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这几日没事就去果园,果园里掉落下来的花瓣她不想浪费就让人铺了一层粗布放在底下接着。
郑晴儿哪里见过这么多的果树,跟在陆澄澄身边忙活一点也不觉得腻,反倒是越干越起劲。
何雅笑道:“本以为她是小孩子三分钟热度,竟也早起来了这么多日。”
郑晴儿在一颗桃花树下专心致志的拾着干净的花瓣,一张小脸充满了认真。
陆澄澄抬头看向郑晴儿,“估计过不久她爹要接她回去了,就让她潇洒段时间,只怕回去日后就见不到了。”
何雅来了兴趣问道:
“我瞧着晴儿像是大家闺秀的,家里人就那么狠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
陆澄澄还是小心为上说道:
“我外祖父家那边的远房表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就是家里跟林家差不多的做点生意,不过这段时间需要外出采买才托我外祖父带着,外祖父没许多时间,正巧又在边境,我也就顺手接下了。”
“晴儿性子挺好的,跟你挺投缘的。”何雅夸道。
陆澄澄蹲久了腿发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说道:
“妹妹嘛,自然亲点。”
“看把你美的,眼看天要下雨了,咱们拾了花瓣快些回去吧。”何雅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龙说道。
陆澄澄拍拍手上的泥土冲不远处的郑晴儿道:
“晴儿,我们回去了,快点过来洗洗手。”
郑晴儿拎着一箩筐的花瓣回来,兴高采烈道:
“澄姐姐,能教我怎么酿酒吗?还有就是我能把这些花瓣酿酒,等我爹来接我,我想把这酒给我爹喝。”
陆澄澄舀了一瓢水倒在郑晴儿手上,“行,只要是你拾得花瓣,都能拿去酿酒,等你爹过来,都让你跌带走!”
郑晴儿听到这话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可是一想到郑德荣回了北越京州的事心里就落寞起来。
陆澄澄摸摸她的小脑瓜,“没事的,你爹他应该就快来了,说不定等这坛酒能开封的时候你爹就能来了。”
陆澄澄故意卖了个关子道,这下郑晴儿就放心了,脸上又露出笑容。
陆澄澄和何雅相视一笑,因为郑晴儿不知道的是,一坛酒从开始酿造到开封,少则两三个月,郑晴儿这可有的等了。
季无言特意带着马车过来接陆澄澄回家,陆澄澄远远的就看见季无言过来了,她挥手示意季无言快点过来。
“快点上马车,等会就要下雨了。”季无言喊道,驾马来到陆澄澄身边。
“好。”陆澄澄道,她刚踏上马车,外面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
“春雨贵如油,下雨了也就不用担心了。”陆澄澄伸了个懒腰道,就是可惜果园里的花瓣,被雨打落了也就不能要了。
季无言下马也钻进马车,一边掀起帘子一边道:
“师傅说靖王来信了,靖王同意帮咱们种瓜果蔬菜。只是咱们现在都在恒州府,谁也没空去靖州。”
陆澄澄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心里也没什么好的人选能代她去靖州,而且大齐人口流动管制非常严格,他们当时从江城县买的通关文牒,一人可是花了四千两。
再说,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去外乡做生意呢?
何雅悠悠道:
“东家这几日也在忙着去靖州的事,澄澄你要不嫌弃不如去找东家谈谈?”
陆澄澄陷入沉思,过年时程墨也只是过来匆匆吃了个年夜饭拜了个年就走了。
如今悦来酒楼到处可见,程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程墨会忙的过来吗?
何雅话一说完,季无言就看了一眼何雅。
怀疑程墨的确是季无言多心,可是当年他帮程墨运进京城的那两批兵器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运给谁的。
而且程墨这两年究竟是怎么就迅速发展起来的,季无言不得不怀疑。
“程大哥家大业大的,还是不麻烦他了,再说吧,咱们先回去和师傅商量商量。”陆澄澄道。
因为季无言进了马车,马车里显得格外拥挤,郑晴儿推了推陆澄澄道:
“澄姐姐,你和季大哥中间还有这么多空隙,你坐过去点。”
陆澄澄看了一眼季无言,干咳两声,把头转向车窗。
陆澄澄前几日来了月事,本心心念念的季无言又没吃到肉心里一阵郁闷,还跟陆澄澄闹了别扭。
陆澄澄也是故意不去亲近季无言,郑晴儿又道:
“你们夫妻两三年不会还这么生疏吧,澄姐姐,你快坐过去点,当真挤着我了!”
这下陆澄澄没办法了,听到郑晴儿这么说她也就象征性的往季无言那边挪了一丢丢,结果季无言长手一捞,直接把陆澄澄拐进了怀里。
“明日月事就要走了吧?”季无言极小声的说道,小到只有陆澄澄一个人能听见。
陆澄澄推开他,一本正经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