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很早就来到招待所,刚进房间,见姨妈抱着小外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朱云仙在里屋忙收拾行旅,像要准备赶路的样子,对朱云仙说:“云仙,今儿哪儿都不去,你不忙收拾东西,等会儿海舒跟袁浩要来看你。”
刘文刚把话说完海舒就到了,海舒站在房间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刘文见是海舒的女朋友吴燕说道:“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刘文见海舒跟他的女朋友吴燕立在门口不进屋,刘文快步走到海舒跟前,兜屁.股踢了海舒一脚骂道:“臭老九,端啥架子,来了不进屋叩拜姨妈和云仙,还杵在门口干啥?”
海舒进门叫了一声:“姨妈、云仙”,一句客套话也没有。吴燕一进门就像遇见自己的亲人似的,拉着姨妈的手说话,又跟朱云仙抱了一下,好不亲热。
罗冬冬打开车门,刚发动汽车,老板王恩铭(罗冬冬未来的岳父)走到大车跟前对驾驶员吩咐道:“冬冬,明天就要浇灌了,砂石料准备得咋样?”
罗冬冬:“王叔,你放心,都差不多了。”
老板刚要走,罗冬冬突然想起请客吃饭的事,接着说道:“嗷,王叔,我差点忘了,我有个老乡前段时间牺牲了,他爱人是我的同学,还有她母亲,昨天就到了,下午我请她们吃饭。”
王老板:“好啊,你早点收车,我来安排,老家来的人,我也想去见见面。”
王老板朝工地上正在建盖的一幢大楼下面走去,罗冬冬开起大车驶离工地……
边防团干部股袁浩赶到,北京吉普车驶入师招待所院内,袁干事打开车门,来到朱云仙和姨妈住的房间门口,海舒和刘文同时迎了出来,三人十分亲热地抱在一起。袁浩向朱云仙和姨妈表示问候。袁浩见朱云仙起身相迎,毫不犹豫地又跟朱云仙抱了一下。袁浩与朱云仙拥抱之后,转身欲与海舒的未婚妻吴燕拥抱,海舒横在中间挡住,不让袁浩对自己的女朋友非礼。袁浩只好骂道:“小气鬼,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刘文假装不解,问道:“嗨,你个猴子,手下留情是啥意思?”
袁浩:“你问他,我跟燕子认识的时候,他在哪?要不是因为徐芳是我的女朋友,他哪有机会,不信你问燕子。”
吴燕:“你就那么自信,我会喜欢你,你要不先认识徐芳,你又哪有机会认识我,海舒认识我是必然的,你认识我是偶然的。”
袁浩:“不管咋说,是我认识你在先,你想,我要先对你下手,他哪有机会?”
刘文手指着袁浩骂道:“你个猴子,原来你走桃花运,见一个,爱一个,难怪你跟徐芳……”
没等刘文把话说完,袁浩双手锁住刘文的脖子:“你再说我的坏话,我就要你的小命。”
下午罗冬冬请客,地点安排到王氏庄园。王氏庄园原来是王娅萍家的老宅,王娅萍的父亲从机械厂退职后当小包工头,后来当上了建筑老板,全家人都搬到城里,把乡下的老宅改造成一所庄园,专门作为休闲娱乐场所,用来接待有关单位的领导和洽谈生意时生意有来往的贵宾和朋友。
王氏庄园的大门是一道带遥控的株红色的大铁门,大门的正面是一道四合院,进大门往左是一个篮球场兼停车场。停车场的靠山脚的一面是一个花园,园内石凳、石桌、花坛、盆景、假山、喷泉、草坪、藤萝翠竹,点缀其间,布局合理。近处鲜花簇拥、远处绿树环抱。庄园背靠一座圆形的山包,山脚是一遍枝繁叶茂的榕树林,林间有一条通往山顶的小道,沿着数不清的石级台阶蜿蜒而上,可直达山顶。
餐厅的正门是一道铁红色的木制棋盘门,正门的左侧是客人就餐的餐厅,六张排列整齐的餐桌很大,紫红色的桌布上面是可自动旋转的茶色玻璃转盘。
袁浩、海舒、吴燕、刘文、朱云仙和姨妈乘坐北京吉普车准时来到王氏庄园,刚打开车门,罗冬冬迎了过来,跟朱云仙和姨妈打招呼后,几位战友抱作一团,十分亲热。亲热毕,袁浩仍搂住罗冬冬的肩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冬瓜,咋想得起让咱们来这地方,像地主老财家的大花园。”
罗冬冬:“地主老财家的庄园哪有这漂亮,你到处看看就知道了。”
罗冬冬怕冷落了朱云仙和姨妈,顾不得跟袁浩多说话,走到朱云仙和姨妈跟前:“云仙,姨妈,能见到你们太好了。”
朱云仙:“这就是你岳父家?”
罗冬冬:“这原来是王娅萍的家,现在她们家全搬到城里去了,把这改为农家乐,专门用来接待客人。”
刘文:“冬瓜,你在老家也没少在姨妈家蹭吃蹭喝,姨妈来了,准备了啥好吃的?”
罗冬冬:“包你满意,等一会撑死你。”
罗冬冬边说边招呼大家走进餐厅。
大家走进餐厅依次落座,罗冬冬接过服务员打开的一瓶茅台酒以东道主的口气命令道:“今晚相聚,既是同学聚会又是战友聚会,十分难得,除姨妈外,不喝红酒,全都喝白酒,一醉方休。”
海舒的女朋友吴燕把酒杯端起来嗅了一下,芳香四溢,又把杯子递给朱云仙,朱云仙也用鼻子嗅了一下,说了句:“嗯,真香。”
罗冬冬敬酒道:“姨妈,在老家的时候,我也没少在你那蹭吃蹭喝,首先欢迎姨妈的到来,我单独敬姨妈一杯,我先干!”
罗冬冬干完酒又接着道:“同学相聚十分难得,我敬大家一杯,干!”
接下来,相互敬酒,大家喝得十分高兴。大家都不胜酒力,相互敬酒,都醉得东倒西歪,舌头喝大了,说话语无伦次。
罗冬冬的岳父王恩铭刚从工地上赶到,身上的工作服来不及换,像个农民工,罗冬冬见岳父前来给大家敬酒,他想把敬酒的人介绍给大家认识,但罗冬冬已喝醉了,意思表达不清楚:“王……王……叔……来给大……大家敬……敬杯酒,请大家端……端起杯子……”
罗冬冬岳父敬酒道:“听说都是家乡来的,都是老乡,我再忙也要赶来,敬大家一杯酒。”
刘文和袁浩已经喝醉,听不清敬酒人说了些什么话,两人争着道:“哪……哪……有长辈给晚……晚辈敬……敬酒……的道理,应……应该我们先敬……”
大家争着给长辈敬酒,让罗冬冬的岳父接连喝下了好几杯酒,也喝醉了。
朱云仙和母亲回到房间体息,两人躺在铺上,母亲道:“梨花儿,你没事吧?”女儿:“妈,我喝得不多,我没事。”
母亲:“那我想跟你说个事。”朱云仙侧过身子面对母亲道:“妈,想说啥你说。”
母亲:“冬冬的岳父,就是来敬酒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就是你舅舅啊?”
女儿:“妈,你咋想的?不会吧?”
母亲:“他不是说跟咱们是老乡来着,是乌蒙山出来的,我想跟他说话,大家都忙喝酒,我没顾得上。”
女儿:“妈,舅舅是当兵的,那男的是包工头,你看他那身工作服,我看不会吧。”
母亲:“咱们家姓王,他姓王,我看他高高的,瘦瘦的,有点像,只是看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又觉得不像。”
朱云仙翻动了一下身子:“妈,别想啦,睡吧。”
朱云仙身旁的小佳突然睡醒动了两下,朱云仙侧过身抱着孩子刚睡了一会,母亲又接着叨念道:“梨花儿,跟海舒来的那个姑娘长得挺俊的,一进门我就看她长得像你,我一直在想这事,她会不会跟你有啥关系?但我后来一想,她姓吴,不姓段,如果她姓段,说不定还真跟你有关系。”
女儿:“妈,哪有那么巧的事,别乱想啦,你是不是想多了。”
母亲:“我看她跟你像双包胎似的,长得真像。”
母亲还想跟女儿说话,女儿没答话,只好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