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尘满脸震惊，按照沈夜所言，这种能够起死回生的祝术，听起来就不像是四界之中能够存在的力量，似乎已经超出了所有修炼者的能力。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生死有命，这种起死回生的能力，难道不会破坏四界的秩序吗？”
“当然会。”沈夜声音冷峻，继续解释道，“所以黑猫一族被大家所熟知的是极强的治愈能力，而非祝术。祝术不是轻易能使用的力量，据我所知，从来没有那个黑猫用过祝术。”
“既然如此，那玄离难道看中了黑猫的极强治愈力，所以才频频对玄灵暗下黑手吗？”
“玄离针对玄灵，我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玄灵的祝术。”
“你不是说没有黑猫用过祝术吗？”千尘有些奇怪，“玄离怎么确定玄灵就一定会使用祝术呢？他用祝术又是想干什么呢？”
“他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使用祝术对黑猫的损伤极大，毕竟是逆天改命的力量，施术者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完成祝术。”沈夜手掌微微攥拢，沉声道，“黑猫修炼到一定程度，都能够使用祝术的，玄离只要得到黑猫的力量，就可以炼成祝术。”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茶杯里的热茶还在悠悠地飘起来热气。千尘双手扶着茶杯，慢慢托起来，对着杯沿轻轻地品尝着。
“沈夜，你究竟是什么人？”良久，千尘放下茶杯，好似下定决心一般问出了这个让他十分在意的问题，“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事情，似乎已经超脱了四界之外。为什么在天界的时候，玄离会千方百计地针对你？”
沈夜微微抬起头，双眸冰冷静静地注视着千尘，而千尘的眼神坚定不移，让沈夜无法回避，只能淡淡地开口解释着，“我确实是一个超脱四界之外的人。”
“天界位于三重天，之下是混沌的二重天，一重天更像是一道玄天大门，隔绝了人界和天界。而天界再往上，还有四重天五重天，直到九重天。”
“九重天位于世界之巅，有你们完全想象不到的上神大人隐居在那里。而我和我的弟弟沈明，就是在九重天出生的。”
“我们出生于九重天，在四界之中算是灵力深不可测的强大神仙，但是在九重天里，也不过是两只普普通通的小妖怪罢了。”
“我们借助九重天的自然之力慢慢成长，后来就一同拜在东皇太一上神的名下，玄离，他是后来入门的妖精，所以算起来，我们是亲师兄弟的关系。”
“你和玄离，是师兄弟……怪不得你们彼此似乎很熟悉的样子。”千尘虽然很吃惊，但是听沈夜讲过那么多游离在四界之外的事情之后，也就不那么在意了，“那为什么你们会刀剑相向，现在看起来可谓是极其陌生的仇人的样子。”
“算是……一些事故吧。”沈夜陷入怀念之中，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当时的情况，“我们的故友，也是我们的师妹，她是一捧莲花。在一次事故中，师妹逝世，魂魄也破碎不堪再也无法复原，所以我们也就断了交情。”
“再后来，我和沈明因为在师父那里修炼的时间足够长，便可以自由地在九重天内随意游荡。沈明向往有趣的人界，我们就一起来到人界。玄离离开师父之后，便没了消息，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故事结束，千尘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怀疑，开口问道，“按你所说，你们是师兄弟，那应该是朝夕相处，有些感情的。而让你们分道扬镳的原因，是师妹的死。这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这么痛恨你？”
“该不会是你害死了你的师妹吧？”
千尘只是合理猜测，以他对沈夜的了解，并不太相信沈夜会做出这种事，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夜只是悠悠地看了他一眼，竟然缓缓点头。
“我并非有意伤害她，但是她也算是因我而死。所以玄离针对我，我可以理解他的痛苦。”沈夜轻声回道，“但我无法忍受他伤害玄灵，我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千尘沉默地看着沈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原本就是九重天的人，四界之中无人可敌，而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直接影响到了四界的稳定，这种事情除了沈夜自己解决，别人能帮的忙很有限。
另一边，小锦坐在玄灵身后，本来还迎刃有余地为玄灵调理灵力，想要慢慢治愈她。但是没想到随着灵力的深入，小锦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灵力，甚至还有被玄灵吸走的迹象。
小锦焦急地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封在丹田，然后用力想要收回手，奈何玄灵的力量与她而言过于强大，她却怎么样都抵抗不了。
直到小锦为玄灵流动的灵力再无半点留在小锦的手心之后，玄灵的气场一下子将小锦弹开。
“哎哟……”小锦毫无准备地被弹到身后紧贴着床头的柜子上，脑袋发出砰的一声，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头闷闷的疼痛。
小锦的灵力消耗巨大，又被磕了一下，感觉眼前视线都黑了一圈。小锦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紧闭双眼等着疼痛感过去，不一会儿视线也不模糊了，小锦才慢慢地放下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对上玄灵好奇地寻找着自己。
因为玄灵的眼睛看不见，她的双眸无神，仅仅只是身体转了过来正对着小锦，似乎在感知小锦的灵力。
小锦万万没想到玄灵这么快就醒了，明明之前诊脉的时候，玄灵的旧伤新伤加在一起复杂得很，不应该这个时候就醒了。
玄灵听不到小锦的动静，还稍稍地往小锦地方向挪了一下。这下可吓得小锦连连后退，直到整个后背都撞上了柜子，退无可退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玄……玄灵姐姐，你醒了啊。”
话还没说完，小锦内心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人都快靠过来了，肯定是醒了啊，这还问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