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言回答道:
“我十岁时在恒州府与家人走散,失去记忆,后来在江城县中被一季家人收留。这些本事都是我靠着遗留的记忆,日复一日的练习,从未敢停歇。”
左豪一喜,问道:
“可是十一年前?”
季无言点头,“正是。”
“我听闻,十一年前,镇国公将军温守廷在恒州府与其世子失散,我看八成你就是,要是不说我竟还没想到,你打的那套拳法和这一手好字,跟温国公的拳法和字体不说如出一辙,毕竟你也加了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左豪分析说道,越看越觉得季无言就是温守廷的儿子。
陆澄澄担心问道:
“左大哥,你确定吗?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左豪道:
“我那时还在京城,十一年前镇国公在京城求得皇恩下了圣旨,找到世子的人均赏赐黄金千两。尽管来认领的人有许多,可没有一个是国公爷世子。这事肯定不会错,相貌时间都对上了。
对了,无言你可有什么信物?”
季无言想了一会儿后略有激动道:
“是有一块玉佩,不过在我养母那里,她和她的儿子也不知去了哪里。”
三人又陷入沉思中,左豪拿起笔立刻在纸上写信。
“我们左家跟镇国公也是有些交情的,这么多年来国公爷都没找到世子,我马上书信一封,请国公爷过来一看。你若是真的温小公爷,咱两可得说好了,黄金千两可得分我一半!”
季无言拦住他道:
“温国公我确实见过了,我在京城那段日子多亏了温国公招待,此事还是谨慎为好。”
季无言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温守廷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爹,但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马虎。
韩立晓又派了杨善洲过来,杨善洲说的话打断了湖心亭里三人的思考。
“将军,温都督大人来了。”杨善洲恭敬地说道。
“温?”左豪诧异了,他若没记错朝廷里姓温的官员可就只有温守廷一人!
季无言给陆澄澄穿好白绒斗篷,这才打起帘子,寒风直直的往湖心亭里灌。
这都督大人,是朝廷专门派来调查蔡老爷子这件事的,蔡老爷子被季无言当着北越的将士的面前斩杀,被众多言官弹劾,这其中就不缺乏上官碌的作用。
“都督大人到哪儿了?”季无言问道。
这温都督来的突然,让人也没个准备。
“就在县城门口,这会估摸着也快到军营了,听闻这位都督大人是温国公新找回来的世子温小公爷。”杨善洲突然的一句话在三人听来无非是一声平地惊雷起。
“你说什么?温国公找回来的世子温小公爷?”左豪也蒙了,诧异的看着季无言。
季无言倒是没什么,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他要何时才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那咱们快些吧,左大哥,咱们走吧。”季无言擦擦手催促道。
左豪走前还不忘回头对陆澄澄说道:
“弟妹,那几坛酒可得给我留着!”
“好,都给左大哥留着。”陆澄澄笑着说道,回到湖心亭坐下。
她心里隐隐约约有股不好的预感,照左豪这么说,季无言就是温国公的世子无疑了,可这个温小公爷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还这么恰巧就做了巡查蔡忠勇公事件的都督大人,陆澄澄坐在板凳上,心中一阵发慌。
季无言到军营时,已经换了一身戎装,只见主帐篷里一人站在窗户边,芝兰玉树,风流倜傥,跟这冰天雪地的意境倒是十分配合。
季无言刚想说这背影有些熟悉,就看见一旁一身绫罗绸缎的柳小娥。
柳氏怎么在这里?季无言一阵疑问。
温都督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笑,温润如玉道:
“二哥。”
一声“二哥”把左豪都喊蒙了,左豪把眼神投向季无言,看见季无言板起的脸就知道大事不妙。
“温都督客气。”季无言生疏至此,心里疑惑不断。
季钰是怎么成为温国公将军的世子的?难道是柳氏搞的鬼?
柳氏一点也不发怵的说道:
“哟,我道是谁?季大将军嘞,真是好大的威风?为何刚刚在县城门口不来接都督大人?”
季无言直接无视柳氏对着季钰道:
“温都督一路风尘仆仆,辛苦疲惫,韩副将,带人去安排温都督的衣食住行。”
这些场面话季无言得做,还得做的漂亮。
“二哥何必对我如此生疏?我虽是温都督,可也是你的弟弟啊。”季钰上前说道,一身锦缎白袍不染一丝尘埃,却与这军营的气息格格不入。
“温都督自重,本将年幼便与爹娘走失,你是我哪门子的弟弟?”季无言不卑不亢道,却被左豪扯了扯袖子。
左豪是觉得最怕跟这些言官打交道,明明他们这些武将直来直去,这些言官就爱没事找事,非得给你说成另外一个意思好好参上你一本。
季无言还是少跟这些言官扯皮比较好,而且他看季无言似乎与这些人之间还有什么嫌隙?
“二哥……”
“你跟他废话什么?如今你是温都督,难道还怕他不成?”
柳氏一个白眼就翻了过去,话里话外都是对着季无言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