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那些话别说了……”季无言闷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陆澄澄的脸庞。
“我就一乐你还当真了,快点去找师傅吧,别误了正事。”陆澄澄被他摸的双颊发红,连忙说道。
正巧景洪和杜飞傲来了前厅,景洪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看到季无言回来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地。
“这一路风尘仆仆,你跟澄澄先回家休息两日再来府衙任差是一样的。”
杜飞傲在后头听的一头雾水,跟陆掌柜一块回家?
“师傅不必担心我,只是我这一走,府里居然多出了不少关于我的流言?”季无言冷冷的笑道,这话是说给杜飞傲听的。
可景洪看着季无言的侧脸那一刹那就失了神,他突然觉得季无言刚刚那股子气势和神情好像在哪似曾相熟过,可这会他居然想不起来了。
“季大人,这流言与否还得证实一番比较好。”杜飞傲道,双眸都在打量季无言。
他常年驻守在边疆,回府里的时间少之又少,此前他也见过季无言两回,也觉得季无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前途无限。
这回若不是听说杜梨与季无言情投意合要结亲,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可眼下流言四起,加上杜飞傲的爱女之心,他铁定要将季无言招进杜府来。
但眼下的事情恐怕并非那么简单了。
“这腰带,我季某敢万般笃定,那日我离开恒州府之前,都是与我夫人待在一起,我从未收到过府上贵小姐的腰带,更别提什么上门提亲的事情了。”
季无言五官分明的脸此刻却如刀刻般板起,气度逼人。
“季大人,你说的可是实话?”杜飞傲剑眉紧锁,听到这番话顿时陷入沉思,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季某所言,句句属实。”
“杜将军,我家相公所言,的确句句属实,杜小姐这事只怕是被人陷害了,不如回去好好问问杜小姐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寒门书生,这事背后若没高人相助,定然不会闹出如此风波来。”陆澄澄也解释说道。
杜飞傲是豪爽之人,一听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觉得简直比打战还难。
此刻杜飞傲也明白了季无言的夫人就是陆澄澄,有些话他也不便明说,但还是说出了口。
“这事等本将查清了,若是所言不符事实,我家梨儿必定要嫁与你为妻。”
不是为妾,而是妻,堂堂正正的妻。
这也就意味着杜梨要么是平妻,要么就让杜梨做大。
“杜将军爱女心切我能理解,但也没必要在这里指手画脚教我怎么做事。”
季无言怒了,薄唇抿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狠厉。
“同福,送客。”景洪很合时宜的说道。
杜飞傲面不改色走出景府,花大手笔去查寒门书生背后的势力和把杜梨嫁给季无言,利弊轻重,他怎么分不清?
只是要是强行让杜梨嫁过去恐怕十分困难,算了,杜飞傲叹气,今天老脸也算丢尽了。
季无言收起戾气扶着陆澄澄坐下,“我与杜梨只见过三面,说的话均未超过三句……”
季无言的解释语无伦次,与对外人的条理清晰丝毫不一样,陆澄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刻意冷着的脸这会也崩不住了。
“无言我相信你,不管旁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景洪和邵玉如相视一笑,想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此刻温馨的画面全被一身酒气的景宁涛给破坏了。
“臭小子,你上哪儿去了,一身酒气也不怕熏着你嫂子!”景洪张口就骂,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爹爹爹……您别骂!你猜我在花艺楼里遇见谁了!”景宁涛急忙讨好说道。
不过众人显然没将重点放在景宁涛遇见了谁的身上。
陆澄澄拨开挡在她面前的季无言问道:“花艺楼?那是什么地方?”
几人也都投去询问的眼神,景宁涛一时噎住,怎么就她陆澄澄会抓重点?
“这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碰见那个寒门书生了!要不是当时他去杜家提亲我还特意去看了两眼,他那天扮成个大叔我还没认出来,他喝花酒点姑娘结果没银子还是我给他垫上的哈哈哈哈。”
景宁涛爽朗的笑声在大厅里响起。
但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冷,只见他的亲爹亲用娘一副“逆子”的眼神看着他,他心里就一阵发怵。
“人家提亲你去凑什么热闹?”
“花艺楼是妓院?”
“你去喝花酒了?”
“你还给别人垫付喝花酒的银两?”
景洪和邵玉如一人一个问题就把景宁涛问趴下了,陆澄澄和季无言憋着笑,都等着景宁涛的下文。
“哎呀爹啊娘啊,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欠我五百两银子,我跟他说两天后要是不还我一千两,我这个景知府的公子就要带人把他三条腿给剁了!”
景宁涛一副得意的样子,却没注意到景洪随之而来的佛山无影脚。
“你用我的名号在外面行恶?景宁涛,你爹我清白一生都要毁你手上了!”景洪恨铁不成钢的道,气的胸膛连连起伏。
“好了好了,宁涛你快别贫了,赶紧把后来的事的都说出来。”季无言打圆场道,景宁涛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书生啊,不巧也姓季,变卖了所有家产去提亲,结果杜家不是不承认吗?
还把那条腰带拿走了,他现在身无分文还去花艺楼喝花酒,在我这借了钱还不上。我让人去跟踪,结果发现他跟云府有来往,我亲眼看着他进了云府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