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在忠靖侯府中毒的,乔飞琼,你最好把解药交出来!”
“我没有下毒,真的,我和你们吃喝都是在一起,不可能是中毒……”
乔飞琼努力想要解释,看到人群中也有少数几人和她一样没事,连忙指着这几个幸运儿为自己证明:“你们看,她们也没事,不止是我一个人完好,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我们在你家出的事,你还想抵赖不成?”
“就是,就算你是八皇子妃也不能颠倒黑白……”
“什么八皇子妃,害得这么多人毁容,心肠歹毒之人不配做皇子妃!”
“……”
刚才别人指责唾骂马盈盈时,乔飞琼还能悠闲地看好戏,毕竟以往她和马盈盈走在一起,别人多是夸赞马盈盈倾城绝色、才华出众,马盈盈稳稳压了她一头,好不容易马盈盈落魄了,她有种扬眉吐气的优越感。
可谁知这份优越感没有持续多久,她也体会到了千夫所指的痛苦,面对众人的讨伐,乔飞琼慌了。
乔珍珍低头,藏起眼中的快意,拿帕子将脸蒙住,走到乔飞琼面前不哭不闹,只含泪怯怯道:“求二姐姐放我回去吧,我没想到二姐姐昨天特意上门给我送帖子,就是我了……”
她好似不能承受般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的脸已经毁了,二姐姐日后该没什么兴致磋磨我了吧,求您高抬贵手,放我回家吧。”
乔珍珍的话提醒了许多人,大家纷纷要求离开,仿佛忠靖侯是龙潭虎穴,再不走就要倒大霉似的。
不过今天确实不太顺,又是死老鼠,又是祈福舞吐血,最后竟还有这么多人一齐毁容。
这些小姐中不乏聪明通透之人,她们或许也看出来乔飞琼是被人算计了,可是她们是这场花祈宴的受害者,可没心情体谅别人。
有人算计乔飞琼,她们可不想受牵连,自然想着赶紧离开。
关键时候,马盈盈站出来了。
“大家先冷静一下,如果你们真的不想毁容的话,我劝你们先别离开。”
“马盈盈,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逞能了!”马灿灿看着乔飞琼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你帮着乔小姐拦着我们不让离开,莫不是借机讨好乔小姐,好让她给你解药?”
马灿灿的话让许多人对马盈盈怒目而视,不过她并没退缩,依旧坚定地站在乔飞琼身边,让乔飞琼十分感动。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大夫,而忠靖侯府的人应该已经第一时间进宫去请太医了,凭借忠靖侯和准八皇子妃的面子,我相信太医院不敢懈怠,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太医来。如果你们觉得回家能更快请到更好的太医,那你们便回去吧。”
马盈盈根本就无视马灿灿,冷静地对大家说道:“等太医来了,说不定能查出我们中毒的真相,甚至还能找出凶手是谁。你们就这么走了,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许多人已经在心里将凶手千刀万剐了。
唯有乔珍珍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捏着腰间的荷包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舜英一直留意着乔珍珍的动静,察觉她悄悄地退到人群后面,拽下腰间的荷包似乎想要藏起来。
甚至在乔二夫人带着太医过来时,乔珍珍没有高兴,也没有急着要求医治毁容的脸,而是直接吓得手里的荷包掉到了地上。
然后她竟是急得出了个昏招,将荷包踢到了一棵梅树后面。
乔舜英暗暗无奈,哪怕她还没猜出事情的原委,也猜到这荷包一定有问题。可是这荷包既然被乔珍珍戴过,肯定会被人留意到,又岂是掉落某地能掩盖的。
更何况,就藏在现场的梅树后,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被人找到。真不知该说乔珍珍长进了,还是变蠢了。
不过再蠢也是她乔舜英的妹妹,该救还是得救!
小姐们正为谁先被太医诊治争执不休,突然有人眼尖瞄见一只黑猫跑了过来,阴影未消的小姐立刻吓得尖叫:“啊——猫,猫又来了,死老鼠走开啊……”
一群小姐吓得缩成一团,谁也不想再被扔一只死老鼠,谁也不想再看到死老鼠。
乔舜英就抓紧她们避让的这一瞬,快速跑到树后叼起荷包,避开众人的视线跑走了。
她的速度风驰电掣一般,根本没人发现她叼走了什么,就连乔珍珍也是在黑猫离开才反应过来。
不过荷包没了,她也安心了。
乔珍珍后知后觉地认出了乔舜英,除她之外,还有一人也对着乔舜英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忠靖侯府外,冬青负责地留在外头接应乔舜英,他可是谨记主子的话,照顾好小黑。
乔舜英将荷包留给他,暗示他,找可靠的人查一下荷包里的粉末是什么。
看到粉末的那一刻,乔舜英是真的意外又惆怅,没想到连最乖巧无害的乔珍珍,也被时间改变了模样,学会了使毒算计人。
不过乔飞琼是真惨,先是被乔舜英恶整,又被乔珍珍下毒暗算,今天这场花祈宴她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女子就没有不在意容貌的,今天的来的小姐们一定会记恨乔飞琼。若是能找出下毒的真凶另有其人还好些,可是乔舜英又怎能放过坑乔飞琼的机会。今天这毒不论是不是乔珍珍下的,她都要将黑锅扣在乔飞琼身上。
“这是风蒺草磨成的粉末,”冬青很快给乔舜英带来荷包调查的结果,“这种粉末寻常沾染到身上并无异状,可一旦遇上酒,就成了毒药。被粉末沾染的地方会发热发痒,并长出红疙瘩。”
“风蒺草的毒性并不严重,过个两三天毒素会随身体排泄出来,无需解毒。而且这种风蒺草来自南疆,一般少有大夫能够分辩,多诊断为过敏。”
哈哈,乔舜英已经从回来的乔珍珍口中知道了,忠靖侯府请去的太医就是将其诊断过敏的。
一想到花祈宴上的那些小姐们需顶着一张毁容的脸渡过两三天,乔舜英就忍不住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