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一边担心一边想着法儿地哄着他看太医：“好好好，你没病。母妃当然知道你没病了，这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就有太医为你请平安脉，你身体如何母妃自然是知道的……”
“母妃就是怕啊，你会不会是中了旁人的算计，中毒了。”
八王爷一听，倒是觉得这说法比较合理，他房事一向和谐，昨天晚上偏就见鬼了似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
他怎么会不行呢！
“杰儿，你听母妃一句劝，这中毒了需得尽快解毒才是。不然，彻底伤了身体，你再后悔可就晚了。不如母妃宣个太医过来替你瞧瞧，就以你媳妇的名义，如何？”
八皇子犹豫地点了下头：“儿子听母妃的。”
正如八皇子大婚当晚抛下正妃睡遍了后院侍妾闹得人尽皆知一般，贵妃带着八皇子夫妻回宫后没多久就宣召了太医，也不是秘密。
许多人想要看好戏，纷纷跑去向这名太医打听消息，可惜太医的嘴比蚌壳还紧。
只是太医嘴再紧，那也要分是谁。
勤政殿里，盛帝一边批阅奏章一边随意地问道：“听说贵妃召你去给八王爷诊脉，可诊出什么来了？”
面对盛帝，太医半点不犹豫地老实交代：“回皇上，八王爷是中了毒。”
盛帝手中的笔一顿，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地问：“毒能解否？于他的身体可有什么妨碍？”
“毒倒是能解，只是这毒的毒性有些霸道，恐于八皇子的身体有些损伤，日后……日后子嗣上恐、恐怕会有些艰难。”太医头又往下低了几分，冷汗流到眼睫上也不敢抬手擦。
室内安静了片刻，盛帝的声音重新响起：“你对贵妃也是这么说的？”
太医心下忐忑：“启禀皇上，微臣不敢欺瞒贵妃娘娘。”
盛帝不以为意地抽了下嘴角，道：“下次贵妃问你调理之法时，你且告诉她，八王爷的身体无碍。”
圣心难测，太医尽管一肚子疑惑，却一个字都不敢多问，只在下次贵妃再次召他给八王爷诊治时，按照皇上的交代说了。
看到贵妃和八王爷惊喜的神色，太医一边抹汗一边逃也似地走了。
自然，这些是后话。
中毒是大事，中了妨碍子嗣的毒，这无疑是天大的事，八王爷回府后当然是要彻查的。
根据太医说的毒性发作的时间一番排查，最后查到了一名侍妾的贴身丫鬟身上，还从她房里搜出了没用完的毒药，可谓是人赃并获。
只可惜，八王爷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这丫鬟就毒发身亡了，显然是察觉到事情败露，提前服下了毒药。
丫鬟虽然死了，但是八王爷却在调查她最近接触的人后发现，她与四王府的一个管事有拐着弯儿的亲戚关系。
虽没有证据是四王爷指使的，但在没有其他线索前，八王爷和贵妃还是将此事记在了四王爷头上。
灭人子嗣，不共戴天！
八王府的这些后续，乔舜英和林如晦暂时可没心思关注，他们还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追查乌魇大师。
马娅娅在熬了一天两夜之后，终于崩溃了：“我说，我有非常重要的情报要禀报林千户大人……”
林如晦闻讯不急不忙地过来，并没有让水停下，也没揭开她蒙眼的眼罩。
“肯说了？”他问道，“我要知道乌魇大师的事情。”
马娅娅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南疆公主在哪儿，南疆王的人一直没放弃寻找公主殿下的下落，可惜他们谁也想不到，公主殿下在大盛的牢房里，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藏身之地了。”
“公主殿下的父王、母后、母族皆被现任南疆王所杀，只要你们肯帮公主报仇，公主殿下一定愿意给你们提供南疆的情报，这不是你们大盛一直想要的吗？”
林如晦等她说够了，犀利地问道：“南疆公主是乌魇大师？”
“我不知道。”
马娅娅头往右偏了一下，碎碎叨叨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乌魇大师，你想要做什么，是要巫术、还是蛊术？公主殿下都会的，我、我也会一些巫术，不知道能否帮到大人……”
林如晦没看出明显的破绽，不置可否，继续问：“你可听说过魇镇之术？”
“魇镇之术！”
马娅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吃惊：“这是最神秘、最古老的巫术，一般巫族的人不可能接触到的，只有圣女和族长才能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巫族的秘密？”
“既然只有圣女和族长能知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林如晦有些怀疑这个马娅娅的身份。
她跟秦夫人关系匪浅，又算计取乔珍珍的血，且她是在乌魇大师失踪之后才出现的，没人见过乌魇大师的真面目。
而现在她连魇镇之术都知道，林如晦更有理由怀疑她了。
不过，马娅娅却马上说道：“公主是巫族的圣女，我跟在公主身边，所以知道一些。”
“你是南疆公主的侍女？”
“你当真不知道乌魇大师？”
马娅娅仍旧坚持“不知道”、“不清楚”。
林如晦不再多问，吩咐看守她的下属：“继续用刑，什么时候肯交代乌魇大师的事情再通知我。”
转头，林如晦去了一趟北镇抚司的诏狱，提审了一名女犯人，便是当初在乌魇大师的宅子里被抓的乌姑娘。
按照马娅娅所说，这位乌姑娘应该就是南疆公主了。
“南疆公主？”乌姑娘两眼茫然，不像是作假。
“我怎么会是疆公主呢？我只是小姐的丫鬟而已，是小姐好心收留了我在身边，给我一口饭吃，我才能活下来的。”
她脸上是真切的疑惑，看着林如晦时，眼底还有几分惧怕和怨恨：“我记得你，是你杀死了阿莫，你竟然没有被问罪吗？”
“你的护卫不是被我杀死的……”
“阿莫不是我的护卫，是小姐的护卫，只是小姐经常让他保护我。”
林如晦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问她：“你口中的小姐是不是经常戴着面纱，会蛊术和巫术，与秦满郡主经常来往，别人称她为乌魇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