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飞几乎在现场待了一整晚。
那人也没出现,这让他觉得古怪,不过他也有所发现,那就是受害者家中有一副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里,他们一家人都笑得很幸福。
庄飞静静看着,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这张全家福挂的位置并不是特别显眼,警方没这么注意,从而也就忽略了受害者还有一个儿子的事。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可以从受害者儿子入手,看能不能挖掘到更多的信息。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立马按了接听键。
“我出院手续什么都办好了,该出院了。”
庄飞让她注意安全,发生了绑架的事,他愈发担忧她的安全,因此时不时就会提醒她。
电话那头的江籽溪听他声音有些疲惫,忍不住问:“你现在在哪,怎么感觉你没睡好?”
“是没怎么睡,等下我们在图书馆见面吧。”
庄飞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没有告诉他自己正在受害者家中,而是跟她约在图书馆见面。
好在江籽溪没有多想直接应了下来:“那好,等会我就赶过去,你也出发吧,说完事你也好回去休息。”
“等下,如果你对图书馆界面有阴影的话,可以换别的地方。”
庄飞这话瞬间触动江籽溪,她愣了几秒,随即摇头:“你不用担心,我还好,图书馆就是图书馆,我不会对它产生什么阴影,做坏事的是人。”
虽然她对绑架的事确实有一定阴影,但她更想好好过日子,不想被不值得的人影响情绪。
“那好,你出发吧,我也往那边赶。”
约摸过了二十来分钟,两人在图书馆见面。
他们选了一个靠墙边的位置,这里没别人,刚好可以谈话。
“我一直都想问你,绑架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这是庄飞心中的疑问,他一直都想问她这个问题,但都没找到时机。
“仔细说起来,我也记不大清,越想脑袋越疼,而且记忆很模糊,很多细节都想不起来。”
江籽溪声音里透着无奈。
她也不想这样,可即便她想破头皮,之前发生的种种仍是一片模糊的迹象。
为此她感到头疼,停顿片刻,她接着又说:“我感觉这是催眠,对,很有可能就是催眠。”
本来清晰的记忆,像是被某人以某种手段强行切割。
仔细想一想,能办到的只有催眠。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不过我们也不能这么干等着,这里恰好是图书馆,应该有催眠方面的书。”
庄飞这话提醒了江籽溪,没错,他们刚好可以查阅。
要是能够想办法解除,那她就能想起很多事,也能弄明白绑架他的人到底该做了些什么。
事不宜迟,两人立马收罗来了一大堆跟催眠有关的书。
“这上面都是一些理论性的东西,而且有的也没说清楚,都是模棱两可。”
江籽溪不禁叹气,她还以为能立马寻找到解决办法。
看她一脸焦急,庄飞出声安抚:“你不必想太多,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终归有解决的办法。”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办法终归都是人想出来的,不管多大的困难,都会有办法解决。
听他这么一说,江籽溪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查询了一圈资料,所获不多,即便书上面有介绍,但也没有模糊别人记忆的说法。
庄飞思忖片刻:“那就这样,图书馆没有,我们就去拜访催眠大师,他们终归有解决的办法。”
说完他便掏出电话打听。
很快他便通过关系联络上一位知名的催眠大师,对方很忙,听说了江籽溪的状况后,他愿意留出一点时间给他们。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庄飞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我知道您在这方面很厉害,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催眠是不是可以模糊别人的记忆,或者说是删除记忆?”
“你倒是问的直接。”
催眠大师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说的这种太过邪乎,删除记忆不大可能。”
“可是我确实记不得之前的事了,之前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实说这种感觉很糟糕,江籽溪想想都头疼。
催眠大师让她把自己的症状仔细说一说,他好给她分析分析。
听江籽溪仔细描述完,催眠大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神色有些严肃:“如果是这样的话,高明的催眠师是能办到的,不过并没有说的那么玄乎,也就是通过催眠,短时间内骗过人的大脑,进而模糊记忆。”
说白了,就是蒙蔽大脑的感知。
“原来如此。”
听催眠大师这么一说,江籽溪更加确定自己是中了催眠之术。
她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飞心里也有此类疑惑,同时他感到气愤,对方简直恶劣至极,竟然对江籽溪动用催眠术。
催眠大师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口,忍不住问:“江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话怎么说?”
江籽溪并不打算告诉他绑架的事,毕竟这涉及到自己的隐私,而且这起案件还在侦查。
催眠大师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做这种事需要耗费不少心力,想要蒙骗大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到这话,庄飞心里的火气更大,看来那人是处心积虑。
“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他还是担心江籽溪。
大师摇了摇头:“倒没什么后遗症,就像江小姐刚才说的,他也只有那一段记忆是模糊的,平日里都很正常,也就是说,对方也只能干涉那一段记忆。”
庄飞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心中的怒火还是没有消减。
他一定要设法逮到那人,做了这些事,他休想逃掉!
江籽溪按了按太阳穴:“虽说没什么后遗症,但我心里总是不舒服,少了一段记忆,感觉跟缺了什么似的。”
“这很正常,谁也不愿意被剥夺记忆。”
催眠大师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