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虽然听不懂你说的这个什么核心技术、什么专利是什么意思,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应该的。”苏青禾摊摊手道。
“话虽如此说,咱们还是万事小心为好。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煤矿若是开采下来能卖这么大一笔钱,免不得有些人会起了歹心。”一旁的杨容止提醒道,以前跟着杨明江走南闯北,他多少有些识人经验,方才那赵员外,光看面相便不太像是个善茬儿。
“多谢表哥提醒,这件事情我会多加小心的。”苏小米抬眸,对着杨容止笑了笑。
三人一路说着话,已经到了客栈。
此刻,林绣娘正站在客栈所在的小巷子口,伸着脖子不停朝巷口处张望。
“绣娘,宁州城的天儿这么冷,你怎的不在屋里呆着,小心又着凉。”苏小米两步走过去,挽住了林绣娘的臂膀。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今儿自打你们出门,我的眼皮儿便一直突突地跳,跳得我整个人心神不宁,见你们一直没回来,我这心里总放心不下。”
林绣娘说着,扫了一眼儿苏小米身上脏兮兮的皮裘,又见她发丝凌乱不堪,早上戴出去的毡帽也不见了,脸上的黄面也掉了许多。
转头又瞧了瞧苏青禾和杨容止,见两人身上的衣服皆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苏青禾的衣衫上还有两块血污,不由一阵忧心,“你们在路上碰上官兵还是劫匪了?怎的弄成这副样子?”
“我们这次出去,可真是惊险至极,走走走,我们先到屋里生点儿炭火,再慢慢讲给你听。”苏小米把冻得通红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边哈气取暖。
“我正也有事儿跟你们讲呢,快走吧,听说近日宁州城内炭火越加紧张起来,咱们屋里的那点儿炭火,还是早上我跟店家小哥说尽好话求过来的,得紧着点儿用了。”林绣娘说着,转头扫了一眼儿苏青禾和杨容止。
“就是辛苦两位公子了,白日里咱们可能得挤在一个屋里取暖,不然炭火便是不够的。”林绣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林娘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林娘子拖着病体起早给我们求了炭火,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的好意思说辛苦。”杨容止道。
“杨公子不介意便是最好的。”林绣娘咬了咬唇角低声道。
几人说着话上了楼,屋内林绣娘早已生好了炭火,一进去便是暖融融的一片。苏小米、苏青禾、杨容止分别用热水擦了一下脸上的脏污,几人这才围坐在屋内的案几旁。
“绣娘,你方才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们讲吗?”苏小米想起方才林秀娘说的话,于是问道。
“哦,对!方才那个阿兰姑娘寻过来了。说上次咱们救了她一命,又护送她送药回去,让她阿哥及时得救,她还未来得及好好谢谢咱们,转回头的时候,便寻不到你了。”林绣娘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瓷药瓶递给了苏小米。
“阿兰姑娘说,她阿哥如今身上有伤,还需得在宁州城内将养一些日子。如今这样的境况,也不敢带过来寻咱们,只让我把这个给你。”
苏小米接过林绣娘递过来的白瓷药瓶,整个身子瞬时一个愣怔。是他?真的是他?他怎的会在这里?又为何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这许多日子以来,魂系梦牵的人,果然就近在咫尺。苏小米握着白瓷药瓶的手微微颤抖着。
“米丫头,你怎么了?”苏青禾脱下身上皮裘,转过身来看到苏小米面色怪异,忙问道。
“哦,没事儿没事儿。许是方才受了些寒气。一进屋子,冷热交替弄得我有些头晕,我先出去缓一缓。”苏小米说着,一把将那白瓷药瓶收进了袖口里。又伸手摸了摸那副从许老板手上抢来的画像。
如此看来,那群黑衣人便果真是来寻他的。想起那日那黑衣人对许老板说的话,一旦找到他,便要将他杀死。看来,瑜王是起了心要他的小命。
那他现在的处境,应该十分危险,想来也是为了不让苏小米他们跟他一起涉险,他才没有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她便最好连苏青禾都要瞒着。苏小米想着,伸手捏了捏袖口里的白瓷药瓶,想到他和她此刻都在这宁州城内,突然觉得心里一阵踏实心安。
“对了,绣娘。我等会儿去跟店家小二说一下,这两日,你暂且搬到楼下那间空着的厢房里住一下。”苏小米想起回来时,杨容止提醒她的那些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小米隐隐觉得,如果那赵员外真的起了歹心,约莫会在他们约定过来取详尽方案的日子对她动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绣娘便不能继续住在这个屋子。
“住的好好的,怎的又要换房间?”林绣娘拨了拨屋内炭盆里的炭火,抬眸一脸不解地道。
“今日我出去受了些寒气,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你本来身子骨就弱,我怕过了寒气给你,到时候你这身子一垮,我们何时才能上路呢?”
“对不起,都是绣娘拖累了你们。可千万别耽搁了两位公子进京科考的事儿。”林绣娘听苏小米如此一说,面上露出些许愧色来。
“绣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咱们都把身子养得好好的,等我们赚了这一波银子,便离开这宁州城,快马加鞭,争取在过年之前到京城。”
林绣娘听苏小米如此一说,眸子亮了亮,想到京城的繁华景象,又止不住期待起来。
“我听说京城过年可热闹了。还会举办规模巨大的庙会。参加庙会的可多了,一眼都望不到头。还有锣鼓喧天的戏班子,还会有人舞狮子,还有各种咱们在乡下想也想不到的稀奇玩意儿。”
说到到京城过年,林绣娘脸上神色活络起来。
苏小米见她这副样子,这才深深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