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利箭穿过胳膊时还没有感觉,现在钻心的痛袭来,韩沉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趴在他身上的玉骨赶紧支起身子。
“你没事吧?”玉骨一边问一边检查韩沉的伤势,好在没有伤到筋骨,拔出箭止住血好好养应该没事。
放下心的玉骨一抬头就看到韩沉满头冷汗却用揶揄的眼神看着自己,“能得玉骨姑娘如此心疼,我也算伤得很值了……啊!”
玉骨懒得听韩沉的调戏,手指用力迅速地折断箭头,瞬间将箭杆拔出,疼得韩沉大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看着屋内满地狼藉,玉骨不免叹了口气。她是自幼习武也天资出众,不然不会成为沈夜手下的第一杀手,但是韩沉毕竟身长九尺身体健硕,现在昏死,当真是比尸体还沉。
玉骨好不容易才把韩沉搬到床上,然后才去穿了一身衣服,喊楼下的人来屋里收拾满地箭矢。
旁人在打扫房间,玉骨则是检查自己的梳妆台和小书柜,回想着那个黑衣人潜入房间之后的行动路线,最后停在了自己的梳妆台面前。
玉骨的梳妆台并不是实木的,有一处暗门,打开之后有一块小空间,可以容纳不少小东西。上次韩沉把元宝案的卷宗送过来之后,玉骨便将卷宗放到了暗门里,现在暗门已被打开,卷宗散落一地。
玉骨检查了一遍,确认案宗并没有丢失,便想到了自己当时几乎是一听到黑衣人翻动东西的声响就从屏风后冲出来了,想必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收好卷宗,所以才散落一地。
天光大亮之后,昏睡了一夜的韩沉在疼痛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玉骨坐在自己的床边,手里拿着药正要往自己胳膊上涂抹。
“嘶……”韩沉疼得下意识一躲,但这一躲便扯到了伤口,让他疼痛难忍,“啊……”
玉骨白了韩沉一眼,轻笑道,“不上药就疼死你吧!”
“上药也好疼啊,你能不能轻一点?”仔细看竟然还能看出韩沉眼底似乎泛起了水光,连声音也听着可怜许多,“看在我昨夜救了你的份上!”
“你还好意思说!”玉骨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叹息道,“要是没有你进来,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话虽如此,但是韩沉救了玉骨也是事实。玉骨也不过是嫌弃几句,上药的动作确实放的更加轻柔了。
正给韩沉上着药的功夫,房门突然被拉开,玄离站在门外看到的便是玉骨坐在床边的背影,俯身在韩沉身上,韩沉则是敞胸露怀。
听到动静,韩沉和玉骨都向门外看去,玄离则是勾起嘴角一笑,挑眉说道,“你们继续。”说罢也没有给里面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关上了门。
“喂!”韩沉叫了一声没有叫住玄离,看着玉骨收起笑容有些冷下来的脸庞,不禁嘿嘿地笑,“他……他误会了,一会儿我去跟他说!”
玉骨默默给韩沉上好了药,缠好纱布,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隔壁客房里,正在自斟自饮的玄离看到玉骨走进来,主动解释道,“师哥听说了昨夜紫兰轩出事,但是他现在还在养伤,所以我来替他走这一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玉骨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也重点说了卷宗一事,“幸好没有被对方拿走卷宗。”
“元宝案的卷宗……你们正在查元宝案,还没结案,玄灵和师哥就一起出事了?”玄离微微蹙眉,“有人在阻止你们调查元宝案?”
“这……”玉骨不知该如何说,玄离这样说不无道理,但是听起来却有些奇怪,“你觉得抓走玄灵姑娘的人和元宝案的幕后真凶,是同一伙人吗?”
“那么难道是巧合吗?”
“可是按照旨意,这批军粮和元宝本来就是送给血衣将军的驻扎军队的。按你的说法,白泽为什么要劫持自己的物资?”
玄离看向玉骨,沉声问道,“卷宗不是还在吗,拿过来我看看。”
玉骨连忙取过来卷宗递给了玄离,但是玄离并不是要看卷宗上的内容,而是打量起了所有卷宗,好久才缓缓开口,“想拿走卷宗的人,一定是魔兽的人。”
“何以见得?”
“魔气。”玄离手指轻扣桌面,有些嫌弃地推开这些卷宗,“虽然沾染的不多,但的确是魔兽的气息。”
玉骨拿起卷宗左右翻看,怎么都看不出来,倍感奇怪,“真的吗?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九重天内空气纯净,灵力至纯,你们这些修炼者没见过魔气很正常,因为那些脏东西,向来都是乾元山的弟子去处理,不会让其他修炼者知晓。”
“那你打算如何?”
“监守自盗,看来那位血衣将军并不是为了自己手下的军队讨要物资,他要的只是那些财物罢了。”玄离冷笑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想安心地吞下那批物资,我偏要让他吃不安稳!”
说罢,玄离起身便要离开,玉骨连忙问道,“你要干什么,至少也该和主人商量一番!”
玄离转头看向玉骨,“师哥还在病中,这种事就不用麻烦他了。不过,既然你们并不放心我,那我便去和师哥说一声。你就好好照顾那个尊贵的人族皇子吧。”
玄离知道沈夜的旧伤新伤交加,短时间内调理不好,而千尘和小锦,玄离看到他们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灵力在共享,这种情况下,千尘的实力大打折扣。
这里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实力和魔兽抗衡。入夜之后,玄离一个人行走在暗巷之中,漆黑的帏帽挡住了玄离的半边脸颊,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拂云剑没有收在剑鞘中,在玄离的手中引落雨水,在幽黑的巷子中发出寒冷的白光。
玄离走到尽头,这是一处二层的屋舍,但是玄离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顿时雷声大作,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屋舍内外。
这处像酒馆一样的屋舍,正中间空空荡荡,烛台上烛火摇曳,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