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风从来就没有受到这样子的待遇。
虽然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从他跟着太子之后,他便是太子的出气筒。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件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他都会受到一定的责罚。
就像是今天的事情一样,明明传递着这个消息的人是太子,可是受到惩罚的却是他。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给别人当替罪羊,可当有一天,有一群人在暗自的保护他时,他突然觉得身体暖洋洋的。
就在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耳边又再次传来了禾凝的声音,“快,快装疼,不然会露馅的。”
这会儿,打了第一鞭子,感觉到对方没有什么感觉,燕双儿又聚集着所有的气力打第二鞭子。
当这一鞭子打下时,隐风终于做出了满地打滚的动作,女人心里顿时舒畅起来。
她就说嘛,她的鞭子怎么会没有一点作用呢?一定是刚刚打的力道小了。
隐风在底下疼的来回旋转,可太子在一旁看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时此刻的他目光皆在陆予淮的身上。
真是没想到他费尽心力抓住了陆予淮的把柄,最后还是被陆予淮将了一军,恨意就快要从眼睛里爆发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了结了他。
只可惜,有燕双儿在此,他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办法,他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隐风的身上。
“就是你,要不是你的话,陆予淮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太子说着,一脚踹到了隐风的身上。
拥有着妖术的他直接踢碎了隐风身上的结界,男人当时被他踹到了树上摔了下来。
沉闷的坠落之声,让陆予淮和禾凝两个人心子都紧了。
然而太子却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眼看着第二次攻击又要落下来,陆予淮忍不住了。
“确实,像这样污蔑我的人,根本就不该在这里待着!”声音一出,太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引了过来,“太子殿下,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你手下的人吧,敢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不仅对我造成了伤害,还差点给你带来了污点,要是还把他放在外面,指不定他会闯下什么弥天大祸,倒不如直接把他关入地牢!”
“关入地牢!”这话一出,禾凝瞬间急了。
“陆予淮,你在干什么呀,隐风这是在帮我们,你不帮他也就算了,干嘛把他打入地牢?”
悄悄的凑在陆予淮的耳边,禾凝轻轻的问道。
他有些搞不懂,隐风现在不是他们的人吗,为什么陆予淮要对他这么狠?
陆予淮又何尝不想对隐风仁慈一点,可他要是对他仁慈,就是要了他的命。
前几次,因为他们的帮助,隐风顺利的躲过了太子的勘察,但是这并不表示着太子就没有了疑心。
像他那样时时刻刻担心着位置不保的人,看着谁都会怀疑谁,他必须要稳住隐风的位置。
如今的情况,既要保护隐风的生命,又要防止隐风不被暴露,除了这样子做,他真的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和禾凝同样着急的还有一旁的太子。
隐风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在他看来,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隐风那么有用。
今天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撒撒气而已,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狠,狠的直接想要砍掉他的左右手。
为其求情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奈何却被陆予淮抢先一步,“我相信太子殿下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像这样欺骗公主玩弄我们俩人的下人,你应该是不会包庇的,对吗?”
眸子都变深了,太子看着陆予淮简直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这话说的,就算他不答应也不能不答应的,本来这一次过来是想看陆予淮的好戏,顺带巴结巴结公主的,可现在看来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呀。
“陆大人说的对,像这样子嚼舌根的人就不应该待在我们这儿,来人把他压入地牢!”
随着太子的落声音落下,隐风总算是得到了解脱。
而这会儿,燕双儿已经凑在了陆予淮的身边,“真是对不起,我没有想到那个人会骗我,误会了你,你没有不开心吧?”
还真是奇妙的感觉呢,之前来的时候,她还恨不得和陆予淮划分关系,如今看着陆予淮受伤,她比自己受伤的还要难受。
双手搀扶着陆予淮的胳膊,燕双儿真恨不得将陆予淮给背起来。
只可惜男人却回避了她。
“这点小伤,公主不必在意,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们就回去吧。”
“是啊,是啊,不如我们就回去吧,你看这天都黑了。”真害怕燕双儿会因此而远离他,太子赶忙上前搭话。
可得到的却是女人的一记冷眼,“太子要想回去,自己回去便是,何必管我,反正我手下这么多,随便找个人拉个马车过来就行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只是这个高傲所针对的目标却成了太子。
在陆予淮面前被燕双儿给呛了一顿,太子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可那又如何,面前的人可是北漠最受欢迎的小公主,他要是跟她敌对,那就是跟整个北漠敌对,这对他登上皇位不利,他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看得出来,燕双儿现在想要跟陆予淮单独相处,为了讨好燕双儿他自然不做里面的中间者。
将豪华的马车送给公主后,太子便带着身边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而这个时候,燕双儿已经把半推半就的陆予淮推到了马车上。
“其实你不必这样,虽然我受了内伤,但是我还是可以走的,你还是一个人回去吧,要是因为我玷污了公主的清誉,那就不好了。”
刚进入马车,陆予淮扭头就想从另一边出去,奈何身子薄的他根本就抵不住燕双儿的一个回手,差大的功夫,他就被推到了位置上。
“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这般扭扭捏捏的,更何况,我们两个人坐马车,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就算知道了,谁又觉得会坏了我的清誉,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女人站在中间霸道的说着,说完还不忘抬起腿,横插在路的中间,那样子活像一面硬邦邦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