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宁漫不经心地推开门,缓缓走到院子里,气定神闲的模样跟气急败坏的江楚钰简直对比鲜明。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江楚钰,有些事我劝你搞清楚,不是我缠着太子,而是太子缠着我,还有,你喜欢的我未必放在眼里,又何来纠缠一说呢?”
她不耐烦地勾起唇,目光冷刺刺地射出,“既然姐姐来了,那我就好心提醒一句,姐姐能当上东宫的太子侧妃,说到底也离不开我的推波助澜,姐姐要清楚,我能帮你上位,就能拉你下来,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姐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当初皇后不认她跟太子的关系,准她进宫后也是只给了她一个妾的名头!
此事一直是她的心头之痛,现在江北宁旧事重提,她恼羞成怒,却只能死死瞪着江北宁。
“少在这狡辩,你就是嫉妒我当上太子侧妃!当日殿下和我在一起你就嫉妒,以至于你现在都见不得我和殿下恩爱!”
如此滑稽的话,江北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抿了抿嘴,无奈道,“你以为我是为当初马球会的事报复你?真是大可不必,我若为此事,何苦等到现在,当日我便有的是办法,让你和太子的丑事大白于天下,且不引火烧身。”
江楚钰一时语塞,但仍在气头上,“那你今日为何跟殿下眉来眼去,处处引起殿下注意?”
江北宁心道:太子此人睚眦必报,心思狭窄,空有一身皮囊,身为储君却德不配位。
她上辈子看上太子是眼盲心瞎!这辈子可不会了!
“看来我方才的话是白说了,真心奉劝姐姐一句,太子并非良人,我以为姐姐早就看清太子殿下的真面目,不料姐姐依然深情错付,可实在是让妹妹难以心安啊!”
江楚钰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半分,反而觉得她污蔑太子,自以为抓住她的把柄。
“一派胡言!江北宁,你这般侮辱殿下,若殿下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
江北宁摇了摇头,觉得她无药可救。
她毫不在意的冷笑道:“那你便去告诉太子吧!看太子信你的话不信。”
顿了顿,她又‘好心’提醒,“别怪我没提醒姐姐,殿下最是讨厌妇人争斗,姐姐刚进府没多久,就巴巴地向他告状,殿下只会觉得姐姐麻烦,与我争风吃醋,失了太子侧妃该有的度量,认为姐姐是个善妒的女人。”
江楚钰一时语噎,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偏偏她拿江北宁没有丝毫办法。
“江北宁,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咱们,来日方长!”
江北宁绷着的神经等她彻底离开才松下,她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冷汗,喘了几口粗气。
方才,真是太险了。
若是江楚钰执意去太子面前告状,结果还真的未可知。
以她现在的境况,实在不适合跟太子对上,今日,是她打草惊蛇了。
她愣神时,陈元福正好进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小姐,摄政王府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江北宁会心一笑,“唱戏的人都到齐了,大幕也该拉开了。”
与此同时,太子殿下正和丞相大人两人坐在书房里喝茶。
江暮有些恭维地给太子倒了一杯茶,“殿下快尝尝,这是今年刚采的新茶,虽说比不得皇宫里的贡品,到底也算得上千金难求,有价无市了。”
太子也抬起茶杯抿了一口,“丞相大人说的是,这茶入口绵长,初时味苦,待滑至喉间,又有花果回甘,好茶!”
江暮见此茶讨了太子欢心,便也慷慨道:“太子既喜欢此茶,臣也不敢独自享用,待会臣便让下人给殿下包些带回东宫。”
太子也不客气,“如此便多谢岳父了!”
“哪里哪里,承蒙太子喜欢,是此茶的福气!”江暮脸上也挂起虚伪的笑,顺势说起江楚钰,“不知小女楚钰在东宫,可有什么疏忽之处?太子只管跟我说,我定会说道她。”
江暮此番关心江楚钰是一,再者也是怕她做了什么事连累相府,毕竟当初皇后对江楚钰的不喜他是看在眼里的。
太子正跟江楚钰关系火热,自然不会说不好,“本宫明白岳父爱女心切,侧妃在东宫贤良淑德,温柔恭顺,丞相大人大可放心。”
不管是客套话还是什么,江暮听得高兴大笑,正待再说点什么,太子的随从突然匆慌张进来。
“太,太子,出事了!”
太子见随从这样冒冒失失便面露不悦,“何事如此慌张?不成体统!”
那随从看了眼江暮后,俯身在太子身边耳语几句。
“你说什么!”
秦墨深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满脸惊怒和不知所措,完全失了一国太子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