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黎委屈的跌在地上,一脸无辜。“母后这是怎么了?”
“来人,给哀家打。定王妃竟然敢故意弄疼哀家,哀家……快疼死了……”
“是,太后。”有两个粗使嬷嬷卷起袖子,一步一步朝顾九黎走来,两张老脸面露凶相。
“定王妃胆可真肥,还是让老奴们来教教王妃规矩吧!”说完她们抬起肥厚的大手朝顾九黎打下去……
“慢着,母后现在疼完后,可觉得通体舒服,胸口的淤气也顺了?”
顾九黎突然大声道,眼睛却盯着太后。
太后拧眉,半信半疑的看了顾九黎一眼,试着深吸一口气,果然胸口不闷了,人也觉得舒服许多,没有那么疲惫了。
“母后必定每晚暂转反侧,口中苦涩,气味不雅。全身酸软无力,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来,食欲也一日不如一日,吃任何山珍海味皆索然无味。”
“你……你如何知晓?”太后面露诧异之色。
“从进殿内起,儿媳便发现母后面色发黄,眼神浑浊,精神萎靡不振。想必母后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小半年了,可是一直却药不对症。”
“你是说太医开的方子没效?这不可能,太医院院判的医术高超,岂会……”
太后话说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些怀疑。她一直吃着太医开的药,确实情况并无好转。
顾九黎慢慢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一脸凝重道。“母后现在的情况并不是病,但也是病。却并不晃药石可以治愈的。”
“难道哀家得的是绝症?”太后面色发白,越是位高权得的人越怕死。
“倒也不是绝症,可是想要治好确实有难度。而且儿媳可以保证,不管太医开多好的方子,母后的情况只会越来越重,并不会好转。”
“这不可能,你又不是大夫,你懂什么?”
“母后有所不知,儿媳娘亲略通医理,所以儿媳妇自然就也懂一些。”
“你有法子治好哀家的病症?”太后一脸狐疑,显然不相信年纪轻轻的顾九黎会比太医医术高超。
“母后若不信,不如让儿媳先帮您疏通一下经络。儿媳保证一柱香内,母后必定安然入眠。”
太后扫了身边的贵嬷嬷一眼,两人点点头。
“好,那哀家便暂且让你一试。”
“谢母后,不过母后的经络堵塞的太严重,所以儿媳的力道可能会大些,就是会有些痛。”顾九黎一脸为难。
“哀家可以忍受,可是半柱香内哀家若没安然入眠,你就是便是在愚弄哀家,这罪名定王妃可担不起。”
太后丢下这句威胁的话,由宫人伺候着在内室换好寝衣,然后躺要软榻上。
顾九黎一脸轻松的走过去,声音温柔悦耳,让人听着舒服极了。“母后请闭上眼睛,然后慢慢放松,想像自己在一片花海中……”
太后依旧闭上眼睛,身体也慢慢放松。
顾九黎这才小心的找准头部的几个穴位,一点一点用指腹轻轻按压,然后慢慢加重力道。
她选的穴道是最基础的风池和百会两个穴位,看似简单,可是配上她手腕间散发出的阵阵安神精油的香味,会让人在消除疲劳的同时还有助眠的功效。
这也是她为何如此自信的原因。
太后最初确实觉得有些痛,可是痛完之后又觉得特别的舒爽。而且胸口也不再闷了,眼皮越来越沉……
边上守着香炉的贵嬷嬷嘴角挂着冷笑,太后睡不好的毛病都大半年了,太医都治不好,定王妃按几下就会有效果,怎么可能!
眼看那香烧到一半,她得意的走上前不阴不阳道:“王妃,马上就半柱香了……”
后面难听的话她还没来的及说,因为太后已经睡着了。而且睡的非常安稳……
“嬷嬷好生伺候着,尽量不要让人打扰到太后,否则本王妃可不管。”顾九黎拿出王妃的气势来,语气生硬,不容质疑。
“是,老奴明白。”
贵嬷嬷果然不敢怠慢,心里暗道,这定王妃果然有些手段。
“太后可有吩咐安排本王妃住在何处?”
“按规矩定王妃该住在偏殿内,老奴命人给王妃领路。”
“嗯,有劳嬷嬷了。”顾九黎说完,顺手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到贵嬷嬷手心。
贵嬷嬷用手掂了掂荷包,知道份量不轻后,脸上的便堆满笑容。“王妃不必客气,不过是份内之事罢了。”
“嬷嬷伺候母后辛苦了,理该孝敬嬷嬷。”
顾九黎清楚宫里这些人见人下饭,还好她进宫前带了点金子,却不想真派上用场了。
贵嬷嬷被顾九黎说的心安理得,便收下银子。“百合,你领定王妃去偏殿休息,伺候好王妃。”
“是,嬷嬷。”百合长得稳重端庄,恭敬的领着顾九黎从主殿出来,穿过一条一条长廊后,才来到偏殿的一间厢房内。
“王妃,您便暂时住在这里,由奴婢伺候您。”百合平静道。
“嗯,你去打些水来,本王妃要沐浴。”顾九黎扫了眼屋内,虽然是偏殿,可是这屋里倒也收拾的雅致整洁。
“是,王妃。”
一盏茶的功夫百合便准备好了热水,顾九黎望着大大的浴桶里升起淡淡的水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进去好好泡泡。
“奴婢伺候王妃更衣。”百合恭敬道。
“不必了,你退下吧。”
“可是王妃身边总得有人伺候着才是。”
“本王妃习惯一个人沐浴。”
百合这才福福身退下。
顾九黎觉得古代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任何时候身边都有丫鬟伺候,连泡澡这种最放松,最私密的事情,也得一大堆丫鬟围观。
所以每次沐浴时,她一定不会让丫鬟在身边。只想单独享受片刻的宁静和私密空间。
泡在温热的水里,她紧绷的神经才彻底的放松,享受着此刻难得的惬意。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顾九黎秀气的眉头微拧,本能的朝窗户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