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淮,陆予淮,你怎样,没事吧!”
地上男人蜷缩在一起,即便他用力地控制自己想要做出一副没事的表情,可是那疼痛,却让他止不住地呻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禾凝急得快哭出来了,想要出去找人叫大夫,可人都还没离开,就被陆予淮给拉回来了。
“禾凝,别去,这是我的毒,别人治不了的。”
当初,解蛊虫,虽然解开了他的蛊,可是没有解开他的毒,虽然性命已经保住,可是,身内的毒还在身体里停留。
半月说,这毒只能靠硬抗,扛得过去,日后便完事顺遂,可要是扛不过去,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出去,难道就看你活活被疼死吗?不行,不行!”
极致的害怕,让小家伙微微有些颤抖,陆予淮伸出手来想安慰对方,还没碰到那洁白的毛,那如断肠绞心般的疼痛又再次加重。
“陆予淮,陆予淮!”这让禾凝前行的脚步退了回来。
看着汗水布满陆予淮整个面容,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力不从心。
“别走,别走……”一声又一声的请求,如同插在心中的刺,拔去疼,不拔更是难以忍受。
望着地上慢慢蜷缩成球状的男子,禾凝只能选择默默地待在他的身边。
奔腾的火在身体里燃烧,还未等适应,那如寒冰般的酷冷就从脚底下来。
“好冷,好冷!”
陆予淮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摆脱这种痛苦,可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冷,怎么会冷呢?”
现在已经过了阳春三月,不久就是酷暑,别说是冷了,在这沉闷的轿子里说热都是正常的。
可男人却突然之间喊了一声冷,禾凝猝不及防,只能连同自己和被子一把盖在陆予淮身上。
甚至果然是刺骨的冰冷,纵然他身上全是暖和的白毛,还是被这种冷给弄了一个寒战。
见着底下的人不停地挣扎,禾凝皱起柳叶一般的眉头,双手狠狠搂紧,那薄薄的嘴唇也因过重的力道,而抿成一条线。
撑住啊,陆予淮,只要能撑过去,一切都能柳暗花明。
当初半月说过,每发作一次毒,就等同于换一次血。
只要每一次都能够撑过去,不出十次,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禾凝……禾凝……”脑袋已经是一片虚无,陆予淮紧闭双眼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禾凝的名字。
禾凝也就只能不停地在底下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寒气才慢慢褪去,可那腾腾的烈火又再次熊熊燃烧。
紧靠着陆予淮的禾凝很敏锐地察觉出了其中的变化,还没来得及加放在陆予淮身上的被子给撇开,躺在地上的人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
他猛然站起,浑厚的内力直接将禾凝冲在了轿壁之上。
咚的一下,四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察觉到了异常,十四皇子赶忙朝着前方望了去,“林浩,发生什么事儿了?”声音是从陆予淮那里发出来的,自然该询问陆予淮身边的人。
林浩也是一头雾水,请示一下之后,他赶忙冲进了轿子。
这一进去,简直是吓掉了大牙。
向来被捧在怀中的禾凝现在正趴在地上,而那将其当做宝贝的陆予淮站抬起脚,想一把踹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对方就要动手,林浩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个将禾凝抱入怀中,转身的瞬间,更是伸出无影手点了男人的穴!
“怎么样,我厉害吧?”从来没有见过禾凝吃过瘪,此刻的林浩无比的嘚瑟。
可他哪里知道,他那点儿半吊子的把戏根本控制不了陆予淮分毫。
不过须臾,男人就因身上的疼痛冲开了穴位。
“林浩,快把一旁的人给带下去,陆予淮现在被这蛊毒折磨得失去理智了,要是再不把他们给带走的话,恐怕会殃及其他人!”
禾凝可没这么好的心去管十四皇子,可以想到陆予淮今日所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为了十四皇子,她不得不把对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可我要是走了,大人怎么办,你怎么办?”
刚刚的一幕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林浩实在是担心。
“哼,你未免也太小瞧狐了,区区一个凡人而已,还能对付得了狐!”比起以前的自信,禾凝显然没有底气。
毕竟,陆予淮可是拥有清澈灵力的人,再加之武功本就深厚,要对付他,可比对付一般的妖怪要难得多。
再加上,以她对陆予淮的依赖性,要对其下狠手,她还真舍不得,想控制住对方,恐怕还需要不少时间。
“你真的控制得住?”
“你再不下去,人就上来了!”
本就没有底气,林浩还婆婆妈妈的,实在是忍受不住了,禾凝幻化人形,一脚将其踢了下去。
林浩踉跄了一下,可在十四皇子面前他不敢做出失礼的模样,想着对方对陆予淮的期望,他便忍不住撒了一个谎,“十四皇子,抱歉,大人现在有点事情,还请你们能先到前面一个点来等我们。”
什么事情能让陆予淮停下脚步?
听到这话,十四皇子迟疑了一下。
不过一想到太子的人还没有抓出来,他也就释然了,说不定陆予淮有自己的筹划。
“既如此,那我们便走了,一路我会标上记号,你们这边事完成了,记得赶快跟上!”
“是!”
随着十四皇子的离开,轿子里的禾凝也放松了许多。
看着面前这个止不住抬手掏心的男人,她手腕一转,一根白绫直接从袖中跳出,狠狠地将陆予淮圈成了木乃伊。
“对不起,陆予淮,狐知道这很难受,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要在这里面乖乖地挨过去,你就能够破茧成蝶荣获新生了!”
摸着那如蚕蛹般的绸缎,禾凝轻轻地靠在陆予淮身上,那紧贴着的脑袋,仿佛是要感受着被绑之人的感受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绸缎中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就在禾凝欣喜时,突然,平淡如水的白绫拨动了起来。
一下两下,整个如蝉蛹的圈儿突然发出了剧烈地抖动。
禾凝疑惑地碰了碰,指尖刚刚触碰到绸缎,一股强大的力道喷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