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只要你跟着本道，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阴间的缉拿，本道保你可以横行人间。”
百鬼道人抛出橄榄枝，所开出的条件也是极其诱人。
我扭头看向一旁的小渔，生怕她会被百鬼道人所蛊惑。
谁知，小渔在听完百鬼道人的话后，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是看向我：“陈玄，你觉得我存在这世间，是该，还是不该呢？”
我一愣，没想到她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而且我也压根不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作答：“世上万物的诞生或毁灭，都有它的定数，不是你我说该或是不该，那它就值不值得存在的问题，相反，我倒是觉得，既然冥冥之中诞生了某样事或物，那么它就有它存在的意义，只是看它对这个世界的奉献，是善还是恶。”
“那你觉得，我是善是恶呢？”小渔仍旧没有停下，继续追问。
我略一沉吟，最后吐出了一个字：“善。”
“为什么？”
小渔有些不解：“我可是杀了那么多的村民，我在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眼中，难道不该是那种十恶不赦的阴灵吗？”
“不。”我直接否了这个相法：“从始至终我都没这个想法，我也从来不会以杀人者而去定论一个人或者阴物的好坏，相反，我始终坚信善恶终有报，无论是人，还是魑魅魍魉。”
说到这，我又将目光投向了百鬼道人，其意思不言而喻。
闻言，小渔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笑得很动人。
“哟呵，没想到陈家小子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看来本道是低估你了，只不过你的这番言谈定论，要是被龙虎山和茅山的那些道士听到，恐怕是该定你一个入魔之罪！”
百鬼道人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我，似乎也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呵……百鬼道人，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入与不入魔，与你无关，总之，只要我陈玄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手刃了你。”
一想到我爷爷，我心中对百鬼道人的仇恨就愈发强烈，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我空有一腔热血想报仇，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哼，就凭你？”
鬼道人对此不屑一顾，随后又看向小渔：“旱妖，你是选择死，还是选择效忠本道？”
然而，小渔对百鬼道人的话，仍旧是置若罔闻，反而是回头看我：“陈玄，你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我一愣，我怎么感觉这小渔怪怪的，怎么什么问题都问我。
可我的回答，当然是不可能让她效忠百鬼道人。
虽然我的这个决定，有些自私，可能会导致小渔陪我一起死。
但小渔若真是助了百鬼道人，那往后要死的人会更多！
“我懂了。”
小渔点了点头，终于正视起百鬼道人：“虽然你是五品天师，但你和我一样，都是有重伤在身，恐怕所能施展的实力，也就不过四品吧？”
闻言，百鬼道人的瞳孔骤然一缩，显然是没想到小渔居然能看出来。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既然如此，那就……”
小渔话音刚落，悍然朝着百鬼道人发动袭击。
我没想到小渔出手会这么干净利落，在慢了半拍之后，我也是提着镇尸尺冲了上去。
虽然我的道行仍旧不高，不过区区二品天师。
但这二品天师的境界，怎么样也不是一品天师所能比肩的。
其速度和力量，一击爆发力明显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就像我现在，我一个俯冲，要是换做之前，最后也就是坚持冲出三五米。
可是现在呢，在我的全力冲击之下，一瞬间我就到达了七八米开外的地方。
几乎与小渔的速度，不相上下。
百鬼道人对此勃然大怒，浪费了那么多口舌，到最后仍旧是这样的结果。
随即，他对小渔的杀意瞬间爆发，对我的怒意也是到达了极点。
只见他身影一闪，随后一剑斩出。
霎时间，一道森寒的剑炁，朝着我们就是迎面而来。
“陈玄，退后。”
小渔一声大喝，将体内的力量快速蓄积吗，随后一掌拍出。
轰……
下一刻，百鬼道人的剑炁与小渔的掌力瞬间碰撞，爆炸出一股惊人的能量。
刹那间，飞沙走石，一环环激烈的余波，徒然播散而开。
我在得到小渔的提醒之后，也是快速闪到一边，然后瞅准机会，立马就奔向了百鬼道人。
“找死！”
百鬼道人对我的攻击压根就瞧不上眼。
只不过他那谨慎的性格，却是让他不会轻视任何敌人。
因此，他在见我朝他发动进攻之后，立马又是一剑劈出。
剑炁森寒，如同寒冬腊月般的飓风，从我身旁一刮而过。
我在他劈出剑炁的时候，就已经计算着躲开。
届时，我这才没有被他击伤。
“二品天师，你居然提升的这么快！”
百鬼道人忽然对我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又阴沉起脸：“要是这样，就更留你不得，受死吧！”
话落，百鬼道人纵身一跃，身形如同魅影般凭空出现在我面前。
我压根就来不及反应，甚至是连抬起镇尸尺去格挡的动作还没完成。
百鬼道人的软剑，就朝着我的头劈了下来。
“休想！”
小渔一声大喝，瞬间就冲到了我面前，替我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而我则是被这股冲击的气浪，直接震飞出去。
我没想到，这堪比四品天师之间的战斗，竟会如此强大。
以往我都是靠着请神术对战那些强大的阴灵。
虽然我能亲眼目睹它们之间的战斗，但却不能感同身受。
因为我身体的控制权，在那时候根本就不是我的。
无论是痛疼，还是一时之间充满力量，这些我全都感受不到。
直到今日，我亲自介入这场强者之间的战斗。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居然会差这么多！
小渔在当下百鬼道人一击之后，立马就是发起反攻。
她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但实际上压根就不是，或者说曾经的她，或许是。
因为她在遭逢人生的巨变之后，整个人的身心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所以，她在对战百鬼道人的时候，出手招招几乎都是致命一击，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然而，百鬼道人又岂是吃素。
饶是小渔的攻击无比霸道凌厉，百鬼道人应对起来仍旧是游刃有余。
因此，这一场战斗，也就变得胜负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