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有青蛙和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仿佛在合奏着什么乐曲。
未予的一番话,成功激怒了司空库,但他没有动手了结她,恶狠狠对她说:“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慢慢享受这个过程吧!”
司空库离开后,她胸前的灵石微微发着光。她用手握住了它,喃喃道:“你能救我吗?可我并不会结法印。”
莫说是为自己许愿,就是给别人许愿的结印手势,她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她又想起了俞子羡,她猛然想起八百年前,他是和自己一起落水的。那时候,雨冬村外的那条河的河水特别湍急,他俩在河水根本就无力挣扎,但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直到她意识模糊都不曾放开。
她想起了他的样子,他的鹅蛋脸,有些秀气,他的丹凤眼,摄人心魄,他的鼻子也好看的恰到好处,唇红齿白的,说话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温柔。
她微微一笑,然后又昏过去了。
莫银柳和南朔都不在家,阿禾带着君芙去了医馆,南朔不在,但好在银柳在。
得知未予出事了,他二话不说提起君芙就走了。就那么一瞬间,他俩就消失在阿禾的视线中了。
他俩只看到了地上的灯笼和一些血迹,君芙马上就哭了起来,她着急地四处找,并喊:“阿姐,阿姐,你在哪儿?阿姐!”
“文姑娘,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未予姑娘。”莫银柳说道。
君芙看到了不远处也有血迹,便说:“银柳哥哥,那边有血迹,我和你一起去找阿姐!”
“你帮不上忙,带着你,反而是个拖累!我要尽快找到你阿姐,你明白吗?”莫银柳不等她回答,就运气用轻功走了。
莫银柳跟着血迹来了一个乡道,血迹就消失了。他再次捏碎一颗珠子,灵蝶飞走后,他就开始在附近找。
俞子羡不一会儿就出现了,立即问:“她出什么事了?”
“文君芙说有人要杀她们,我到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莫银柳回道。
俞子羡急了,他把血滴在扇子上,扇子飞了起来。他俩跟着扇子来到了那个茅草屋外,扇子便回到了俞子羡手上。
不用进去,他们都闻到了血腥味。
俞子羡把体无完肤的未予搂在怀里,他已经感受不到她的心跳了,他颤抖着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几次,他已经不确定她是否有气息了。
莫银柳过来帮他探了探,然后说:“公子,她还活着!”
他这才回过神来,用法力治愈了她表面的伤,然后手一扬,三人就回到了扶生医馆。
她心脉受损,即使他给她输了法力,也无济于事。
他知道出手的人,绝非普通人。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心想:辞雪,我等了八百年,你才醒过来,你可别再让我等一次!
“去把文君芙带过来!”俞子羡给未予掩了掩被子。
文君芙将姐妹二人一路来的情况,细细地告知了俞子羡。
“你可认得那人?”俞子羡冷冷道。
文君芙摇头,那时,司空库只说了一句话,她实在听不出是谁,她看了一眼床帘,然后问:“可是找到阿姐了?她怎么样了!”
“她无碍,你回去跟你阿爹说,未予要在我家住段日子,到时候我再亲自送她回去。”说到后面,他都有些哽咽了,他又说,“银柳送文姑娘回去吧!”
司空库回到住处,有个戴着面具的人已经在等他了。
那人说:“很好!看来你已经得手了!”
“可我没有看着她断气,万一……”司空库说道。
“没有万一,她必死!”那人打断他的话。
太阳升起的时候,文君芙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担心未予,她觉得未予肯定是伤的很重,不然俞子羡就不会那个样子。
“阿娘,今日南朔公子来医馆了吗?”文君芙问道。
文婶一边洗锅,一边说:“应该没有,刚才我去送早点,没有见到他。”
君芙说要去找未予,文叔却喝住了她,也不让问是为什么!
文婶抱怨道:“都定亲的人了,还一直往外跑,住在未婚男子家里,像什么话!你就惯着吧,我儿的名声坏了,看我怎么治你!”
在沙坑的殷美人正在发愁,殷舟被罗家人赶了出来,因为他酷爱投壶,向别人借了银两,怎么催都不还,还总是错过做饭的时间。
余叔忍无可忍便禀明了罗夫人,才将其赶了出去。
殷美人昨天知道的时候,还担心他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回家才发现殷舟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她对着这弟弟好一番说教,他连连点头,说是自己回去找活儿做,要借住几日。
她只好让他在屋内铺个席子,将就几日。
今日是乞巧节,殷美人提着祭拜的物件便去了邓家墓地。
她往邓娟礼墓前放了一束路边采来的野花,并说:“邓小姐,听闻您喜欢花草,我特意采了些来送你。”
她走后,邓娟礼拿起那些花,看着她的背影说:“挺好看的,有心了。”
邓娟礼转身才看到一个身着青褐色衣裳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尊上!”她跪下行礼道。
“若那文未予命悬一线,你可愿救她?”男人问道。
“若尊上让属下去救,属下自是愿的。”邓娟礼回道。
男人给了她一颗药丸,并说:“那你便去还恩吧!还了这恩,往后,你便不欠她什么了。”
殷美人在村口看见了徘徊的罗允堇,她快步走了过去。
“罗公子,你来此,可是寻我?”殷美人笑问道。
罗允堇有些紧张,他不敢看她的脸,只看着远方,吞吞吐吐地说:“嗯,是的。”
“是还未给君芙姑娘选定好礼物吗?”殷美人又问道。
“不是,昨日,她同我说不想与我一起了。”他立即解释道。
他俩分别坐在了一个石头上,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君芙姑娘伤心吗?罗公子,你伤心吗?”
“我先前原以为自己很喜欢她,她是那样的美好,和我不同,我自小不论做什么,都要受父母支配,不得自由。”罗允堇似陷入了回忆,又说,“可我知道,那丫头还小,还不懂得何为爱慕,而我也只是喜欢那份美好罢了。”
殷美人听了他这番话便有些失落,她心想:即使没了君芙姑娘,也轮不到我,毕竟如今的我,又配得上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