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的是,哀家身边日日都离不得淑太妃伺候,如此甚好!”太后得意笑道,将淑太妃留在身边当宫人使唤,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章嬷嬷扶着淑太妃一步一步走出万寿宫,一脸不愤。“太妃,太后和皇上将您将留宫中,必定有诈。”
“马上将这边的情况传给王爷。”淑太妃咬牙道,这对母子她早晚料理了。
“是,太妃。”
……
坐了好几日的船,总算回到陆地上,又要坐马车。顾九黎兴致有点缺缺,虽然有萧寒澈的保证,可是她还是有些抵触回京。
萧守澈依旧戴着那半张银面具端坐马车内,修长的大手拿着一本兵书认真的翻阅,而且他保持低头看书的姿势已经足足两个时辰了。
“白夜,还有多久才到城门口?”
马车外白夜恭敬道,“回王爷话,还有半日。”
“嗯。”萧寒澈应了一声,刚要抬头,只觉得头顶一阵剧痛。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
“王爷怎么了?”顾九黎一脸疑惑,不过看他紧皱的眉头,似在承受莫种痛苦。
“本王的老毛病犯了,头疼的厉害。”
“头痛?我给王爷检查一下。”她说完不容他拒绝,便认真盯着他的脖子检查。
“本王只是头痛,你为何检查本王的脖子?”
“王爷有所不知,头上的毛病在脖子上就会显现出来。”
只见他脖子上有两条微微鼓起的淋巴线,一看就堵塞的十分严重。
她不由拧眉,手指指腹力度适中的按住两条淋巴线,然后从耳后方向顺着推下去,一直推到大椎部位……
“疼,你对本王做什么了?”
他突然一脸警惕的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好似要将她生吞进去。
“我给王爷疏通淋巴线,这样王爷就不会头痛了。”顾九黎一脸认真道,水晶似的眸子清透没有一丝杂质。
“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然呢?王爷不会以为我会杀了你吧?我还没想好做寡妇!”
“可是你手上的力道……”明明她不会武功,为何能压的他如此痛。
“呵呵……王爷不是自认为很聪明吗?这点基本常识也不懂,我刚刚按的两条筋正是淋巴线,因为一直严重堵塞,所以非常脆弱,稍稍使力便会让人觉得剧痛。王爷若不信,可以自己试着按一下,想必更痛!”
他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这么说本王头痛的毛病有得治?”
“又不是什么绝症,更何况绝症我也能治好。只要每日用专业的手法疏通淋巴线,然后王爷不要长时间低头看书,多注意休息,情况会越来越好。”
“好,那以后就由你来给本王疏通淋巴线。”
顾九黎气笑了,求人治病都用命令的语气,他还真是霸道的让人无语。
“谢王爷看得上我的手艺。”
“继续。”
“王爷你先放轻松,这样淋巴线也不会绷那么紧,也不会那么痛……”
“本王不怕痛。”
嘴上这么说,可是萧寒澈身上的肌肉明显放松许多,她按起来也没那么吃力。
“嗯……果然……舒服许多……”他忍不住舒服道,头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没想到她居然还懂穴位,真正的顾九黎可是个软弱可欺的草包。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九黎找准穴位认真按着,脑子里却想着刚刚萧寒澈警惕的眼神。他果然并不信任她,这种被人不信任的感觉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紫玉不是说过萧寒澈受过情伤吗?这样的人比较敏感多疑,我不必太计较……”
“可是这是否也说明,他根本没有从情伤里走出来。恨的越深,爱的也越深。”
……
她大脑中有两个声音不停的重复,让她的心摇摆不定。
……
京城城门口,早就聚集了朝中大小官员,顾咏文也在其中。他满怀期待,这一次定王立下大功,在朝中的地位自然又会有些变化。
若是顾九黎愿意为她牵线,或许他可以借定王的势再进一步。最近礼部又有一个升迁的名额。
“太子上次在茶楼得罪定王,今日竟还有脸来城门口迎定王,这脸皮可真是……”萧傲玉一脸不屑,他从不将太子放在眼里。
“老三你少得意,定王既不会帮我,也不会帮你,咱们两人谁都笑不出来。”太子黑着脸,没想到定王居然活着从南疆回来了。
“那我们便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本太子是中宫嫡子,皇位非本太子莫属。老三,你是争不过命的!”
“可我偏偏不信命……”
……
这边太子和三皇子较上劲,后面一众大臣可尴尬了。这种时候他们站出来说话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而且不会卷入事端中。
“定王,定王妃回京!”暮光的声音格外洪亮,从城门口能传到城内。
太子冷冷瞪了萧傲玉一眼,得意的整理身上明黄的太子袍,领着百官朝定王的马车走去。
萧傲玉眯眼冷笑,过份阴柔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意。
“恭喜皇叔得胜归来!”太子望着马车,难得客客气气道。定王占了南疆,还活捉南照国三皇子,在萧国上下立威,地位自然不同往日。
白夜这才掀开马车帘子,只见萧寒澈一身黑色云锦面料挑银线绣雄鹰长袍,碧玉扣腰带,脚踏云锦靴子,大步从马车上走下来。
可是他并未朝太子走去,而是转身伸出手握住马车内一只白净玉手。
顾九黎握紧萧寒澈的大手,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下马车。
只见她一身上好的烟霞紫挑金线绣牡丹花长裙,外披一件薄薄的淡粉色绣兰花外裳,紫底粉带的腰封将纤腰束的不盈不握,长长的裙摆上绣着一圈子粉色的珍珠,华贵中不失俏丽。
一头墨发梳成流云发髻,鬓上插着两朵碧玉红宝石珠钗,其余乌发皆随意披散在肩头。巴掌大的小脸上妆容淡雅清丽,又不失明艳整个人美的倾国倾城,贵不可言。
众人一瞬间看呆了,这真是顾家那个胆怯的嫡长女吗?
就连人群中的顾咏文也一脸诧异,上次回门时他便觉得顾九黎有些不一样了。
今日再见,本以为她必定面容憔悴。南疆那样的穷乡僻壤,自然跟繁华的京城不能相提并论。
却不想她竟然越发水灵,就连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