你娘都愁成什么样了。”王大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王远日日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哪家姑娘愿意跟着?
“我这就上山采草药,爹你别啰嗦了。”王远小声抱怨,上山采草药又能怎么样,当真还能遇见个姑娘不成?
王远不可置否的摇头,王大夫冲着刘蕊呵道:“瞅瞅你如今都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
刘蕊双手叠在一起,只对王大夫赔着笑,寻思着这段时间要不去找个冰人给自家儿子说说亲?
这边季无言和陆澄澄刚到家,季无言就一声不发换床单,烧热水,趁着陆澄澄小睡的功夫拿着银钱去徐正义那里换红糖。
徐正义没在家中,徐桂花还在田里干活,好巧不巧的只剩下个徐凤诗和徐二丫在家中。
开门的是徐二丫,徐二丫是认识季无言的,嘴甜道:“无言哥哥来啦。”
季无言淡淡的笑着开口:“你爹娘在不,能商量着换点红糖不?”
“我爹娘不在,我大姐倒是在,换红糖,哥您跟我姐说。”徐二丫把大门打开让季无言进来。
季无言一听是徐凤诗,脚上跟黏了粘黄土似的直直的站在门外不肯进屋。
“大姐大姐,无言哥来换红糖了,你快过来。”徐二丫高声喊道,见季无言不进来以为是季无言不好意思进来便喊徐凤诗出来。
徐凤诗自昨日从兰香阁回来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早起徐桂花一摸徐凤诗的额头就觉着有些热,心疼着没让徐凤诗下地,让她和徐二丫一起在家中看门。
徐凤诗此刻躺在床上,满脑子回想的都是昨日的场景,她喉咙有些痛,咽下一口口水,又想起何雅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只怕以后在兰香阁那里抬不起头了。
这一切都怪陆澄澄!
徐凤诗抱着头,眼前又浮现出季无言的身影。
直到她听见徐二丫说季无言来的时候,徐凤诗欣喜若狂,连鞋都没拔起来就搭拉鞋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