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沈夜点点头，起身后很自然地将玄灵领到了自己的身边。
千尘的眼神扫过沈夜牵着玄灵的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恭敬地向沈夜行礼，“千尘见过月下仙君。”
“我记得你，无论是在琅嬛仙宫，还是平时，你都对灵儿照拂有加。”
沈夜这番话，显然是在点醒千尘，他还记得那晚千尘抱着熟睡的玄灵来和合仙宫的事。
千尘面不改色，依然客套地回道，“我与玄灵同窗之谊，照顾她是应该的。”
“那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做饭吃。”玄灵懒得听他们客套来客套去，但是在天界待的时间久了，也知道天界之人对礼仪面子看得极其重要，所以并不想多嘴，只想眼不见为净。
玄灵正要走，沈夜忽然拉住玄灵的手腕，轻声问道，“帮老君种草药已经很辛苦了，不必亲自去做饭，取一些备餐也好。你该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的师父，”玄灵悄悄扫视一眼千尘，而后踮起脚尖凑到沈夜的耳边悄默默地说道，“他帮了我，而且还是第一次来，我做饭请他吃也算还了人情。”
这个说法显然让沈夜的神色松动不少，望着玄灵离去的背影，沈夜也收回情绪，请千尘入座。
“千尘，你似乎对灵儿的事十分上心？”四下无人，沈夜直接开门见山，且语气冰冷令人生畏。
千尘面不改色，语气也不甚友善，“仙君大人不也是吗？”
“灵儿是我的徒弟。”
“大人对灵儿的关心，远超过一般的师徒关系，想必大人自己也早有察觉吧？”
沈夜眼神一凛，面若冰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夜这般在千尘眼里倒像是恼羞成怒，千尘反而轻轻一笑，云淡风轻一般，“仙君大人，你这种态度，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说对了？”
“呵……”沈夜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千尘，“若你对灵儿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必会抽了你的仙骨让你魂飞魄散。”
千尘毫无惧意，反而直视沈夜，认真地问出一句，“仙君大人对灵儿究竟是什么态度呢？”
“与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千尘轻轻一笑，“但是仙君大人，出于为灵儿考虑，我想提醒你一句，若你真的对灵儿更加在意的话，你应该尽早处理好你们的师徒关系，然后再做什么。否则，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无论是你还是灵儿先迈出第一步，受尽万般非议的永远都是灵儿。”
被千尘这样说的沈夜极为不舒服的蹙紧眉头，但似乎没有反驳的余地，“我没有……”
“大人，你不用急着否认。就像你问我，我也无法给你准确的回答一样。”千尘自嘲地笑了笑，“我想，灵儿更加不知道什么是这种特殊的感觉，她曾经很认真的问过我，什么是爱情。”
“哦？”沈夜并不知晓此事，“她为何要问，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我的妹妹千寻，是灵儿的好友，她向灵儿要了一段红线。因为仙君大人的红线作用特殊，灵儿十分好奇，所以便问了千寻，也问了我。”
“至于回答，我只是给她讲了天孙娘娘和牛郎的故事。但是仅仅是故事，我想她也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沉思片刻，沈夜忽然一改压迫的语气，变得平和起来，“千尘，你对灵儿可是认真的？”
“情比金坚，即使她什么也不懂，我也会等着她，直到她做出选择。”
听到千尘的话，沈夜竟然淡淡地笑起来，“千尘，除去这件事，对你我曾经略有耳闻，能够得到卯日星君的认可，负责天界的布夜，你的实力和品性不应该仅仅只是一个仙童。”
“千尘，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再保护她，我想请求你，看在现在的情谊上，好好保护她，哪怕那时候你的心意改变了，也请你先保护她的安危。”
沈夜的话说得似乎过于决绝，让千尘心生不太好的感觉，“我不会改变心意，我也会一直保护好她。只是，仙君大人，你为何会这么说？”
“你就当我作为她的师父，为她做的多一重保险吧。”沈夜神情认真，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你，千尘。”
“仙君大人，你要去做什么事吗？”直觉告诉千尘，沈夜要做的事情不简单。
沈夜反而摇了摇头，淡淡地回道，“没有。我会在这里，直到灵儿能够独当一面。”
这话似乎否认了，又好像承认了，千尘还想问得更清楚一些，但被沈夜后面的话堵住了口，“千尘，琅嬛仙宫的课业快要结束了吧？”
千尘一愣，下意识地回道，“是的，应该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
“到时候你们有的人会升为上仙，也有人会被归入天兵，是吗？”
“按照惯例，是的。”千尘如实回道。
沈夜转头看向千尘，轻轻一笑，“那便祝你此番可以升为上仙，不要再埋没了你的一身本领。”
话题已经被完全岔开，千尘也不好再提玄灵的事，只好默默地承住沈夜的话，“多谢仙君大人吉言。”
“谢什么呢？”玄灵从不远处走过来，只听到千尘的这句没头没尾的道谢，便问了问。
“没什么。”千尘没有多说，看到玄灵已经换下了修行服，换了一身鹅黄的长裙，淡绿色的束腰衬得腰身纤细婀娜，一身清秀的气质。
千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居家打扮的玄灵，更显得玄灵娇媚可爱。
“那我们去吃饭吧！”玄灵也不在意，示意两个人跟着她去后院吃饭。
原本玄灵还有一点点好奇自家师父和千尘在一起能聊些什么，但是很快她就不在意这种小事儿了，开始头疼眼前的饭碗了。
“师父，千尘，你们俩不饿吗？”玄灵看着眼前饭碗险些堆不下的小山，再看着旁边两个人只有白花花的米饭的饭碗，顿时有些为难。
“修炼辛苦，多吃一些。”沈夜面不改色地放下为玄灵布菜的公筷，还不忘和千尘客套，“千尘也多吃些，辛苦你帮灵儿种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