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疑惑道:“火星被吹起来了?”
何雅点点头,解释道:“可不是嘛,咱们后院地方空阔,一到傍晚风就特别大,说不准就是因为风把火星子吹起来烧到衣服了。”
陆澄澄也不想深究下去,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碳灰道:
“最好是这样。”
品妆阁被烧,换谁心里都不痛快。
陆澄澄难得板着一张脸,何雅也不好去劝。
直到季无言赶马车来接陆澄澄,季无言心里是担心的,生怕陆澄澄一个人在那里会出什么事,直到他看见陆澄澄好好的站在那里时,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来这么快?”陆澄澄不解道,替季无言擦去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季无言道:“快些回家吧,眼见着天黑了。何雅姐也快些回去吧,天黑路滑的。”
陆澄澄点头,同何雅告别后上了马车。
季无言让同喜赶车,自己也进了马车,他把陆澄澄搂在怀里问道:
“有看出什么眉目来?”
“天灾罢了,品妆阁后院太空阔了,正巧春日里风也大,把火星子吹出去罢了。一般二楼只有何雅姐都在看着,正巧何雅姐回家了一趟。”
陆澄澄一连两个好“巧”,其实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季无言宠溺的摸摸她的脑瓜,帮陆澄澄把外面因为被雨淋湿的外衫脱了。
季无言把陆澄澄拉到腿上来,而后把陆澄澄整个人裹在自己的大氅里。
陆澄澄感受到令人心安的温度,今天去静心山就挺累的,这会就直接靠在季无言的肩头睡着了。
到了季宅季无言也没把陆澄澄喊醒,小心翼翼的把陆澄澄抱回了屋里。
珠儿想要帮忙,季无言道:
“这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看看小少爷有没有哭闹,夫人这边我来就行。”
季宅没有多少仆人,珠儿和果子平时是跟在陆澄澄身边,其实也做不了多少事。
而同福同喜一般都是跟着季无言,跑腿传信的。
就更别提院子里其他几个洒扫的仆人了。
“好。”珠儿应道,也就退下了。
季无言去厨房烧了两桶热水拎回屋里,而后倒在隔间的浴桶里。
他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就把陆澄澄放在了浴桶里,一只手托着陆澄澄一只手给陆澄澄擦拭。
陆澄澄一入水就被惊醒,然后睁眼就看见季无言的大脸呈现在她面前。
陆澄澄清醒后夺过毛巾,“哎呀……你你你……你出去啊!”
要不是在梧桐里,陆澄澄都要气的跺脚了。
当然这气也不是真生气,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
季无言笑道:“在我面前你还怕丑作甚?”
“这不一样!我自己洗,哎呀你快出去!”陆澄澄推搡道,浴桶里溅起不少水花。
季无言又笑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你好了叫我。”
“我叫你作甚?”陆澄澄不解。
“你衣服可都在外面呢!”季无言看似无辜道。
“你……你这个人!哎呀真是死我了!”陆澄澄道,虎着一张脸把背转过去。
季无言这才没办法道:“好好好,我不闹你了,你快些洗,方才还淋了雨,厨房还有姜汤,我先去看着。”
等到季无言走后陆澄澄才擦拭起来,睡了一会儿她脑袋也清明不少。
品妆阁被烧她也看开了,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既然妨是妨不住的,那就正面应对。
陆澄澄想着,心里也就舒服了不少,等到季无言把姜汤端来后,她也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了。
季无言走过来,陆澄澄翻了个身滚到床外面来,把被子包着小口小口的饮着姜汤。
“你还没去洗漱?”陆澄澄看见季无言黑色劲衣上的灰尘。
季无言道:“没事,你先睡。”
他把碗拿走,给陆澄澄掖好被子。
“品妆阁二楼还要重建,纵火的人也没找到,你啊今晚还是早点休息,不然就你那操心的性子过两日还不忙死。”季无言劝说着陆澄澄,已经笃定这件事是人为了。
“听你的。”
陆澄澄也感到睡意袭来,闭上眼睛也沉沉睡去。
季无言却没有洗漱,而是转身出了季宅。
珠儿是从宝宝的房里出来看见季无言出门了,但她也不好多问。
身旁的果子问道:
“珠儿姐姐,将军这么晚还出去吗?”
珠儿看陆澄澄的房里还留了一盏小灯,略微思索道:
“将军的事少打听比较好。”
果子也知道自己多嘴了,急忙道:
“珠儿姐姐,我也就随口一问,下次不会了!”
“咱们是有卖身契的奴仆,夫人对咱们再好,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兰儿就是一个好的例子。”珠儿道,嘱咐了果子一番。
果子也立即应下,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