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您这是……”
“提前违约想换代言人，虽然不地道，但也勉强能理解。”乔洛洛一转攻势，巧笑倩兮道，“但是，违约在先，还不想支付违约费，就有些太过分了吧？”
“！！！”
陈经理心中大骇，简直想仰天长啸——面前这个律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还想故作不知，乔洛洛直接打断了他：“不必再说那些无用的话，这些文件就是我们掌握的相关证据。陈经理要是有疑惑，不如看了资料再说。”
陈经理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视死如归地拿起那沓纸，越看脸色就越白。
这上面全都是他们掌控舆论时露出的蛛丝马迹。本来极其细微又极不起眼的东西，竟然都被乔洛洛给挖了出来！
要知道，都是混这个圈的，这件事会发生的原因，大家心里也都有点猜测。但猜测归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猜测”几乎可以等同于“诽谤”。
可之前闹出那么大阵仗，关辉派了一个团队过来也没能搞定的事情，换了一个人，竟然就轻轻松松查出了证据？
“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乔洛洛笑意盈盈，“陈经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经理：“……”
看着陈经理哑口无言的模样，程安宇一整个大震撼住了。
他之前也跟着耀辉的工作人员来见过这个姓陈的，结果无一都是吃瘪——这个老油子最会打太极，一问三不知。就算那些工作人员想套话，也是无济于事。因此听说这次还要来见陈烨，他心情都差死了。
但谁能想到，乔洛洛竟然这么牛掰，出手就是绝杀！
这一套操作下来，陈烨哪还能放出半个屁？
而且，洛洛姐笑里藏刀的模样……真的好A好飒啊！
一瞬间，程安宇甚至有些理解了，他的那些粉丝到底是怎么个心路历程了。
他也好想大声嚎一句——为姐姐痴为姐姐狂，为姐姐哐哐撞大墙啊！
陈经理挣扎了一会儿，看着白纸黑字、铁板钉钉的证据，只能用力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这件事，的确是我们这边的责任。”
“可以。”乔洛洛勾唇，妩媚一笑，“企鹅公司能有这种觉悟，就是我们谈判的前提。”
陈经理：“……”
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不过这么说了一句，乔洛洛就直接把主语从“陈经理”变成了“企鹅公司”！
也就是说，他万一说错什么话，那可都代表着公司的颜面了啊！
“……是我们理亏在先。只是不知程先生想要什么方面的补偿？”陈经理试探性道，“只要是我们能满足的，都可以提。”
陈经理混迹职场这么久，又是企鹅公司公关部的一把手，说起话来自然也满是灵性。这句话看似诚恳，实则只是一句场面话——毕竟不能满足的，企鹅公司肯定是要“慎重考虑”了。
乔洛洛也没说什么，转脸看向程安宇。
再怎么说，这件事的最大受害人还是程安宇。具体怎么补偿，乔洛洛当然想听他的意思。
程安宇毫不犹豫道：“你们必须出面给我澄清！我本来打游戏就不菜，我很厉害的！”
就因为这件事，他都被好几个哥们打电话嘲笑了！
乔洛洛平静地看向陈经理：“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主要的诉求就是让贵公司澄清关于安宇游戏技术的那些谣言。贵公司的官方社交账号都应该发布相关的澄清言论。”
陈经理却面露为难：“这……”
“怎么，难道陈经理是觉得，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会让我们双方面上更加好看吗？”乔洛洛微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说着，她干脆利落地站起身：“走吧，安宇。”
程安宇一愣，虽然不知道乔洛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忙不迭站了起来：“好！”
两人作势离开，陈经理顿时慌了：“哎哎哎，等一下！”
乔洛洛勾了勾唇，转头冷淡道：“陈经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经理急得出了一脑门汗——这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开玩笑的事啊！要是被爆出这种无良行径，先别说程安宇那群数量庞大的粉丝了，就算是路人，也会唾骂企鹅公司的！
要是这样，他们公司股价肯定会跌的！
他咬咬牙：“程先生，乔律师，你们先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谈可以吗？我是带着我们公司百分之百的诚意来的，没有敷衍了事的意思！”
就算有这意思，在证据被甩出的那一刻，也荡然无存了。
乔洛洛似乎是考虑了一番，才点点头道；“我们愿意再听听贵公司的‘诚意’。”
两人重新坐下，陈经理也在心底松了口气，接下来说话更是不敢越界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乔律师比那个明星还要难伺候！更离谱的是，前几次见面还谁也不鸟的明星，竟然也真的听这个律师的……
陈经理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是这样的，乔律师。我们可以在代言费上给程先生多些补偿，也算是一份歉意。但是，我们……如果要都澄清，我们公司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乔洛洛似笑非笑道：“想不到贵公司还挺奇特的，某些方面不在意名声，某些方面却挺在意的。”
她这一波阴阳怪气，让陈经理也禁不住面色发青——这不明摆着说他们敢做不敢当吗！
程安宇顿时不高兴了：“不行，我不同意！如果你们不给我澄清，我就不答应和解！证据都在这里，大不了鱼死网破！”
——堂堂程小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乔洛洛轻叹口气，面露遗憾：“陈经理，不是我不想和解。实在是我的委托人意愿比较强烈。我们做律师的，还是要以委托人利益为先的。”
陈经理：“……”
要不是刚刚见证了这位乔律师可怕的样子，他还真要以为乔洛洛是被逼无奈了！
这哪里是无奈？程安宇不是被这律师牵着鼻子走吗？！
“不过，我们也不想让贵公司太过为难。”乔洛洛一脸诚恳道，“要不这样吧，不需要你们官方发布澄清声明。”
话音刚落，程安宇立刻委屈了：“洛洛姐，不行！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