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如今你可是品妆阁的掌柜,代表的就是品妆阁的门面,能不好好倒腾自己吗?”邵玉如说道,亲昵的点了点陆澄澄的额头。
“这衣服好说,我去换一身新的来,就是这头发,师母可别想让我插成野猪那般。”陆澄澄笑着说道,喊来两个店里的小姑娘陪着邵玉如,准备自己去后院换了身衣裳。
季无言每日都跟在景洪的身后帮景洪打下手,在恒州府里谋了个差事,顺便也准备考武状元的事情。
“这品妆阁还真是花样百出,怪不得才开业一个上午,金霓楼的大半部分客人就都来了此地。”一道声音响起。
陆澄澄回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这声音百转千回,媚而不妖,听的仔细,到让人有一种要被蛊惑的感觉一般。
傅华年慵懒的站在一件满绣牡丹的苏绣衣裙面前,一只手细细的在衣服上摩挲,开口就道:“还真是精致,比咱们金霓楼卖的还要精致几分。”
三楼所有客人静静的看着傅华年,甚至一些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傅华年回眸就和陆澄澄对上,同样是目光流转,巧笑倩兮,傅华年的眼神里就多了些女子的风情。
邵玉如眼神示意陆澄澄先去换衣裳,没想到傅华年直接逮住一个小厮问道:“你们掌柜的呢?”
“我就是。”陆澄澄站在人群之间,周身气势丝毫不输傅华年。
傅华年满头珠钗,却错落有致,并不是邵玉如说的野猪那般夸张,反而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她身上的衣料是少有的棉锻,裙摆绣的不是牡丹花开,反而是大片的牡丹花瓣落下,腰间白玉丝带缓缓垂下,显得她身姿更加曼妙,朱唇粉腮,光亮的倒叫一屋子的人失了颜色。
“掌柜的可愿意跟我细谈一番?”傅华年嘴角突然勾起,那笑容就像是淬了毒一样,让人害怕而又忍不住去接近。
“澄澄,这就是金霓楼的掌柜。”邵玉如低声提醒。
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陆澄澄也是没想到,开业第一天金霓楼的掌柜就来了。
细谈什么?细谈如何跟金霓楼打擂台吗?
傅华年一来,陆澄澄只觉得往年看过的美女都不咋地了,反倒是眼前的傅华年,她真的愿意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
“师母放心罢。”陆澄澄笑道,眼神清明,清澈的如同一汪池水,让人看透却又看不透。
陆澄澄应下,请傅华年去后面的雅间,哪里有人会拒绝美女的邀请呢?
傅华年坐下,抿了一口茶,眉头微皱,却也只是入了一小口。
这茶粗糙,她是绝对入不了口的。
“不知傅掌柜找我有何事?”陆澄澄也不见外,直问来意。
傅华年慵懒的放下茶杯,陆澄澄见她小指翘起仿佛都带着风情,一举一动皆是优雅,可是这样的妙人怎么会在恒州府里当金霓楼的掌柜呢?
“不知陆掌柜觉得品妆阁能值多少银两?”
“嗯?”陆澄澄不明白傅华年所说,可是她再笨也知道,跟金霓楼打擂台,金霓楼怎么可能愿意分一杯羹给品妆阁。
陆澄澄笑出声,“傅掌柜觉得品妆阁该值多少银两?”
陆澄澄眼睛眯起,脸上同样挂着笑,她年纪没傅华年大,透露出来的沉稳却如傅华年一般。
傅华年伸手,她的婢女竹叶就将一块巴掌长的木盒放在她手上。
“十五万两,金霓楼买下品妆阁。”傅华年依旧懒懒的道,似乎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喝口茶,并不是在谈十五万两的生意一般。
十五万两,要是一般人还真心动了。
品妆阁创立起来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万两,如果做得好,陆澄澄绝对有信心月入过万两的。
可是现在金霓楼只用十五万两就想买下品妆阁,未免太过自负。
陆澄澄还是笑,并不接那盒子。
竹叶被她笑的不耐烦,开口不屑道:“十五万两买你们一个品妆阁还不愿意了?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十五万两吧?小姐你用的着跟她谈吗?直接让她后面东家出来就是。”
“傅掌柜的好意品妆阁不想接受,生意上的事各凭本事罢。”陆澄澄道,不去理会竹叶说的话。
“我们肯过来谈就是给品妆阁脸了,还真以为自己……”
“竹叶!”傅华年及时拦住竹叶,眼神警告让竹叶退下。
这主仆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陆掌柜要是拿不定主意,也可让品妆阁东家来谈。”傅华年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把十五万两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欲要离开。
“傅掌柜还是把这钱拿回去,也不必找谁谈了,品妆阁的东家就是我,做生意各凭本事,品妆阁实在受不起这份好意。”陆澄澄道,不可置否的样子彻底惹怒竹叶。
“油盐不进!”竹叶愤愤道。
傅华年也是很意外,脚步一顿,“陆掌柜当真以为品妆阁能开下去吗?”
她脸上带着玩味看向陆澄澄,“陆掌柜还是把这十五万两好生收着,免得到时亏得连本都回不来。”傅华年笑了,还是很清脆的笑了。
“不劳您操心,来人,送客!”陆澄澄道,只把玩着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