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
陆澄澄无声叹息,走过去把陆明轩抱在石凳上。
小家伙还挺沉,陆澄澄使劲才把陆明轩稳稳当当的放在石凳上。
“死丫头……”,陆明轩委屈的不行,见到是陆澄澄后“死丫头”三个字就脱口而出。
他这也是跟郑小花学的,郑小花也不教,陆明轩也就认为这是对的。
陆澄澄掏出帕子给陆明轩抹眼泪,陆明轩抢过帕子狠狠地喷了个鼻涕,可是用力过猛鼻涕却赖在了手上。
陆澄澄轻笑,以前没觉得陆明轩这么可爱。
陆明轩以为陆澄澄嘲笑他,把鼻涕连忙擦干净,“死丫头,不许笑窝。”
“我是你姐姐,老是喊死丫头做什么?”
“娘说你是死丫头,你就是死丫头。”陆明轩攥着赖过鼻涕的手帕不舍得放手,这手帕比娘的更香更好看。
“你要是还想玩兔子,你就得喊我姐姐。”陆澄澄苦口婆心的劝道,怎么着这也是她的亲弟弟,总不能让郑小花把他养成季才那般模样。
“凭什么!”陆明轩学着郑小花虎起一张脸。
“这兔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陆澄澄一本正经说道。
“怪不得吃的那么欢。”陆明轩抱怨道。
“你喊不喊,不喊我就把兔子都收起来了,明日就带出去。”陆澄澄威胁道,想不到现在要沦落到威胁小孩子的地步了。
“那……姐,姐姐。”陆明轩望着兔子一脸的不舍得,怯怯的开口。
“我不是说这一次,我是说以后你都得喊我姐姐。爹是读书人,你对我这般不礼貌,你想想,爹会高兴吗?”陆澄澄再次说道,摸着陆明轩的小脑袋。
陆明轩想了想,好像那日被罚抄书的确是因为他跟着娘喊了陆澄澄死丫头。
“那好吧,那你明日不能把兔子带走。”陆明轩从石凳上溜下去,伸手就去抚摸兔子。
兔子这几日被陆明轩喂食多了,倒也不怕他,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好。”陆澄澄欣然应下。
一大一小就这样在院子中,月光洒在院子中,照耀在两人身上。
院子的走廊尽头,郑小花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走出去。
可她看到陆澄澄时,想到什么似的面上又浮起怒色,只是下一瞬间她听见陆明轩的笑声,握紧的手又松开,轻轻叹息一声转身消失在暗处。
——
陆澄澄坐在兰香阁的窗台边,一走神,手就被针戳了一下。
最近,街道尾每天都有衙役抬着尸体过来让人认领,陆澄澄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相信季无言。
她把绣了二十多天才完工的双面绣扇子交给何雅,何雅爱不释手,把扇子翻来覆去的查看。
何雅又把扇子放在手中把玩,眼里都是满意。
“这扇子若是请能工巧匠再镶嵌上宝石就更加完美。”何雅打量着扇子说道。
“这双面绣本就图轻巧方便,再缀上宝石那有什么用?岂不多此一举。”陆澄澄疑惑问道。
何雅笑而不答,卖了个关子。
“这镶嵌了珠宝的双面绣蚕丝扇若是卖进州里,州府那边的小姐贵妇们会不买吗?”
陆澄澄想想也是,她倒是没想到何雅是想要把生意做进州府里。
街道闹的人心惶惶,陆澄澄也没什么心思再待在兰香阁,倒是何雅热情,执意留她在兰香阁里吃午饭。
徐村村口,季无言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往老屋赶去,庆城县的野兽被除的差不多了,他没有和大胡哥一起跟着队伍回来,全靠着对陆澄澄的思念带着一身伤提前走了小路赶回徐村。
他在庆城县除害时,和他们一起去的江城人氏有有五十人,可是回来的却只有不到二十人。
这些尸体每日都会被送回江城县里,也不知陆澄澄看了害不害怕。
季无言一回村,村民们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季无言。
柳氏壮着胆子上前露出一个笑脸,“无言,你可算回来了!我可告诉你,你那小娼妇跑了!”
季无言一个眼神横扫过去,柳氏说什么?陆澄澄跑了!
柳氏得到消息,凡是去庆城县除害受伤的都能去程家领五十两银子,她看季无言这幅样子,估计也能去领银子!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村里人可是都见着了,你去了庆城县啊还没几日,那天早上,陆澄澄就带着她的全部家当跟个野男人驾马车跑了!”
柳氏说的手舞足蹈,唾沫飞溅。
徐正义一脸严肃道:“无言小子,你为村里争光辛苦了!可是你那媳妇,的确是跟着男人走了。”
徐正义说的话没那么难听,可徐凤诗却跳出来添油加醋道:“村里谁没看见啊,无言哥你一走陆澄澄就日日往县里跑勾搭男人,最后把家当都带走了,上了野男人的马车跑了!”
“无言哥,你被那女人耍了!”徐凤诗再次提高音量说道。
季无言的腿流着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徐凤诗连忙想去扶,却被季无言一把推开。
季无言不相信这些人说的话,他临走之时,陆澄澄亲口对他说会在家中等着他回来。
柳氏凑上去说道:“无言你若是不相信,大可回家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无言又是一个如利剑般的眼神,柳氏感到背后一阵发凉,闭上了嘴。
季无言往家走去,大家都跟着他,可他一身都是抓痕和划痕,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勉强能蔽体。
有热心的村民想要扶住季无言,季无言也不让他们扶,只向着老屋走。
他期望着陆澄澄能够在家中等着他回去。
柳氏跨着大步上去给季无言开门,可是门被铁锁锁住,柳氏又撺掇季大强把门砸开,季无言往屋里望去,屋里后院都没见着陆澄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