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止陌的话让顾森诗觉得非常感动,往后有恩必报。
“止陌,我们不能再这里聊下去了,要找个地方赶紧躲一阵最好。”
言止陌二话不说就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在附近的手机店给顾森诗买了一部手机。
刚开始顾森诗说什么都不愿意收,言止陌却硬塞在她的手里。
“你先拿着,你有了手机就方便和我联系了,要不然的话你也不方便。”
顾森诗知道手机的重要性,她在厉阙那儿与外界切断了一切联系,说跟原始人的生活差不多了。
顾森诗这才收好手机,她知道言止陌的话肯定不只是和她讲道理,同时也是因为维护她的面子。
言止陌所做的一切还让很多人都感激涕零,甚至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但顾森诗……
爱情这种东西早就把她遍体鳞伤,再想要接纳一个人,不仅仅是时间问题,她那颗心就那么大块地方。
言止陌知道顾森诗究竟在为难什么,无非就是不想给自己回应,但没关系,他愿意等,为了顾森诗,他愿意等下去。
厉阙的手段非常多,而且人脉广,如果他要找人,最快的办法就是找到内部人员调查监控,到时候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顾森诗根本就没有能去的地方,她觉得言止陌这么一说,厉阙可能在全市范围内都安排了各路人员,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她开始变得惴惴不安。
“止陌,你有能去的地方吗?”
顾森诗没辙,言止陌或许有办法,但他也只是苦恼地摇摇头。
“那怎么办?”
顾森诗焦急的情绪影响到了顾小木,他从没见过这样着急的顾森诗。
“妈妈,我们没地方可以去了吗?”
顾森诗刚想要点点头,言止陌就抱着顾小木说道:“小木,我们还有地方可以去。”
顾森诗认为言止陌说得很有可能就是离开本市,出了市确实有地方。
“我们出国。”
言止陌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顾森诗头顶遭劈。
“止陌……出国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
出国之前要准备的东西非常多吧,顾森诗就连签证都没有。
“不草率,我已经准备很多天了。”
早在厉阙收购言止陌的诊所,言止陌就决定要带着顾森诗出国。
然而出国的前提是,他必须要把顾森诗带回来。
现在顾森诗逃出来了,就是最好的时机。
言止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顾森诗:“这里面是厉阙收购我的诊所之后给的几百万现金。”
几百万?厉阙还真是花钱不眨眼,那个诊所真不至于这么多钱。
“诊所确实不值那么多,但厉阙的钱,我能薅就薅。”
言止陌对厉阙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既然他愿意做冤大头,那他也不会客气。
顾森诗拿着那张卡,觉得有些沉。
“……钱是有了,但我出国没签证,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都没准备好。”
顾森诗并不是不想跟着言止陌走,只要能远离厉阙她就知足了,可是出国的话,未免也太着急了。
“森诗,你是不是对厉阙还抱有希望。”
言止陌的话脱口而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顾森诗对厉阙的真实想法。
“我……”
她对厉阙还有爱吗?
不,应该没有了,那天在爷爷的墓前,他颠倒黑白让她狼狈不堪,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如此,她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我对他不抱希望。”
厉阙身边既然已经有了苏妤雅的陪伴,那她就不打扰了。
失望大于期望,爱情已经死亡。
“那森诗,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出国吗?”
言止陌似乎是在等顾森诗的答案,他看着顾森诗,带着一脸探究的深意。
顾森诗抿抿唇,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跟你出国。”
顾小木听到顾森诗答应出国,立马开心地跳起来,小孩子的思想总是单纯一些,因为他觉得出国就能见到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而顾森诗觉得,出国就是远离她生活多年的地方。
言止陌执起顾森诗的手,有些动容:“森诗,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小木。”
言止陌的行动比顾森诗想象中还要迅速,签证之类的必需品都已经预备好,顾森诗看着那本签证有些怅然。
飞往北欧的客机穿破云层,天阶的橙阳如同滚烫的圆盘逐渐升起,分明骄阳似火,顾森诗却觉得寒意从头到脚的涌起。
“不睡一会儿吗?”言止陌给顾森诗又拿来一块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北欧这边冷,你穿得有点少,多盖点,下了飞机我带你去瑞士看看,顺便给你买套棉袄。”
“好。”顾森诗侧过头看了一眼顾小木,睡得正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
她把顾小木的被子掖好,转过头闭上眼睛,但她毫无睡意。
厉阙,但愿以后我们能各自安好。
找了顾森诗快三天的厉阙,一脸疲惫不堪地陷在老板椅中。
他异常的憔悴,黑眼圈挂在他的桃花眼下显得格格不入。
他动用了很多关系和人手,却在每一次有线索有希望的时候,晚了那么一步。
厉阙非常懊恼和自责,要是他能再快一点说不定顾森诗早就被她找到了。
周凯刚刚告诉他顾森诗最新的消息,她和言止陌已经上了去瑞士的飞机。
办公室门口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没等人出现,厉阙就冷声道:“拦住人了吗?没有拦住人就不需要回来告诉我。”
厉阙以为来人是周凯,却见苏妤雅停在门口,表情有些意外。
三天时间,厉阙就连处理公司的事务都心不在焉,只要是空下来的时间他都在和周凯打电话,询问顾森诗的下落。
“厉哥哥,是我。”
厉阙有些意外地看着苏妤雅:“来这里干什么?”
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严肃。
“我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这三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给你带来了一些我自己做的红豆派。”
苏妤雅内心跟针扎似的疼,厉阙对顾森诗上心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