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冬冬的老家是大山区,他不想退伍后回到老家当农民,一心想在部队驻地找媳妇当上门女婿。在部队承包工程建筑的老板王恩铭原来当过兵,边纵游击队员,给团长当通信员的时候,遭敌伏击包围,他是唯.一突出重围活下来的人,解放后安排到机械厂当工人,因其出身地主,在几次运动中饱受洗礼,迫于生活压力,从机械厂退职谋生当包工头。
王恩铭虽为包工头,只负责工程技术与建筑施工,对外洽签工程承包合同与建筑材料采购业务概由妻子庞素珍负责。自从罗冬冬被派到工地为老板拉运建筑材料后,罗冬冬便成为老板娘庞素珍的专职司机。罗冬冬原本只想在当地找个媳妇当上门女婿,没想到会被老板娘庞素珍的千金大小姐王娅萍看上,成为建筑老板未来的上门女婿。
罗冬冬开着解放牌汽车来进城,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板娘突然想起自己的女儿王娅萍,突然道:“停!停!停!靠边停一下,买兜水果,顺便到学.校看娅萍。”
罗冬冬知道女朋友王娅萍要参加高.考,担心王娅萍考取大学后,自已只是一个小兵跟大学生不般配,对老板娘道:“每年一到高.考,就像打仗似的紧张得不得了,娅萍考大学我哪配得上她?”
罗冬冬想当上门女婿并没想过要当老板娘的上门女婿,让罗冬冬当她家的上门女婿是老板娘的意思,老板娘突然转移话题道:“去年考了个专科她不想上,又复读了一年,班主任说了,今年肯定没问题。”
罗冬冬见老板娘有意回避,只好接着道:“娅萍是个大学生,我要转不了志愿兵,我就得退伍回家。”
老板娘:“你退伍不退伍都在咱们家,亏待不了你。”
罗冬冬:“我不是这个意思,娅萍考取大学就是大学生,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你不用宽我的心。”
罗冬冬将大车停到出租房的楼下按了两声喇叭,娅萍在楼上听到汽车喇叭声知道是罗冬冬的大车,快步来到楼下,见母亲提着一兜水果下车:“妈,又买那么多,我吃得了吗?”
母亲:“吃不了慢慢吃。”
娅萍:“那我请同学们帮忙。”
娅萍见罗冬冬也从车上下来:“罗哥,上楼坐一会。”
罗冬冬:“不上去了,拉料子还没去呢。”
娅萍:“妈,我上楼了,罗哥,晚上给我送条裙子来。”
罗冬冬送裙子刚走进娅萍的房间,见王娅萍正在专心做题,对王娅萍道:“快高.考了,我来不会影响你吧。”
娅萍:“我不在乎,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罗冬冬进门坐到王娅萍的铺上:“那你为啥不回家,你要回家,我跟你天天都能见面。”
娅萍:“回家多不方便,我租的房子,咱俩的小天地,想说啥说啥。”
罗冬冬见王娅萍对自己说话毫不掩示,说道:“娅萍,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为啥喜欢我?”
娅萍:“喜欢一个人是很自然的事,也不需要啥条件,重要的是要有感觉。”
罗冬冬:“娅萍,你条件那么好,我啥条件都没有,我的老家是大山区,不通公路,你去了路都不敢走,我根本不敢想象你会喜欢我。”
娅萍:“我不是说过,喜欢一个人不需要条件,只要人好就行,或许是缘分吧,你说你是大雪山的,我听我爸说,我爸也是从大雪山出来的,我爸当过兵,他当兵时给团长当通信员,在一次突围中,一个团的人都打光了,只有我爸一个人还活着。”
罗冬冬:“你爹还真了不起,我想,在你爹的身后,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娅萍:“咱们王家的历史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听我爸说过,咱们王家是大地主,解放前被土匪打劫,爷爷带着家丁跟土匪拼杀,被土匪打死,后来王家就成了破落地主。”
罗冬冬:“那你在老家还有亲戚吗?”
“听我爸说,还有个姑妈,一直联系不上。”
娅萍不知道罗冬冬在想什么,也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罗哥,其实咱们家的条件也不算好,我有六个兄弟姊妹,我爸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才从单位退出来当建筑老板的。”
罗冬冬一直担心跟娅萍在一起影响她考试,起身道:“娅萍,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怕影响你考试,明晚就不来了,等你考完试我天天来。”
又是星期天,海舒、刘文、袁浩来到操场边的草地上,刘文看到袁浩情绪低落,问道:“猴子,你到底咋的了?整天就像被霜打似的。”
袁浩掏出一封信丢在地上,刘文拾起打开看了一会念道:“袁浩:你好!来信收到,我真读不懂你的信,也读不懂你这个人。你的不辞而别真让人心痛,让人绝望,被人抛弃的感觉就像折断翅膀的孤燕,想飞飞不起来,让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活下来的勇气……”
刘文没有继续往下念,踢了袁浩一脚骂道:“起来!起来!那天你不是说要解释吗?今儿你就说说清楚,你跟徐芳到底咋回事?”
袁浩:“是我对不起她,我原打算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向她表白,哪想到刚考完试,家里发了一份电报给我,我回到家,母亲好好的啥事都没有,家里让我回家订亲,开始我不同意,后来不知道为啥,就稀哩糊涂地把婚订了,又稀哩糊涂地把她带到部队,都是玉兰她妈设下的圈套。”
刘文:“哪个玉兰?玉兰是谁?是不是初二十八班那个肖玉兰?”
袁浩:“我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几个老乡都来祝贺我,喝了好多酒,我一高兴,满满一杯酒我一口就干了,我喝醉了,躺在铺上啥都不知道,等我一觉醒来,喝了好多水后又睡着了,后来我做了个梦……”
刘文问道:“梦见啥了?”
袁浩看了刘文一眼说道:“我梦见她了,就在野外,也不知道是啥地方,徐芳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高兴地跑过来对我说:“袁浩,我考取了!我考取了!你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徐芳考取大学,我特别高兴,我也掏出我的录取通知书对她说:“徐芳!你看!我也考取了!”
她扑进我的怀里,我跟她紧紧地抱在一起,抱了好长时间,徐芳将嘴唇贴到我的脸上,我顺势转过脸,吻对方,徐芳紧紧地抱住我,她放肆地咬住的的嘴唇,在草地上翻滚……我控制不住自己,就跟徐芳……”
刘文:“你就把人家睡了?”
袁浩:“不是,是做梦,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跟玉兰抱在一起,我推开她,我像发疯似的,把她推到铺下?她说是我先抱的她,是我把她抱得紧紧抱,所以,她才给我……”
海舒:“生米已经做成熟饭,还有啥好说的?看来啊,你还是认命吧。”
刘文:“你喜欢玉兰吗?”
袁浩:“我喜欢的是徐芳,哪会喜欢她。”
刘文:“不喜欢人家,又跟她发生那事,后悔都来不及,要是玉兰怀上你的娃,你还有啥好说的。先别给徐芳写信了,等你这头整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