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天仙女点化呆情人
痴情郎不知少女欲
两个青年男女,内心相爱已经多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两人都把爱情强压在自己心里。而阻隔他们的,就是一展薄薄的窗户纸,如今这屋窗户纸被捅破,两人的爱情,就象火山一样迸裂开来。那爱的烈火冲腾而起,纵隔千山万水,路途遥远,空间隔断了两人身体,不能拥抱,不能亲吻,不能抚爱,却阻挡不了两人心的交融!
王冰几乎每天都给卫山写信,诉说自己对他的爱,倾诉对卫山的思念之苦。
卫山何尝不是如此?自从王冰的一封信打开了少女的心扉,他就被心爱的少女的纯洁感情牢牢的抓在她纤柔的手里,日日夜夜都处于甜蜜又凄苦的情爱思念之中。他每天都盼望着她的来信,每当拿到她的热情洋溢的爱情鸿书时,他都是激动的幸福的,这个坚强的青年人,被少女的温柔完全融化了。她每次都寄给他自己的照片,已经厚厚的一叠,看看她玉照俏丽的面容和妸娜身姿,他激动得把照片贴在唇上,长久的吻着,吻着!
隔着千山万水的苦苦的爱恋,影响了她也影响了他的学习,心上人的影子总在脑子里盘旋飞舞,听课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但聪明和才能没有使她和他的成绩下降,只不过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没有取得最优秀的学习成绩。但他觉得值了!这是爱情,是纯洁真挚的爱情!
他良好的品质,朴素的生活作风,使他很快得到同学们的好评,助学金由乙级提升为甲级,他用获得的奖金给她买了一双皮棉鞋,她感动得舍不得穿。那是王冰说冬天她的脚冻得红肿,却没有棉鞋穿。家里妹妹多,她后娘不给她多余的零钱。卫山听了,十分心疼她,多想把王冰的脚暖在心口上,帮她暖暖冰冷的脚。但他却没有这样机会?他就到处寻找三十八码的皮靴。他不能用身体暖她的脚,就想着要给王冰买双皮靴。卫山跑了好多商店,终于买到了38码的女皮靴。
他把自己节俭下来的饭票兑换后,寄给她。她的生活从此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却不知道他在为她节俭着每一分钱的菜票!少女的一颗心被他融化了,少女的身体也急切盼望着他的融化!她爱他,她需要他,需要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抚摸他的强有力的驱入!可是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空想,都只能在梦中。这天,她给他写信,实在抑制不住身体的激情,便不顾羞耻的在信上提示他:
亲爱的山,我作了一个梦,梦见你回来了,在一个屋子里,好象很暗又很清晰,你用力抱着我,我把你拉进里屋,让你压在我身上,我说我需要你,我现在交给你,你快来!后来,不知道就不知道怎么了。又感到你来了,你重重的来了,我心里在高喊着:我终于是你的了!醒来,却是一场梦,我多么再回到梦中,可我再也睡不着了,我都湿透了,我的脸上也湿了,那是泪水,是思念你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脸!王冰的信在卫山手中,也湿了,这个坚强的青年,被心上人的爱恋感动得流泪了,泪水打湿了手中的信纸,一纸书信,飞过千山万水,承接了两人的热泪!
终于,第一个假期在两个情人的急切盼望中到来了。王冰盼望着的电报终于发来,电报上告诉了卫山回来的车次和时间。王冰渴望着卫山的出现。
如期,她心爱的卫山来到她的宿舍门前,她激动的心被她压抑着,面容上完全没有信上所表达的那样的激动表情,少女的羞涩和不愿让同学们知道她有了男友的心情,使她把内心的激动藏得很深。这让本来就对她尊敬大于恩爱的卫山,自然也收敛了对她的表情上的热烈和激动。
她与叫丰芝的同学好友陪伴着他一起去了公园,三人愉快的说笑着,十分高兴,王冰却没有给与卫山独处的时间。这让卫山心中怅然若失,又想到王冰不希望家里知道的叮嘱,这让卫山有些琢磨不透王冰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卫山不得不先告别王冰回去探望父母,然而,他还没有到家,王冰的电话已打到父母住处,说让卫山快来她家。
卫山放下东西,同父母说了几句话,便又乘车返回来见王冰。这中间卫山对已到父母住处的两个好友的来看望都拒绝了见面,真的是爱情至上,重色轻友,实在不道德了。
卫山自己嘲笑着自己,心已经飞到了王冰身边。卫山所坐的客车上人越来越多,到了挤抗不动的地步,一个似乎是刚结婚回门的小女人,挤坐在他旁边,把手中的大包袱放在卫山和她的身上,把两个人身前挡得严严实实,与那小女人同行的另一个女孩被挤到车的后部,被身材高大的男人们挡得没了踪影。
随着车辆在土路上的颠簸,借着拥挤,小女人似乎是无奈的被挤得紧紧地贴在卫山那健壮的身上,为了腾出空间,避受挤压之苦,她偏身向着靠窗坐着的卫山,不知是卫山年青的身体和英俊的面容燃起了新婚女人的欲望,还是她的侧身姿势使她的胸脯压在卫山身上造成的摩擦使她动了情,也许是回门的这几天没有了新婚丈夫的陪伴,如今被当下情景触动了火样热情,她竞然把火向身边这个青年男子烧去。
暑假的天气,当然没几层衣物遮掩,两个人已经紧紧贴在一起,又有了包袱放在腿上挡在两个人身前,她的一只手下按在卫山腿上之后,卫山被迫的第一次同异性小手按触的感觉似有一股热流,很舒服,使他竞然没有移开腿,当然也无处可移动。欲要用手推开她,双手捧着她那大大的包袱,没有马上推她的时间,待要腾手去推时,那小女人的眼睛对他有着一种明显的乞求目光,再看看她娇小的面容燃起了新婚女人的红润,也就是十七八岁,根本不到结婚的年龄,虽不是很美丽,倒也长得十分水灵娇媚,特别是当下的恶作剧,把她自己搞得满面娇羞。卫山不忍心违了这个从天上突然间掉下来的林妹妹,只好忍受着她小手的按压。
然而,令卫山更加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她的小手顺着伸向卫山绝对想不到的地方,继而悄无声息的温柔的握在手中。当然她握不住,显得她的手太小了。她不由睁大眼睛盯着卫山涨红的脸,显得很惊谔。
她极力平静呼吸,但明显加快了。车上没人注意她,人挤得动也动不了,车晃得来回倒,能有个抓手就不错了。站在中间的人都是相互抓着把手或身边人的臂膀,以防摔倒。这就给她带来了恶作剧机会!
卫山此时想挣脱也难以挣脱了。卫山无奈的空有铁一个样的坚硬,火一样的炽热,如今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妇人任意把玩着,这是他的第一次被女人把握在手中。卫山慌惑极了,这本该属于王冰的,却被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小妇人如此捉弄。卫山却没有试图用手推开她,这让卫山感到对这种情形下的自己太不可思议,不可理解。
衣物因天热而已太少,两人因拥挤不堪而紧紧贴在一起,小妇人似不甘心对卫山的挑衅没有换来她渴望的反应,便大胆的抓住卫山的一只手,引导它抚向自己的心口,继而向下滑行。三伏天气的女孩子能有几层衣服?卫山的手象被施了魔法一样,顺着她的引导向下一直滑动到水浸湿过的部位。伏天炎热,车如蒸锅,但卫山清楚,那不是汗水,那湿润那温热,那滑腻,是他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受,这感受使他几乎晕了过去了,他满脸通红的歪在车窗上。象木偶人,又象中了魔的迷魂人,听任侧身紧靠着他的小女人的摆布。卫山,一个年轻坚强的人,就这样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素昧
平生的小女人给摆布了。小女人咨肆着身边的男青年,自已也处于波涛汹涌的旋涡中,看那样子要晕倒了,脸红得象发高烧。直到她的女伴叫道:“”嫂子下车吧”。
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她才从放开卫山,把卫山的手放还时还特意捏了一下,并对卫山轻声耳语道:“后天中午十一点在皖阳汽车站售票厅等你。”
卫山更加懵了头。这是人还是七仙女下凡?这样被她肆虐还不够,还要干约会什么?这让我如何向王冰交待?将来触到王冰时,,哎!奇了!
这真是天大的荒唐,任谁也不信,不,蒲松龄肯定相信,也只有他才相信。他在信中发誓只爱王冰一个人,那么今天这女人算什么?,这当然不是爱,除非后天到汽车站去见她。呸,怎么可能??我亲爱的冰儿还焦急的在等他。卫山脸向着车窗,让风吹凉他滚炀的面庞,他冷静下来的想想,为什么他没有拒绝她的动作?不是没有拒绝的空间,而是他被她的这个小女人所控制,他失去了反抗的意识。
是啊,他是二十岁出头的雄壮的正常的青年,又与心上人处于热恋之中,他的身体失控了。但是,他绝对没有背叛王冰,绝对没有,他的生命和身体都是王冰的,现在是,将来是,到死都是!
在其他方面,智慧和才俊的卫山,却没有在爱情上的敏感性。他不知道,爱情,包括的内容很丰富。不仅仅是爱,还有情!情,就包括性情,性情,就深深的含有性!而卫山经此奇遇,竞然没有领会性的真义,没有把十七岁的陌生女人的性情与二十岁多的王冰的性情联系起来。他更没有想到,恋爱中的女孩,对的爱的渴望,有时比感情上渴望爱更强烈。爱,有时是虚的空的,而身体是实在的,它的需要更是实际的。没有实际行为的爱,她会失望,会变心,会背叛。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是很蠢的,因为这一蠢,他差点丢掉性命!
这个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是太白金星对二郎神化身丁卫山的点化。遗憾的是,他没有被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