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发现什么了？”
杨老点头指了指尸体：“正常情况下，被人从后面攻击的时候，应该面朝下摔倒才对，可是你们看，尸斑遍布他的颈子、背部和下肢，而且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说明死者在死亡的时候是仰卧的姿势，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死者就应该已经倒下了，怎么可能再有另外三次的重叠伤？难道，凶手特地将死者扶起来，又砸了三次？”
杨老看向江籽溪，这点显然有悖常理。
一般人，会在死者死了之后，再扶起死者专门往同一个伤口上反复击打吗？况且这死者至少也有五十多斤重了！
江籽溪听到杨老的话怔怔的看着杨老，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将赵苒的尸体也翻过来，跟男死者不同，赵苒的尸斑大多遍布在臀部及大腿，根据尸斑的分部来看，赵苒死的时候是坐着的，而男死者死亡的时候应该是躺着的。
庄飞听着他们的话，似乎已经在脑海中模拟出了那个场景：“如果只是捧着脑袋，那就轻松多了！”
江籽溪和杨老还没反应过来，庄飞继续说道：“男死者，仰卧的姿势，然后头被重物连续敲击4次！”
“只捧着脑袋！”
江籽溪一下子反应过来，诧异的望着庄飞。
杨老赞赏的看了一眼庄飞，再看看江籽溪，欣慰的点了点头。
江籽溪和庄飞都好奇的向杨老看去。
“师傅，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杨老摆了摆手：“没有，师傅只是觉得，你们以后一定会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
江籽溪和庄飞对望一眼，江籽溪的脸色微红，庄飞皱了皱眉。
如果江籽溪不那么无视规定的话，或许杨老说的没错！
气氛一下有些尴尬，还是庄飞先打破沉默：“我去鉴证科先让他们验一下那个烟灰缸！”
那是庄飞在两起案件中的证物里，唯一想到能作为凶器的东西。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男性死者死亡现场，没有找到凶器的原因，有人带着它去犯了第二起案件。
可江籽溪，却不这么认为。
“庄队长，是已经认定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了？”
庄飞回头扬起嘴角，摇了摇头：“我没有认定什么，只是觉得，那是唯一能成为凶器的东西！”
江籽溪有些意外，现场那么多证物，总不可能他都记得吧！
庄飞不再说话拿出手机给张晓发信息，眼角却瞥见江籽溪正奇怪的看着他。
直到他转头对上她的目光，江籽溪才移开视线，将思绪继续放在尸体上。
江籽溪把赵苒的尸体翻回来平躺，正式开始验尸。
她用镊子，将死者额头伤口里的碎屑夹到证物盘上，然后检查口腔，嘴里分析着。
“死者额头上的伤口是撞击重物导致的，头皮有些许肿胀，应该是被人用力扯过头发导致的。”
说到这里，江籽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奇怪的看着赵苒的头皮，有一些明显的陈旧伤，说明不止是今天，以往，她也有过被人用力扯头发的经历。
看着此时一脸平静的赵苒，回想起那个每次见面都活泼可爱，侃侃而谈的赵苒，江籽溪突然觉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