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楼里的人都在这了?”徐瑾燃今天特意换了长袍,看起来也算是风度翩翩,像那么回事。昨晚自己虽然被下了药,像是酒醉了,人不是很清醒,但那蚀骨的滋味却是深深的刻下了,那个与自己一度春宵的人到底是谁。
估计还是个处子,他还记得自己离开前床上那一片红艳艳的血色,自己那晚要的有多狠多少还是有点记得的,估计把那姑娘伤的不清。而那间房也不像是这里一般姑娘的房间,摆设简单,倒像是客房。
“爷,您这问的是什么话,妈妈我能使得动的可不都在这了吗?至于那些个恩客也不是我能叫的动的不是?”这位爷哪里是找姑娘,分明就是搜人啊,昨晚简之该不会跟这位大爷干了一架吧,听收拾屋子的丫头支支吾吾的说床上轮早早的还有血迹,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亏好简之今天不在,先看看能不能忽悠过去再说。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从外面进来,在徐瑾燃的耳边说了什么,徐瑾燃拿起身边的酒杯看了看,又重重的放下。他是秘密到这里替皇帝办事的,这会儿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皇帝那里也催着自己回去交差,而自己也不好暴露真实的身份,找知府用的也是手下人的身份,这找人也只能先放一边,等回去跟皇帝请旨再过来慢慢找。
“这些都不合爷的胃口,散了吧。”听了徐瑾燃的话,众人如释重负,赶紧的离开了这阴森森的房间。徐瑾燃也没有再为难知府,随即跟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简之这伤一养就是大半个月,常妈妈那边也时常有人过来探望。等简之再去花满楼的时候,这件事早被大家伙忘得七七八八了,毕竟每天来花满楼找茬的可不在少数,像徐瑾燃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哪会被他们记得。
简之明面上是花满楼的账房先生,实际上帮着常妈妈在外乡购置了不少资产,一部分是给那些常妈妈要好的姐妹的,毕竟跟常妈妈年纪相仿的,不仅年老色衰,又没有常妈妈的能力支不起楼里的事务,没点傍身的银子,日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这只要是有姐妹想要从良了,常妈妈都会给她准备一份从良的嫁妆。
还有一部分是给乡里的孩子读书的,常妈妈以前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怕是外人知道了也不会到一个老鸨开的私塾读书。有简之从中周旋,请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先生讲课。这私塾也不是免费的,学子可以在这里读书三年,而国家也是每三年考试一次,若是中了,得了官位,那第一年的奉银里的一半归私塾所有,若是此生都未能中的,那这学费自然是可以免的。私塾也不是单单的教书,还供一顿午饭,以及学生使的笔墨纸砚。
最后一部分是常妈妈留给自己养老的,倒也不多,常妈妈说她以后孤寡老人一个,也没个子女,至于那些个男人她早就看透了,压根没想过嫁人,所以这养老钱留着够用就行。简之给她置了些田产,弄了两间像样的铺面,日后收受地租,铺面的租金也是足够的。
之前简之因为身体不好,只参加了乡里的考试,得了秀才就病了,没能继续考试,这马上又是三年一次的考试了,乡里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得了秀才名次的都已经准备往省里去了。简之辞别了常妈妈把手里的活计交代清楚,也准备去了。
本来是打算让简韵留在这里的,但想想万一自己要是不中,这长途跋涉的又每个人回来捎信,他心里是想着不中的话干脆留在省里,找处地方住下来,过三年再考一次,要是还不中,也就不考了。
但这来来回回多了算起来差不多要三四年的时间,让简韵一个大姑娘一个人留在家里着实不放心,而且他想着简韵也不小了,要是有合适的人也好给她安排门婚事。常妈妈对他也是大方,走的时候额外包了一个红包,加上这两年的工钱,也是不少了,省着点花,也够他们兄妹支撑个四五年的了。
简之拜托邻里照看房舍,带着简韵,背着简单的行囊就出发了,这到省城光靠脚程的话也得走上个把月,但租马车什么的,简之还是舍不得花那个钱,所以也只好委屈简韵跟自己走走路了。简韵也是懂事,早早的给自己和哥哥多纳了几双鞋子,怕到时候鞋子破了没得穿。
另一边徐瑾燃回到京城交了差事,心心念念那晚的姑娘,可皇帝今天一个事明天一个事,就是不放他清闲,没办法拖拖拉拉了好一阵子才告了个长假。赶紧快马加鞭去往花满楼,只是此时花满楼又是一副光景了,楼里的姑娘本就来来往往,做的长久的也就那几个,有寻了良人早早嫁人的,也有自己攒足了银子给自己赎身的。
常妈妈对这位不知身份的贵人还有些印象,自然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徐瑾燃烦闷的很,恨不得一把火把这花满楼给烧了,好解了他心头的火气。但想到那次是为皇帝处理私事,要要是闹的大了,自己不好收场,只好讪讪然的回了京城。
三年才轮到一次考试,简之自然也不敢怠慢,虽然自己上次是因病才缺席,但江山代有才人,自己在乡里或许算得上出类拔萃,可哪个考中的秀才不是各自乡里的翘楚。所以一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后,就开始日日苦读。
他们也没有置办田产,简韵没农活干,索性找了些针线的活计带回家做也好补贴一些家用,虽然不多,但总好过坐吃山空。简之有心让简韵休息休息,但犟不过这臭丫头,也只好随他去了。
没几日,省试结束,简之又是大病了一场。不过好在这次身上有银钱,立刻请了郎中开了药,也没啥大碍。简韵照顾着简之,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日日夜夜的伺候着,半点也不愿马虎,嘴里念叨着幸亏哥哥带着自己来了,这要是一个人指不定得被人坑了,有没有命回去还是两说。
简之只好顺着自家妹子,大恩不言谢,日后定给妹妹备上一份好嫁妆,简韵跺了下脚,转身给简之弄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