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缓过来,就又撞了一次,我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阵模糊,桌椅什么的都在摇晃,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意识好像要飘离出自己的身体了,这个时候我就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刘耿哥!刘耿哥!”
我再次清醒过来,感觉自己的脸上有温润的液体划过,我一摸,手上殷红一片,看来自己是开了瓢了。顿时一股无名火起,我就想着甭管你是人是鬼,敢让小爷我见红,我就得让你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就在我准备爬起来反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被扔到了一开始搬椅子的地方,一地全是散落的符纸,一看之下我更是来气,抓起两三张就准备把它揉成团,结果还没等我站起来,又感觉被什么东西给捏住了脖子,一股窒息感和恶臭味直窜我的大脑,我的手在身前四处乱抓,却什么都没摸到。
濒临死亡的感觉逐渐弥漫上了心头,周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安静,我是觉得很累,手不由自主的就要放开,但是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感觉手里的符箓传来了一阵刺痛感,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然后用着最后的力气把手里的符纸狠狠的甩向身后。
下一秒,我的后背就感觉到一股灼伤感,脖子上的感觉顿时一松,一股气浪直接把我往前推的翻了个跟头,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声。
我抬头一看,那个女人的脖子处被我炸的稀巴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女人又准备继续冲过来,我顺手从地上抄起吕倾凉的符纸对着她,女鬼见状一下子停住了冲过来的势头,然后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居然化作一抹黑烟消失了。
我这才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因为过度紧张和亢奋,所以根本不觉得痛,现在一缓和下来,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特别是被鬼抓过的地方,更是像火烧的一样,痒痛难忍,这都不是最严重的,不知道怎么了,我刚才甩出那些符纸后,就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阵的抽搐疼痛,仿佛脑浆都要被吸出来一样。
靠在打翻的桌子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来,迷迷糊糊中,就感觉吕倾凉过来把我扶了起来,然后给我擦拭身上的伤口。
浑浑噩噩的在那里坐了不知道多久,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就看见吕倾凉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符纸。
我本来还觉得自己劫后余生挺开心的,看到他捧着自己的符纸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他那破符没奏效,我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你还在那看那破符!你想弄死我啊,一点用没派上还差点搞死我,你这符是怎么回事?还好没买你的!不然我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吕倾凉看我发火,赶紧把符给收起来了,挠着头给我说:“我的符还是有作用的,你看你最后不是成功了吗?”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刚才的记忆开始涌现,之前我在生死关头抓到什么就砸了什么,没想到是把那些符给砸过去了,我说怎么会爆炸呢?
“我猜大概是因为我体质的原因,所以用不了这个符箓,我的制作方法绝对都是按照我们家族继承的秘法炼制的,既然这符在你手里能发挥作用,说明符没有问题。”
说完这些话他本来因为自己的符箓可以使用而激动的表情再次黯淡了下来,我想他大概是想到自己身为风水大家的嫡系,却连符箓都用不了而感到悲哀吧。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感觉头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痛不是外伤造成的,而是由内而外的疼痛,就像大脑被针扎了一样。我捂着头差点惨叫出来,但是这种感觉又很快消散了,我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湿。
吕倾凉连忙跑过来检查我的伤势,然后奇怪的对我说:“你头上的伤根本不严重,只是擦破了皮,怎么会这样?”
我把刚才的感受说给他听之后,他沉吟片刻,跑到刚才我扔符的地方看了看,捡起了几张已经烧成了灰烬的符纸,然后对我说:
“根据我的推测,你刚才的头疼应该是大量使用符箓的后遗症,毕竟像这种便利的消耗式道具也不是说用就用的,他需要消耗使用者的精力,你一次使用这么多,已经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了,最近几天,你都不可以再使用符箓了。”
原来符箓也不是像我想的那样方便……。
我靠在桌子旁休息了一会,拿出手机一看时间,现在已经两点了,距离任务结束的时间仅仅只有三个小时,我还必须要去完成巡逻任务,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了。
我让吕倾凉扶着我,往三楼厕所移动,到了女厕,我尝试把灯打开,结果和上次一样,本来还可以用的灯,一到晚上就没有办法正常开关了。
我估计吕倾凉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诡异的地方,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我瞥了他一眼,嘲讽道:
“就你这样怎么像你的家人证明自己,作为一个风水世家,胆子居然比普通人还要小,你要是能看见鬼,还不给你吓死?”
我一边说着,一边点着了早就放好在这里的醒神香,可能是香味的作用,我觉得浑身舒服多了,那些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吕倾凉缓了半天才开口:“我才不是害怕,我只是警惕特殊情况,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听着他的狡辩,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坐到了厕所最靠里的墙边,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他过来坐下。
这C楼看起来也不干净,不知道以前这楼里都发生过什么,不然怎么在一楼也能遇到那种东西。我坐在那里想着一些有关学校的怪谈,半天也不见吕倾凉过来,抬头一看,他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