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冥帝一愣。
“祁连山，我最后一次能够感知到沈明内丹的地方。”沈夜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小黑猫，心里的疑惑似乎有一根弦慢慢地串联起来，“祁连山是猫族的地盘，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猫族执着于与沈明交好，还妄想通过沈明来接近玄灵。”
“如果是为了炼化，光是内丹是不够的，需要本人的魂魄。”冥帝眉头紧蹙，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猫族有这么大的胆子？”
“只要有了玄灵，他们还会有更大的胆子。”
“喵？”小黑猫在沈夜怀里仰起头，呆萌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说猫族想要玄灵？为什么？”冥帝垂眸打量着小黑猫，并无特别之处，甚至灵力都算不上妖族顶尖，而且因为已经化为了魔灵的原因，更不可能被妖族炼化。
“冥帝，你还记得曾经的祝融一族吗？”沈夜提起祝融，语气里掩不住的悲痛，“猫族的行为罄竹难书，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不仅仅是拿回沈明的内丹那么简单。”
冥帝若有所思的瞧了小黑猫一眼，幸好小黑猫只乖巧的待在沈夜怀里，并没有听懂两人的对话，也没有看到冥帝眼神里的深意。
“需要我帮忙吗？”
沈夜知道，只要有关沈明的事，冥帝都特别积极，所以听到这话并不惊讶，甚至还轻轻一笑，“好啊，那就替我看好沈明，别让他做什么过激的事就好。”
说完沈夜抱着玄灵正要离开，冥帝望着沈夜的背影悠悠开口，“既然你也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能说开呢？本来就是亲兄弟。”
沈夜的脚步一顿，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离开了承卷阁。
这一趟冥界之行，再回到人间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妖族大会基本上已经过半，差不多再有一天就要结束了，到时候其他妖族人都会回到各自的领地去，没有猫妖指引，强行闯祁连山不是明智之举。
“灵儿，有一件事师父需要你去做。”
变回人形的玄灵正跪坐在河边对着水中倒影观察自己有没有变错样子。虽然这一年里灵力提升不少，但是使用法术却总有些担忧搞错。
听到沈夜的话，玄灵抬起头满眼亮光地看着沈夜，“好呀！师父，什么事情呀？”已经一年没有帮师父的忙了，玄灵十分兴奋。
“你……你不怕再像送红绳那样的事吗？”当初玄灵也是这般兴奋，但是有多兴奋最后知道真相之后就有多失落，沈夜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玄灵，但是这件事却是非她不可。
“还是，送红绳吗？”玄灵语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悲，“那也没关系，既然冥帝殿下都说了这是天道，人们常说因果轮回，这都是逃不掉的。就像冥帝殿下说的，那些注定无果的结局，已经有师父的赐福了，已经足够了。”
沈夜知道玄灵本就是和他同期的灵兽，但是如今玄灵在那次变故之后只不过是修炼了上百年的小妖而已，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想得如此通透，着实让沈夜意外。
“不会的，这一次，我一定要那些人得到应有的代价。”
“是和妖王大人有关的事吗？”玄灵稍微想想就能明白，那位冥帝看起来特别在乎妖王，而妖王也是师父的弟弟。
沈夜看着玄灵清澈的眸子，没忍住像撸猫一样摸了摸玄灵的头发，“上次沈明说罗非想请你去猫族，可以将计就计先进入猫族。”
日渐西斜，沈明将手中的信笺烧得干干净净，看着手边的小黑猫，满脸不耐烦的表情，“小丫头，你一个人来的？就为了给我送这么一张破信？”
“喵喵！”小黑猫趴在桌子上，脖子上的铃铛轻轻地晃动却没有一丝响声。
沈明突然笑了起来，“之前罗昊找本王帮忙请你们，你们不想去，现在却主动想去。说说吧，因为什么？”
“喵喵喵！”师父说都在信上了！小黑猫如是说。
确实是都写在信上了。沈明心里想来想去，也没猜透沈夜的意思。信中说得很明白，明知小黑猫是祝融族的后代，也明知猫族似乎有违逆之心，再加上罗昊之前已经给出了邀约，这般明显的陷阱，还要他带着小黑猫去跳。
沈明甚至怀疑他的哥哥沈夜打算把他和小黑猫一起卖了，以后好无拘无束。
“你师父怀疑猫族有违逆之心，这种事情有本王在，本王自会调查也自会处理，用不着你们师徒俩多管闲事，赶紧走！”说着话，沈明就推着小黑猫娇小的身子想推下书桌。
奈何小黑猫定力太稳，沈明不用灵力很难推动她。
“小丫头，你是不是觉得本王那次下手太轻了，你还想再尝尝本王的法术？”
“喵！”小黑猫闻言也站起身，眼神犀利全身的毛都立着，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打伤了这只小黑猫，沈明可招惹不起沈夜，更何况这师徒二人是来给自己帮忙的，情理上他也解释不清，索性收起了敌意，和小黑猫闲聊起来。
“你师父干什么去了？”
“喵！”送红绳去了。
“又去给天界跑腿？早就跟他说升仙没什么好的！”
“喵喵！”修仙才是正统，你才没什么好的！
沈明垂眸打量着小黑猫，忽然有些感慨。当年沈夜的升仙，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玄灵，沈明知道当时的一些事，现在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傻里傻气的，居然这么向往修仙。
这两人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般配得很。
“算了，本王懒得和你计较，窗边还有软塌给你凑合一晚上，明天随本王去妖族大会，妖族大会结束之后本王就带你去猫族。”说完，沈明转身去了卧房，留小黑猫一只猫在偏房。
不过玄灵并不在意，只要沈明答应了，那就可以继续做师父给的任务。
另一边，沈夜快速地将姻缘簿上的所有事情忙完，直接再次返回了冥界。
望着眼前漆黑的洛桑河以及河面上浓浓的迷雾，沈夜心里复杂万千，直到引渡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沈夜才回过神来。
“上仙大人，许久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