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淮不曾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着小狐狸一个劲儿的鼓动,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走到了仙君的身边。
大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须臾,宸南仙君的红线就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随着丝线的跳动,男人慢慢的倾听。
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宸南仙君的表情就愣住了。
“怎么样,能救吧,应该可以救吧!”禾凝满怀着希望询问,可得到的却是对方的连连摇头,那一刻,她整个眸子都暗了下来,“怎么会这样,竟然连你也解不开!”
红绳收回,宸南仙君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平常的毒,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他偏偏中的是蛊毒,这蛊虫认人,若非施蛊人亲自解开,无论什么方法都会必死无疑!”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冰冷了下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是失落。
“不过,我虽然不能解,但是我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就在大家都以为前途渺茫的时候,宸南仙君的一句话立刻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禾凝悬先蹦到宸南仙君的肩膀上,“从哪儿来的,你快说,你快说!”
“禾凝,不得无礼!”陆予淮说着,抬手就将禾凝抱在自己怀中,那小心疼爱的模样就像是抱着一个稀世珍宝一样。
宸南仙君作为旁观者,自然看清楚了陆予淮这点小心思,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反倒是笑了笑,接着说道:
“这个毒是西陵部落里面独有的,只要你们询问皇室里面的人基本上能够找到解毒之人。”
这说了不就等于没说吗?
皇室,一听到这两个字,禾凝就想起了十四皇子,心头的怒火那时噌噌噌的往上冒。
前两次拜访的无疾而终,按照陆予淮现在的想法,恐怕再去找十四皇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话说了真的跟白说一样了。
看着禾凝那憋屈的脸,陆予淮那叫一个笑在心里,余光发现宸南仙君正看着自己,他连忙表示感谢。
“行了,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何来感谢之说,倒是你们,从刚刚的诊断看来,公子,你身上的毒已经爆发,若是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恐怕你的命不超过四个月!”
两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从丛林回到客栈的,只知道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床上。
“大人,禾凝,你们没事吧?”
房间里两个人如同木头一样坐着,那呆滞的目光犹如失了魂一般,林浩见此,连忙冲到两人面前摇了摇手。
身体僵硬,神情淡然,这显然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特征,难不成这两个人是妖怪送过来的傀儡?
这些日子,跟着陆予淮东奔西走,看到的妖怪比人还多,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形成了把所有事情都和妖怪联系起来的习惯。
“大人,禾凝,你们是真的吗?”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林浩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跑了出去。
“他跑出去干什么?”这会儿,禾凝才回过神来。
刚刚她正在试炼体内的灵气,真不愧是宸南仙君亲自传输的灵气,那修复效果简直是一级棒。
此刻她不仅觉得精神抖擞,她甚至还感觉到体内有股气流在奔腾不止。
“不知道。”禾凝说话的瞬间,陆予淮也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如今你觉得该怎么办?”
毒素已经遍布全身,照这样的局势继续发展的话,恐怕还没等到把人给接回去,陆予淮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现如今,对方既不能接到他的书信,陆予淮又不肯让他们把十四皇子给绑回来,想要靠到皇室的力量找到解毒人,恐怕难哦。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一句,“我决定了,今天晚上强行闯入宫殿!”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从外面扑了过来。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盆黏糊糊的东西倾盆而下。
“该死的妖怪,离开大人和禾凝!”
哗啦啦。
鲜血落了一地,禾凝闻着那浓厚的血腥味儿,一个劲儿的打着喷嚏,而旁边的陆予淮看着满身鲜红的液体,整个眸子都黑了。
“林浩,你这是在干什么!”
有效有效,完全没有想到一个民间偏方竟然这么有效。
刚刚感觉陆予淮和禾凝被控制了,他赶忙找道士询问解决的方法,后来听说,将狗血倒在被控制的人的身上,一切魑魅魍魉都会消失。
所以他赶忙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狗血,毫无保留的倒在了两人身上。
没想到这效果竟然如此的明显。
“什么?”听到这话,禾凝气急,整个人怒火中烧,恨不得一爪子劈死林浩这个愚蠢的人,“狗血,亏你想得出来,这是什么个破烂方法呀,别说是受邀了臭死了,狐告诉你,一会儿狐要是不能将身上的血液给洗干净的话,狐剥了你的皮!”
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气味,禾凝纵身一跃,便消失在房间里。
“真是的,有必要吗,谁叫你刚刚不说话,如今我好不容易把你给救回来了,你还怪我,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看着禾凝消失的地方,林浩气的差点没上去踩两脚,可这话刚刚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怎么回事,不是没有吹风吗,怎么突然凉起来了?
身子颤抖了些许,林浩默默的回头,只见一身鲜红的陆予淮满脸阴郁,他当时吓得跪在地上。
“大人恕罪啊,大人,小的实在是关心则乱,所以才误入歧途,还请大人饶了我这一次吧!”
跟林浩经历了那么多,陆予淮第一次有这种想把对方灭了的感觉。
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吐出,陆予淮嘴角微微勾起了幅度,“还不快给我去烧水,要是误了今晚的事儿,我把你挂在架子上,沾着血烤!”
整整三个时辰,陆予淮和禾凝都在浴室里度过。
桶里,禾凝已经将肚子里的毛给洗干净了,正打算把背上的毛弄干净时,发现这手怎么都够不到后面。
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能拖着那沉重的水,蹑手蹑脚地朝着陆予淮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