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离开三塔寺,她不知道她继续前行的路在何方,只好来到大理古城,在古老的街面上,吴燕像一个无家可归流浪者,沿着青石板镶嵌的街面漫无目的地走着。
吴燕突然想起徐芳,徐芳是吴燕的高中同学,考取大理医学院。吴燕来到大理医学院,站在女生宿舍门口,正在吃饭的两个女生见门外有人,手上提着行李像是要找人。两个女生没有放下手中的饭盒就问道:“你是找人吗?”
吴燕答道:“徐芳住这吗?我找徐芳。”
一个女生指着靠里面的一张下铺道:“徐芳就住这,这是她的铺,她上食堂打饭去了,一会就回来。”
女生宿舍是一幢六层楼的学生公寓,徐芳住在三楼。吴燕刚想进门又回过头看了一下,刚好看到徐芳跟另一女生来到过道口。徐芳走到门口看到吴燕,急忙将手中的饭盒放下,就跟吴燕拥抱在一起,两人十分亲热。
徐芳:“几年不见,想死你了。”
吴燕:“我也想你,所以,我就来看你。”
徐芳:“不是吧?专门来看我咋不带着海舒一起来?”
徐芳见吴燕半天不答话,转身将吴燕介绍给同室的同学:“我光顾说话,忘了介绍,她是我高中时的同学。”
徐芳想叫上同室的三个女生一起到外面吃饭,三个女生拒绝了,徐芳挽起吴燕的手,一起下楼。
吴燕、徐芳来到一家小餐馆,选择靠墙边的餐桌坐下,要了一个砂锅鱼和一瓶甜葡萄酒,对吴燕说:“来大理就要吃洱海的鱼,特别鲜嫩,在其它地方吃不到。”
砂锅鱼很快就煮好了,徐芳给吴燕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端起杯子给吴燕敬酒道:“来!为咱们两姐妹在美丽的大理相聚干杯!”
吴燕刚举起杯又停了下来道:“咱俩是最好的姐妹,但不知道谁是姐,谁是妹,先搞清楚在喝。”
徐芳:“你说的有理,咱俩同学三年,不知道谁是姐,谁是妹,那你叫我姐,我为大。”
吴燕用筷子敲了徐芳一下:“好啊!你就想占我的便宜,我为大,你才应该叫我姐。”
徐芳:“你凭啥让我叫你姐,我比你大,你叫我姐。”
吴燕:“好吧,那就以身.份证为证,大一.天就是姐。”
两人同时掏出身.分证,吴燕一把抢过徐芳手上的身.份证看了看,然后将两张身.份证递了过去道:“你自己看,你应该叫我姐,我比你大。”
徐芳看了各自的出生日期后,只好举杯道:“好!好!好!我叫你姐,妹妹敬姐一杯,祝燕子姐跟海舒早结良缘,干杯!”
徐芳提起海舒,吴燕心情突然难过起来,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胸前。继而,吴燕赴到桌面上,开始抽泣起来……
徐芳看到吴燕伤心难过追问道:“燕子,你到底咋了?为何一下子就伤心难过起来?”
吴燕难过了半天才摇晃着头,抬起头来说道:“别提他了,他结婚了。”
自从徐芳上了大学后,徐芳就不知道海舒已抛弃吴燕,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吴燕突然哭泣,徐芳不知为何。自从袁浩考取军校后,只给徐芳写过两封信,徐芳不知道袁浩已跟一个农村姑娘结婚,她只感觉到袁浩是爱自己的,但她跟袁浩两人的爱像隔着一座大山,两人似乎很难走到一起。徐芳觉得她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吴燕失恋的痛苦也感染了徐芳,徐芳心里也难受起来,干脆要来一瓶白酒,给吴燕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同病相怜的姐妹一杯接一杯地喝,在酒精的作用下,两姐妹抱在一起,伤心地痛哭起来……
吴燕本来知道袁浩为什么跟徐芳不辞而别,为什么不给徐芳写信,袁浩面对一个他不的农村姑娘和他深爱的徐芳,他不得不跟他不爱人农村姑娘消玉兰结婚。吴燕不忍心将袁浩的真实情况告诉徐芳,也不知道徐芳跟袁浩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
吴燕不知道海舒为什么抛弃自己,对徐芳说道:“芳芳,你知道我在军分区大院,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海舒走进我的生活,我深深地爱着他,他却突然抛弃我,去跟刀小然结婚,其实他根本不爱刀小然,他们从来不认识,更谈不上了解,为什么他们会走到一起,我实在想不明白。”
吴燕提到的刀小然徐芳不认识,问道:“海舒抛弃你跟刀小然结婚,刀小然是谁?”
吴燕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片洁白的纸巾擦了一把眼泪道:“芳芳,刀小然你没见过,你不认识,她比我四岁,她是军分区参谋长的女儿,我听我妈说,他跟我爸是战友,后来转业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她考取大学,毕业后当了法官。”
徐芳举起杯子跟吴燕一起干杯,满满一杯白酒快喝完了,说话突然激动起来:“啥……
啥狗屁法官……法官……有啥了不起,跟你抢男人,没有爱情的婚姻,迟早都得散,不信你等着瞧。”
吴燕也喝醉了,对徐芳道:“芳芳,其实刀小然并不知道我是海舒的女朋友,她要知道肯定不会跟我抢男人。”
“都啥时候了?还帮她说话……”徐芳话还没说完就爬到桌子上不知道想说什么。
吴燕跟徐芳两个女生喝醉了,扒在桌子上睡着了,餐馆老板欲关门打洋,走到两个女生跟前:“喂!醒醒,太晚啦,我要关门了!喂!醒醒,太晚啦,我要关门了!”
两个女生“嗯……嗯……地”哼了两声仍没反映,老板娘只好来到学院门卫值班室,值班员来到餐馆,看到两个女生喝醉了,将徐芳拉了起来问道:“你是哪个班的,住几号房间?”
徐芳:“别碰我,我想睡觉。”
老板娘递给徐芳一杯水:“你喝醉了,喝一杯水就好啦。”
徐芳喝完水又扒到桌子上,老板娘将徐芳抱起来继续问道:“你是哪个班的?住几号房间?”
徐芳:“我……我住3……303房间。”
值班员出去叫来同住的其它三个女生,把两个女生搀扶回宿舍。
吴燕没有跟徐芳告别,也没有给徐芳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徐芳她去哪,她与徐芳都同是天沦落人,他不想让任保人知道她去哪,也不想让海舒再找到她,她直接来到省城火车站售票大厅,走到售票窗口:“我要一张到深的火.车票。”
女售票员没抬起头看人,说道:“没有直达深圳的,只有到广州的车票要不要?”
吴燕:“好吧,那要一张到广州的。”
女售票员收了钱将火.车票递到吴燕手上。
吴燕接过车票看了看,走到候车大厅,长凳上坐满了人,她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等待着她将要踏上的陌生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