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轻在被冰冻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那毕竟是领主级的实力啊,藺轻哪怕狂化之后也只是紫骑十级,要知道紫骑十级与领主级中间的沟壑何止万千?
藺轻若不是提前狂化,恐怕会直接昏死,但左手之中的艾薇怨灵也同样是冰雪系的魔法,大大的缓解了藺轻受到的冰封伤害,而左手上戴着的翡翠之心,更是所有控制系魔法的克星。
藺轻趁着魔法师大意之际直接使出自己最强的招数,“雷电冲击!”他相信在紫骑十级的狂化之下使出的全力一击,哪怕不能将魔法师杀死,也能重伤魔法师,这一击恐怕是领主级的高手也难逃。
闪电一直持续轰炸了将近一分钟才停下,但是当烟雾散尽的时候,藺轻看到魔法师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场内,此时他周身有一层护盾,和普通的灵力制造出来的护盾不同,魔法师身上的护盾呈金色,但又不同于其他领主级高手的护盾,因为藺轻见过西飞雪身上的金色护盾,并不是这样。
“呵呵呵!年轻人有点本事,竟然能化解上帝一指和我的冰封权杖,看来你手中的那把锤子也不是普通的神兵吧?”魔法师身上的护盾消失,脸上却没露出有压力的神态。
“那不是战法双雄中法师超的武器吗?”场上有观众认出了法杖和戒指,“难道他是法师超?不应该啊,法师超应该早就死了。”
有不明白的人就问:“法师超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哎呀,你不知道,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帝国选举大赛上出现了一对兄弟,兄为峰,弟为超,两人当时的等级和年纪大概和场上这位小伙子差不多,兄弟两人力压群雄那可真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比赛啊,后来人们称他们为战法双雄,只不过……”
“你别卖关子了,只不过怎么了?”旁边有人听得不耐烦了,只想快点知道场上的魔法师真实身份。
“只不过后来他们家族被帝国通告叛国,似乎整个家族都被赶尽杀绝。”那位观众还在回忆往事,“如果那两件装备真的是上帝一指和冰封权杖的话,就算此人不是法师超,那我敢断定那金色护盾名字叫做阿努比斯的守护,他左手的那把法杖应该也是极速权杖。”
此时场上的藺轻并没有听到其他观众的议论,他面对的魔法师其实并不是瓦尔哈拉派到近卫帝国的奸细,而是他的素未谋面只是曾经在姑父宗晨口中听说的,自己的大伯——战魂超,蔺超!
“领主级的高手,果然厉害。”藺轻雷锤一挥,他知道自己必败无疑只是不知道西飞雪这个时候有没有暗中潜伏在观众席,藺轻扫视四周,并没有看到西飞雪,难道自己这次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吗?
“小子,四处看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藺轻耳畔响起。
藺轻一侧身发现了远处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人,藺轻心中一喜,“老师,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藺轻在骑士学院的老师,佐格。四大剑士之一隐居许久的佐罗!
场上的观众也发现了擂台上的佐罗,一时间擂台上出现了两位领主级的高手,观众席沸腾了起来,“佐罗,是四大剑士之一的佐罗!”
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佐罗,而是佐罗身上的标志性面具——魔神面罩,一下子就将他的身份展现给了众人。
“你觉得我会和西飞雪没有来往吗?”佐罗直接拔剑,“这家伙居然是领主级。”
“佐罗!”蔺超看到佐罗之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显然没想到四大剑士之一的佐罗会出现在天下第一比武大会的现场,这样的话可能其余的三人也在不知何处埋伏着。
“哼!装神弄鬼,接招!”蔺超举起冰封权杖朝着佐罗发出攻击,佐罗身形一闪非但没有被控制住反而直接出现在了蔺超的后面,这是他的成名技之一“剑影步”。
“正义撩斩!”同样的招数,佐罗使用出来的威力却比藺轻使出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蔺超左手握着极速权杖使得自己可以快速移动,然后利用上帝一指来发动魔法攻击。
“只会闪躲算什么本事?”佐罗不屑的说道,“我看你能躲的多快。”
“佐罗时间控!”这是佐罗的剑术奥义,可以将自身速度提升数倍,在对手身上留下印记,使得蔺超无论躲闪到那里他都能精准定位。
佐罗脚步错移使出剑影步迅速追击,蔺超刚刚位移出去就被佐罗追上,“优雅三绝!”
蔺超虽然速度快,但是同为领主级别,相差的优势并不是很大,蔺超本就是法师不擅长近战,佐罗的优雅三绝更是古怪刁钻,一刺一挑虽然躲了过去,但是却被第三招砍中。
“阿努比斯的守护!”就在剑击中身体的时候,一团金光暴起,如同挡住藺轻雷电一般接下了佐罗的一击,“命运之星!”
佐罗躲闪不及被紫色光芒击中胸口,倒飞出去。
“冥河之石!”
“雷电冲击!”
就在蔺超使出第二招要追击佐罗的时候,藺轻挥锤而上,直接和蔺超手中的极速权杖碰撞在一起,“砰!”
藺轻连人带锤直接被击飞出擂台,蔺超也受到了雷电的攻击,连连后退。
“可恶!”蔺超用法杖拄着地面,自己虽然将佐罗和藺轻击退,但是二人却并未重伤,自己遭受到雷电的冲击,而且连续两次使用阿努比斯的守护,自己的灵力已经所剩不多。
“千山纵横!”佐罗身影一闪而来,一剑砍中地面,顿时整个擂台犹如千山沟壑一般四分五裂,蔺超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连忙使用法术。
“别跑!”佐罗看出蔺超使用的是传送法术,应该是想要逃跑。
佐罗拿起手中剑一掷,可惜剑身触碰到蔺超衣襟的瞬间,蔺超的身形消失不见。
一转眼,蔺超传送到了一个阴暗的洞穴,洞穴里还有一个拿着重剑的男人等着蔺超,“怎么样?这小子实力不低吧?”
如果藺轻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来,这里是暮色城堡!
佐罗看了一眼藺轻说道:“你赢了。”,然后一纵身离开了擂台,消失不见。
场上死一般的寂静,但是很快,女皇站起身拍出了第一声掌声,随即雷鸣暴雨般的掌声响彻全场,每一个人都站立起来,大声地喝彩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激动和对英雄们的鼓励。藺轻刚开始还努力地装出一副冷静的神态,但是很快就在潮水般的掌声中激动起来,藺轻甚至还有一点热泪盈眶的感觉。
第二天,两人的名声就传遍了街头巷尾,每个人都在谈论着他们。这一天戴斯蒙和藺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场战斗对藺轻来说,无疑是最具意义的一场测试,在这场比试中他用了几乎自己所有的技能,甚至连极少使用的魔法都派上了用场,从而使他对自己的综合素质有了个全面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跨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就算与大剑士戴斯蒙相比也不遑多让,何况自己还这么年轻。
当然,他也见识到了世间高手强大的战斗力,他知道很多真正的高手并不屑于参加这种公开赛,西飞雪就是个例子,即便如此,参赛者的战斗力也是令人震惊的,所以自己千万不能骄傲,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天知道还有多少潜藏的高手,谦虚谨慎,好学上进,应是自己永不更改的生命主题。
在戴斯蒙给他安排的休息室,藺轻喝下了最后一瓶疗伤药剂,当身体恢复以后,望着手中的药瓶,他开始担心起莎娜和白露他们,望着窗外的天空,他喃喃道:“小龙,你怎么还不来报信啊?”
这时门开了,戴斯蒙走了进来,经此一战,他对藺轻的态度大为改观,难怪西飞雪会推荐他,他拍着藺轻的肩:“了不起啊,你再这么下去,别说是我,就算超越西飞雪和剑星都不是问题。”
“过奖了。”
“我听说我晕倒之后,你和那个魔法师发生了激战,最后连佐罗都出来了?”戴斯蒙问道。
“是的。”藺轻点了点头。
“你和佐罗是什么关系?”戴斯蒙瞅着藺轻,“看来你和四大剑士的渊源不浅啊。”
“额,佐罗其实是我的老师。”藺轻看着戴斯蒙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便把自己是怎么进入骑士学院的自己的遭遇都告诉了戴斯蒙,当然其中省略了自己的家族和泰坦装甲的秘密。
但这也足够令戴斯蒙吃惊的了,“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经历过这么多东西。”
戴斯蒙递给他一个令牌:“这是你入宫的令牌,现在你可以面见女皇陛下了。”
“终于……”藺轻接过令牌,问戴斯蒙,“我去之前有什么忠告吗?”
戴斯蒙笑笑说:“如果她喜欢你,你会成为她女婿,如果她不喜欢你,你会成为我的同事。”
藺轻愣了一下,戴斯蒙已大笑着离去,这话是在提醒藺轻,看了比赛后,女皇对他有了招揽之意。藺轻心跳加速,现在毕竞是去见世上最有权力的人,纵然自己一向无视权贵,但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并不能无动于衷。
不久来了一些仆人,为藺轻沐浴更衣,穿上华丽的服饰,把他打扮得焕然一新,在卫兵的引领下,藺轻进入皇宫。
皇宫自然庄严华丽,守卫森严,藺轻无心看风景,一路琢磨着女皇见到自己会说些什么。
来到大殿门口,卫兵让藺轻交出武器,不料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不必了,让他进来吧。”
声音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卫兵向藺轻行了一礼,让他进了大殿。藺轻本以为会看到文武百官,却不想大殿之上只有女皇一人坐在皇座上,整个大殿显得空荡荡的。
“这就是亚瑟女皇?”藺轻望向她,如传说中一样,她很美,作为莎娜的母亲,依稀能看出莎娜的样子,可是她比莎娜多了威严之像,她有温柔的眼晴,但眼神透出钢铁般的意志,据说她也是整个国家最聪明的女人,她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大,但凭着铁腕和智慧在权臣环伺的宫殿中屹立不倒而且深得国民爱戴。
“拜见女皇。”藺轻被她气势所折服,低头行礼。接着藺轻听到脚步声,女皇离开皇座向他走来,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抬起头来。”
藺轻抬头,她就在自己面前,端庄华贵,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继而微微一笑:“很帅的小伙子,难怪莎娜会喜欢你。”
藺轻讷讷地不作声。
斯卡迪女皇抚着手中的权杖,声音轻柔:“上次莎娜被你打伤,我就看出她对你的感情,你本该受罚的,但她居然用性命来威胁我,我就知道这孩子没把你当一般朋友看待。我听戴斯蒙说,你为我做了不少事情,有一些甚至是我想做也做不到的。你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很聪明,我细细地查过你同莎娜之间的来往,你表现得既绅士又骑士,本来,你这样的男孩,我很乐意莎娜成为你的妻子,但唯一的间题,莎娜会是未来的女皇,她需要一个精通政治的丈夫。”
藺轻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并没想过要娶莎娜,我只希望她高兴就好。”
“这正是你的问题,你还不理解作为一个统治者所需要做出的牺牲。作为统治者的第一条法则,就是要有很强的权力欲。你也许注重个人修为,但你对权力太漠不关心。我并不是说成为权势人物就得无情无义,但至少,你要懂得在大局所需时,牺牲一些个人感情。”
藺轻道:“比如说,像您一样,把女儿嫁给自己的敌人?”
女皇微微笑了:“孩子,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爱德华王也好教皇也罢,想要的无非就是权力,对于人民来说,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统治者是个罪犯还是个君子,人民要的只是统治者能给自己最好的生活。其实我相信如果爱德华王或教皇在我的位子上,干得不见得比我逊色,我们都得依靠人民才能打败对方,所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争取民心,所以,我不得不表现得忍让、宽容、大度以求获得更多民众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