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叹息一声,“玄离现在的第一步应该是立足于天界,先将天界统一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那么我就是与他对立面的存在,他当然想让我消失了!”
“怪不得最近魔界的动作很多,”冥帝轻声提道,“左家安排了很多人开始在魔界的边界巡逻,不知道魔界内部是不是也安排了更多的力量。”
“我和左歆提醒过这件事,想必她也在筹备能够抵抗天兵天将的军队力量。”沈夜解释道。
“那你现在什么打算?”沈明问道,“难道和玄离撕破脸,直接用实力说话?”
沈夜摇摇头,自然不会赞同这种做法,“我还是要回天界去。”
“回去送死?”沈明眉头紧蹙,十分不解,“一次两次你没死,非要当着他的面送死?”
虽然沈明说的话不好听,但是沈夜知道沈明是在关心他,所以他只是轻声一笑,慢慢地解释道,“他现在杀不死我,以后也不可能杀死我。我必须要回去,找到时机和证据,揭穿他的阴谋。不然,等到他真的控制了天界之后,以人界冥界魔界的实力,对上天界和玄离,恐怕会陷入恶战之中,那是最坏的情况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沈明无法反驳沈夜,气不过的他直接起身离开了房间。冥帝在一旁也没有拦住沈明,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你自己的亲弟弟,就这个脾气,你应该能理解吧?”
沈夜微微点头,“冥帝,多谢你照顾他。”
“那倒也算不上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冥帝客套地摆摆手,他并不在意沈明在冥界干什么待多久,甚至对沈明有求必应,沈夜也是知晓这些的。
“冥帝,魔界和冥界仅隔了一条洛桑河,玄离的计划必然有所行动,你和冥界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冥帝轻轻一笑,“冥界的地盘虽然没有天界那般广阔,但还不至于任由别人践踏。”
虽然已经清醒了,但是沈夜的伤势过重,还不能直接回天界去,在冥界将养了五六天才慢慢恢复一些。
沈夜自己也是懂一些医术的,能够自如行动之后,也就不再在冥界里修养了,辞别了冥帝和沈明,自己一个人回到天界去了。
这趟人界之行直接超出计划时间许久,沈夜也在纠察灵官那里解释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和合仙宫。
一进和合仙宫,沈夜便感知到了除了玄灵还有第二个人存在,并且是十分熟悉的灵气。到了后院一看,果然是千尘在陪玄灵练剑。
“仙君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千尘收起灵萧,朝沈夜点头示意。
“师父。”玄灵见此情景也收起了袖白雪,面无表情地和沈夜打了声招呼。
沈夜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玄灵似乎并不在意沈夜为何几天没回来,也没想着要去看望沈夜,而是继续舞动起袖白雪。连千尘在一旁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玄灵,你不去看看仙君吗?”
“为什么?”玄灵转头看向千尘,面露疑惑。
“据我所知,仙君离开天界应该有几天了吧?按理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你不想去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吗?”
“这与我何关?”就算千尘说的如此明白,玄灵依然不在意,而是继续练习剑式。
出于对灵力的敏感度,千尘从沈夜来到后院时就察觉到了沈夜的虚弱,即使沈夜伪装得很好,但依然瞒不过千尘的感知力。
是以,千尘没有再陪着玄灵,而是来到了沈夜的寝宫。
“仙君大人,我能进来吗?”千尘站在沈夜的寝宫外,朗声问道。
原本准备要自行调理的沈夜听到千尘的声音,只能暂时收起灵力,打开房门让千尘进来,“星夜将军,你是想以仙家的身份和本仙重新认识一下吗?”
千尘轻声笑着,“怎么,仙君大人不乐意吗?还是说原本仙君大人与我是仙家和仙童的从属关系,如今变成了仙家和仙家的对等关系,所以仙君大人很难习惯也很难接受吗?”
沈夜勾起嘴角,略带轻蔑地笑了起来,“星夜将军想太多了,本仙不至于!”
“那……仙君,我们可以聊点别的了吗?”
“你找我有事?”
千尘闻言点点头,“仙君,能否让我给你把把脉?”
“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把脉?”
千尘转过头,双眸紧盯着沈夜的脸,医家讲究望闻问切,即使是修行者,身体灵力出现损伤时,面部依然会清晰地显现出来。
“仙君,你的脸色苍白,嘴唇的血色也不明显,双眸尽显疲倦,说明你离开天界的这段时间里,应该发生了不小的事情。仅凭观察,我看不出你是身体受伤还是灵力受损,但是必然有问题,我可以帮你看看。”
沈夜之前就知道千尘的感知力和治愈力都天赋异禀,没想到升仙之后的千尘,感知力更进一步,还学会了医术。
不过沈夜出于私心,并不想欠千尘的人情,“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劳你费心了。”
千尘看着沈夜,许久,千尘才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仙君,我想,你现在的处境应该危险许多,应该没有时间给你慢慢养伤慢慢调理了……”
“你什么意思?”千尘的话里有话,沈夜听完心里咯噔一声。
“月下仙君日常需要下到人界去牵线结缘,这个我也略有耳闻,所以我知道你一般应该当天去当天就能回。但是这次你却晚了这么多天才回来,而且身上灵力不稳显然是带着伤的!”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离开天界之后应该受过一次重伤,伤势太重了,你不得不在人界等待伤势恢复一些,再回到天界来。”
沈夜淡淡一笑,“即使是你说的这样,那我现在开始慢慢养伤,又有什么问题呢?”
千尘的眼神里满是晦涩的情绪,从腰间拿出一个手绢,包的整整齐齐,里面似乎有一小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