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云的话在这间病房里回荡着,好巧不巧的病房门被推开,顾辰煜僵直的站在门口,沉碎的眸子幽幽落在病床上的那道身影。
“回来了。”傅云云没事儿人一样对着顾辰煜笑了笑,心道这人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她正说到关键处,现在一切都白费了。
顾辰煜转身关上门时已经整理好心绪,提着水果走进来,对顾衍生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衍生的目光游离在两个人身上,气氛虽然融洽恩爱,可始终没有恩爱夫妻的说服力,“既然你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慢走。”傅云云顶着人设限制不好挽留,轻叹一声做着告别。一直到顾衍生完全离开,她的目光都没有收回来。
“要不要我把人叫回来,你们再聊聊?”顾辰煜低头扒着橘子,正好看到傅云云依依不舍的视线从门口转回来。
“你为什么不再晚点儿回来,我马上就能套出来了。”傅云云没理会顾辰煜的挖苦,反而埋怨起他回来的不合时宜。
“……”向来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顾辰煜竟然两次三番栽在同一个女人手中,随手将扒了一半的橘子扔到一旁。
“也不晚,否则怎么听到你的真情告白。”
“权宜之计,顾先生竟然也会相信吗?”傅云云丝毫不觉得尴尬,毕竟瞎了眼喜欢顾辰煜的人又不是她。
顾辰煜脸色沉了沉,随即讥讽一笑。
“也对,你向来不择手段,这种情话也能够信手拈来。”
“谢谢顾先生的夸奖,我今后一定再接再厉。”傅云云皮笑肉不笑的回击,反正她也不在乎顾辰煜心底真正的想法,他爱怎么想都与她无关。
“我累了,今儿就不配合顾先生夫妻情深的戏码了。”
顾辰煜额头的青筋挑了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再加上某人不识趣的撵人,胸口闷了一口气,不欢而散的离开。
傅云云还在寻思着顾衍生的事,病房里就迎来了第二波探病的客人。她颤抖着唇角挤出一个笑容,瞄了眼堆的满满当当的营养品有些无力吐槽。
“慕先生,虽然您财大气粗不在乎钱,但这么招摇实在有些不好。”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看着风度翩翩的慕言,以及他身后那抹高挑的身影。
“不知道这位如何称呼?”
“这位是我的弟弟慕景微。”慕言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一言一行都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
“傅小姐是我们栏目的顶梁柱,我当然希望傅小姐能够尽快痊愈复工。”
“慕先生真是体贴员工的好老板。”傅云云已经放弃面部表情管理了,她辛苦做局引人上钩,慕言偏偏要跑过来添乱。
最主要的是,这人表面看着谦谦君子,亏本的买卖可一点儿都不做。
慕言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笑了笑,“傅小姐是很可靠的合作伙伴,肯定会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
“慕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在节目开拍前活蹦乱跳的回去。”傅云云挥了挥手,只想尽快将这位不速之客送走。
“那我就不打扰傅小姐休息了,告辞。”慕言绅士十足的颔首,转身离开病房,一如来时那般潇洒。
傅云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人早已悠闲的躺回病床上。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她猛然一颤快速睁开眼睛,眸光锐利,病房里空空荡荡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奇异般的消失不见。
“终于出现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傅云云轻嗤一声,眼睛微微眯着闪过一丝精光,活脱脱一只狡猾的狐狸,静静等着猎物上钩。
傅云云接二连三的收到了另外两大家族的关心,虽然都是表面功夫,但应对对方有意的试探还是很累的。
“试探怎么样了?”消失了一天的顾辰煜再次出现在病房,一派闲适的落座,抬眸望着傅云云问道。
“暂时没有头绪,不过那个人应该来看过我了。”傅云云想到被人盯着的那种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肆意叫嚣着,那是一种想要找到一个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总有一天我会将他揪出来,然后告诉他,永远都不要招惹我傅云云。”
顾辰煜的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那一瞬间从傅云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强大,压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
到底要遇到多少艰难困苦,才能有如此不服输的霸气。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顾辰煜沉默片刻,平复了下被震撼的心境,垂眸望着地面避开与她的视线交汇。
傅云云收回周身的气势,复又懒洋洋的躺回去。
“盛会照常举行,做戏要全套,我可是中了不得了的毒,怎么能轻易回去大杀四方。”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更喜欢待在医院?”顾辰煜轻描淡写的望着慵懒的某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还不知道有人可以这么善变。
傅云云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讪讪一笑。
“我这也是为了早日找到凶手,为自己洗刷冤屈。”
参加盛会要动脑动嘴,还不如躺在这儿乖乖等着凶手上钩来的轻松自在。
“随你,不过顾家的位置要保住。”顾辰煜没有拆穿她,才对她有所改观,方才进门的那句又将对她的印象打入谷底。
傅云云点头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反正只是合作关系,她也不在乎顾辰煜对她的看法。
短暂的陷入沉默,顾辰煜将指尖擦拭干净,郑重其事的说转移了话题:“你不用将心思放在我身上,等真正的凶手找到了,我们就离婚。”
“我知道。”傅云云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巴不得现在赶快去办理离婚手续回归自由人的身份。
“……”顾辰煜浑身充斥着一股无以复加的复杂感,权当是傅云云伪装技术太高,想用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掩饰内心的失落。
傅云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有的表示,抬手摸了摸鼻尖,抬手夸张的捂着胸口哭诉道:“我真是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