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觉得，她大概在疑惑，刚才看到的明明是你，为什么追过来的人却是我。”沈明指了指沈夜，又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确，玄灵刚才大概是认出了自己并不是沈夜。
“你觉得她认出了你？”沈夜问道，“但是最后还是对你动手了，为什么？”
“是啊！本来她是袖手旁观的……”沈明回想着刚才的状况，突然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但是因为被无为之力包围着，这里已经没有那些东西了，“对了！是那个紫色的烟雾，那个女人放出来的紫色烟雾！你家小丫头一沾到那个紫色烟雾，直接就失去意识变成杀人工具了，但是我沾到却没有任何反应，那烟雾没有味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在这里。”正在尝试进入玄灵的神识的千尘突然睁开眼睛，手里举起一个小瓷瓶加入了沈夜和沈明的对话。
“你怎么听到了？你不是专心进入这丫头的神识里吗？”进入别人的神识里是一件极其耗费心神的事情，一般是旁若无人专心致志的，所以沈明压根就没想到千尘会听见他和沈夜的声音。
千尘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担忧地看着玄灵，“她的意识外有一道封印，虽然不复杂但是灵力很强大，我轻易解不开，如果强冲进去，我又怕对玄灵伤害太大，所以不敢贸然行事，便退了出来。”
沈夜和沈明闻言都面面相觑，能在别人的意识中烙下咒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沈夜更加笃定是玄离动了手脚，才叫玄灵如此失去理智。
“你们是在说刚才那个紫色烟雾吗？”千尘将小瓷瓶递给沈夜并解释道，“我刚才赶到的时候便觉得这烟雾不对劲，便收集了一些。只不过我碰到这些烟雾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一时间也想不到这是干什么的。”
“这小丫头就是因为沾了这些烟雾才失去理智的。”沈明凑到沈夜身边看着那个小瓷瓶，医学药学他都不在行，也没办法给出更多想法。
沈夜把小瓷瓶还给千尘，“等出去之后再看看到底是什么，现在先想办法唤醒灵儿，我和你一起。”说着，沈夜便来到千尘身边盘腿坐下。
千尘有些意外，连忙制止，“不行，我一个人都怕伤到她，你的灵力更加强大，她扛不住，会伤到她的神识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沈夜慢慢调动灵力，也安抚着千尘，微微一笑，“你有敏锐的感知力，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会带你一起退出来。我们必须要突破她体内的封印，不然她永远都无法清醒。”
千尘稍稍放下心，不远处的灵火突然灭了一盏，让这几个人都为之一惊。沈夜仔细地观察着那片重新归于漆黑的地方，突然看明白了，“无为之力在收缩。”
“所以我们可活动的区域在缩小？”沈明看向沈夜，见他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便问道，“我们这些不是魔族的人，如果碰到无为之力会怎么样？”
沈夜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会被无为之力吞噬。无为之力源于魔界的起源，力量之大恐怕连师父都很难轻易挣脱。不过以那个女人的力量，这里的无为之力应该没有那么强，只是大概只有我才能冲破。”
沈明点点头，他和沈夜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彼此十分了解对方的力量，沈夜说只有他能，那就说明这无为之力果然除了魔族人无人可破。
想到这儿，沈明盘腿坐到一旁，笑着看着两人，“那你们快点，如果这丫头醒了，以这丫头的魔气，足够帮你突破这个无为之力了。”
千尘虽然不认可沈明这种利用玄灵的话，但是时间紧迫，他们已经不能再浪费了。千尘和沈夜对视一眼，便集中精力将自己的灵力渡入玄灵体内。
玄灵的意识的确被玄离的咒术封印了，这是她醒来之后看到玄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未清醒。
“哥哥？”玄灵选择了这个称呼，希望能和玄离好好谈谈，即使她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
这里四面八方一片洁白，甚至都有些刺眼。玄离一身碧色长袍端坐在半空中，身前是一个矮桌，他似乎正在煮茶，专注的模样好像真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先生。
“灵儿，过来坐。”玄离轻声开口，将一杯热茶放到桌子的另一边，示意玄灵坐下。
玄灵没得选择，静静地走到玄离面前盘腿而坐，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热茶，居然还有丝丝升腾的热气。
“你已经来到这里了，说明你在动摇，你想深入内心找到最真实的答案，对吗？”玄离温声细语说得确实步步紧逼的话。
只是玄灵丝毫不惧，无论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玄灵也都和玄离打过无数次的交道了，她知道面对玄离的时候只要坦荡就好，紧张亦或是害怕都只会被玄离拿捏，永无翻身。
“确实，我很想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当年我为什么要去杀我的师父，我永远都忘不掉我的剑刺进师父的身体时，伤口流出来的血液，那种温热的手感。再比如，我为什么会遇见影清，她一门心思想让我再次杀了我师父。”玄灵紧盯着玄离的双眸，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些缠绕在她心头良久的问题。
“当然，我更想知道，玄离大人如此强大又深厚的灵力，没有上万年的道行恐怕做不到吧？为什么甘愿屈尊做我的哥哥，如此自降身份的接近我，只是想利用我杀了我师父吗？应该不至于吧？”说着，玄灵还自嘲地笑了起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
“你到底，想要什么？！”
玄离闻言不为所动，按部就班地煮着他的茶，慢慢地端起自己的茶杯细细地品尝着，最后叹息一声，放下了茶杯，“我想让你，看清沈夜的真面目。”
“我的师父，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即使朝夕相处，你们又共处了多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