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道:"我骗你干什么?那个杀人凶手可厉害了,他想让谁死,即使会游泳,你还是会被淹死,因为他在把你推进河里之前,给你施了巫术,所以即使你会游泳,推进河里之后也还是会被淹死,懂了吧?赶紧走吧!"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那个凶手把他们推下河之前使用了巫术?"林成峰问道。
"有人亲眼看见的。"老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他只能转移话题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有可能那个凶手还会出现。"
林成峰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了老人身边说道:"我是警察。"
老人吃了一惊,刚开始她有些不相信林成峰的话,所以他举起手中的电灯仔细地打量林成峰。
片刻之后他说道:"哦,我认出来了,你确实是警察,发生那两件命案之后,你来过这个公园,而且还不止一次。"
然后老人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公园里干什么?还在查案吗?你的身上怎么湿漉漉的?"
林成峰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反问道:"刚才你说那个凶手把他们推下河之前使用了巫术,你这是在信口雌黄,散布谣言,扰乱我们办案。"
老人吓了一跳,看得出来,他是个很胆小的人,所以他慌里慌张的解释道:"警察同志,刚才我是瞎说的,你可不要当真啊!"
林成峰脸色变得更加严肃,提高了声调说道:"究竟是不是瞎说你心里最清楚,你不是说有人亲眼看到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千万不能给我定罪呀!我都一把年纪了,要是给我定了罪,我可怎么见人啊!"老人似乎真的害怕了。
不过从他的话中也可以推断出,之前警察曾经询问过他,他并没有把全部的情况告诉警察,而是做了一些隐瞒,他隐瞒的这些情况可能极其重要。
"警察同志,不是我故意隐瞒不说,而是有些情况,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呀?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相信,有些事情真的太邪门了,用常理无法解释呀!那个男孩,掉进河里的那天晚上,我老伴儿来找我了,她在一个学校给人看大门,而我则在这看守公园,我们这两个工作,都是儿子帮忙找的,平时我跟我老伴儿并不经常见面,最近我身体不好,所以那天晚上她过来看我,她有失眠的毛病,晚上很晚才能睡着,那天晚上她睡不着,就起来散步,走到小河边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被淹死的男孩,另外一个好像是个女孩,因为天色太晚了,她也没有看清楚,她看到他们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孩站在那里,手中好像举着一个东西,口中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然后那个男孩,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朝着河边走去,走到河边之后,他自己扑通一声就跳下去了。"
我和林成峰不仅吃了一惊,老人所说的这情况果然极其重要。按照他所说,超凡并不是被莫非推下河去的,而是自己跳下去。他为什么自己跳下去呢?因为莫非对他念了咒语,可能就像老人所说那是一种巫术。
我和林成峰曾经猜测,莫非在把凌超凡推下河之前,要不就是把他打晕,要不就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丧失了行动能力。但是现在看来,我们都猜错了,莫非并没有把他打晕,也没有让他丧失行动能力,而是对他施了一种巫术,念了咒语,凌超凡就自己跳下去了。
但是老人所说的这些情况是真是假还有待核实,凭我的直觉判断,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你所说的这些情况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我们警察曾经两次询问你,你都隐瞒不说你到底是何居心?"林成峰厉声的问道。
老人连连摆手,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解释道:"警察同志,我可不是故意隐瞒的,那天晚上太晚了,我老婆看的也不是很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咒语?我们还不能确定,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另外……我们也有私心,我怕说多了被那个凶手报复,你也知道,我是看守公园的,这是我的工作,那个凶手很容易就找到我。"
虽然老人说的这些情况我们都能理解,但是林成峰还是教育了他几句,之后就让他回去了,还嘱咐他这些情况不能对任何外人提起,老人当然同意,并且连连保证,绝不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
老人走了之后我和林成峰陷入了沉思,事情突然有了变化,这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老人的话给了我们启示,我们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这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有错误,确切的说我们完全走入了一个误区,我们一直以为,是莫非把凌超凡和雅阁推进了河里,但是其实,是他们自己跳下去的,当然他们并不是自杀,而是在莫非的操纵下,跳进了河里。"林成峰说道,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这个莫非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她所做的一切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有一点好像是对的,她真的好像是加入了一个邪、教,要不然她怎么会巫术怎么会念咒语?林警官,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在地下室里的情景,莫非逃跑之后她所说的那些话,她提到了拜月教,信徒使者,还有灵魂之类的,还有那些受他指示的黑袍人,以及最后出现的那具青铜古人像。"
林成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些黑袍人被压回去之后,我对他们做了审讯,但是收获不是很多,据他们交代,他们之所以扮成黑袍人,是受莫非的指示,莫非花钱雇了他们,他们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而已,说白了,其实他们跟莫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并不像你所想的,他们跟莫非一样,都是那个邪、教的人。"
我有些失望,还以为他从那些黑袍人口中能够探出些情况来,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不得不承认莫非太狡猾了,她可能是害怕被抓之后,警察从那些黑袍人口中,探出她的老底儿,所以她才花钱雇了一些人,假扮成黑袍人,迷惑警察的视线。
"现在有一点可以确定,如果说凌超凡是受莫非的操控,自己跳下河去的,那么雅阁的情况也是一样,换句话说,莫非用同样的方法害死了林超凡和雅阁。"林成峰说道。
我和林成峰再次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了,我一屁股坐在河边的草地上,而他则站起身在河岸边走来走去,眉头紧紧的皱着。
我知道我们要时间,要想有新的发现和突破,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索和思考,但是我知道林成峰已经等不及了,其实我也等不及了,时间拖得越久我的危险就越多,现在莫非最主要的就是针对我,接下来她会对我出手,所以早一点抓到她对我有莫大的好处。
但是要想抓到她谈何容易呢?她太狡猾了,而且她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况且她现在身份很复杂,而且有可能她会巫术,事情比我们想象要复杂得多,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无头绪,很杂乱。
"我们必须得找到突破口。"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知道林成峰有没有听见,但这句话更像是说给我自己听。
夜渐渐的深了,公园里寂静的可怕,我稍微有点困,所以,在草地上躺了下来,舒展开四肢,茫然无措的望着天空。
今天天气不太好,天空中没有星星。
我翻了个身,抬眼望去,发现林成峰还是在河岸边走来走去,显得焦灼不安。
突然我觉得手底下有个东西阁到了我,真倒霉,我嘟囔了一句,连躺下休息一会儿都有东西阻碍我。
我抬手将那个东西抓了起来,然后放在我的眼前,其实我没打算看,就准备把它扔到河里面去,这个东西无非就是小砖头小石子一类的,也没什么可看的。但当我的眼睛无意中瞟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一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我看着手中的那个东西,竟然是一个缩小版的青铜古人像。
之前我们在地下室见到的那个青铜古人像,足足有一人多高,可是现在我手中的这个,缩小了很多倍,看上去只有拇指般大小,但是它浑身上下都跟那个扩大版的青铜古人像一模一样,这是一个女人,头发很长,一直到腰部,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虽然长袍很宽松,但可以看出她曼妙的身材,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但可以看到她面容清秀,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里面闪着诡异的光芒,这个东西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很邪恶的感觉。
"林警官快过来……"我一边紧紧地注视着那个青铜古人像,一边对林成峰喊道。
但是林成峰头也没回,摆着手说道:"别打扰我,我现在正在思考,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要是你觉得困了可以自己先回去。"
"不是,青铜古人像,我发现了一个青铜人像。"我再次喊道,并且一边喊一边站起身。
这次林成峰猛地转过身来,惊讶的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你看。"我把手中的那个青铜古人相举到他的面前,或许是距离有点远,他看不清楚,所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刚才在草地里发现了这个,青铜古人像,只是这个很小,比之前我们在地下室见到那个要小很多。"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青铜古人像递给他。
他接过去之后翻来覆去仔细查看。
"果然跟那个大的一模一样,只是为什么这个会变得这么小呢?难道青铜古人像不止一个?有大的也有小的?"林成峰一边查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突然喊了一路。
林成峰抬头看向我。"你明白了什么?"
"这个青铜古人像一定是莫非的,他就是用这个东西对超凡和雅阁实施了巫术,让他们受她的控制,然后自己跳进了河里,之后她可能是不小心,所以才把这个青铜人像丢在了草地里,而我刚才躺在草地上睡觉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它,这或许就是天意,林警官,我们苦苦找的突破口就是它,就是这个青铜古人像,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多了,你只需要调查清楚这个青铜古人像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我想起,之前在地下室,第一次看到那个大的青铜古人像的时候,你的表情很奇怪,你好像以前就见过这个东西是吗?"
林成峰点了点头。"没错,我以前确实见过它,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你的意思是你在二十年前就见过这个东西?"我感到有些吃惊,但我知道林成峰并没有说谎。
"二十年前,我还在部队当兵,有一次难得休假,就抽空来到z市探望我的战友,我的战友其实是我的班长,他比我早离开部队两年,当时是在本市的刑警队里任职,当时我去探望他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在破一件案子,我记得很清楚,当我走进警察局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他们那些警察众围坐在那里,而在局长的办公桌上,又放着那一具青铜古人像,当时我第一眼看到这个青铜古人像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有点儿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听我战友说,那具青铜古人像关系到一家人的灭门惨案,案情非常重大,影响非常恶劣,上面已经限期让他们破案,为此他们还成立了一个重案组。"
"那后来案子破了吗?"我问道。
林成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当时的警察局长早就引咎辞职,后来听说还把省里的
特案组给请来了,但案子还是没破,最后就成了悬案,积案,一直到现在。"
"这么严重,到底是什么案子?为什么到现在一直都破不了,那具青铜古人像和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林成峰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20年前我是以战友的身份去探望朋友的,关于那个案子我也不方便问太多,其实当时我对那个根本就不感兴趣,只是看到青铜古人像的第一眼觉得有点怪异罢了,没有想到20年后,我竟然接手了和青铜古人像有关的案子,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青铜古人像出现的时候,就会有要案发生,就像20年前一样,灭门惨案过后青铜古人像出现,事实证明,它出现在哪里,哪里就要死人,弄得整个城市都人心惶惶,但是后来青铜人像消失之后,那些事情也就慢慢的平息了,只是没想到20年后,它会再次出现,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那20年前那个青铜人像为什么会出现?后来为什么又消失了呢!"我问道。
林成峰还是摇头。"这就是我要查的问题的关键,现在要想把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就必须以青铜古人像为突破口,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弄清楚20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关于那个灭门惨案,关于庆中国人像为什么会出现又为什么会消失?只是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20年前的案子已经被封存了,没有上级领导点头,我是不能私自去调查以前的案子的。"
"那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想办法。"林成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我对着他喊道:"喂!你要去哪儿?"
他头也不回的说道:"去找局长,无论如何都得让他点头,把20年前的卷宗拿出来,不过我的时间不多,青铜古人像又消失了,在它再次出现之前,我必须得抓紧时间。"
什么?我更加的吃惊,林成峰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在地下室发现的那个青铜人像,又消失了?不是被他弄到警局里了吗?在警局里依然消失?看来问题真的严重了。
不过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于是又对着林成峰喊道:"林警官,你走了我怎么办?莫非随时可能对我动手,我需要你的保护。"
"抱歉,我现在没有太多时间顾虑到你,你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跺了跺脚,有些懊恼的说道,但是林成峰已经走远,我有些无可奈何。
第二天早上8点半,林成峰敲响了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门。
"进来。"
林成峰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公安局长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写着什么。
"局长。"林成峰礼貌性的叫了一声,然后自己在办公桌前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说吧,什么事儿?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警察局长没有抬头,但从他的话中可以判断出他很了解林成峰。
"局长,有件事儿,我必须得到您的批准,你知道现在我正在接手的案子出现了新的变化,本来杀人凶手已经被查出来,而且马上就要被抓获,可惜又被她逃跑了,她逃跑的时候留下了一具青铜古人像……"
听到青铜古人像几个字,公安局长猛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林成峰。
"你刚才说什么?"警察局长问道。
"青铜古人像,知道局长听到这个一定觉得熟悉,20年前就曾经发生过关于青铜古人像的案件,那个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但是谁都没有想到,20年后,曾经消失的青铜人像会再次出现,那就青铜人像被我弄到了警局里,但是不到几个小时它就又消失了,事情变得严重了,不仅仅是凶杀案那么简单。所以现在我必须得查清楚20年前的关于青铜人像的案件,但是你知道,那个案件被封存了很久,没有您的点头和许可我是不敢轻易的去查。"
林成峰的话说完,发现警察局长还是抬头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林成峰略微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两声说道:"局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为难,毕竟那个案子被封存了这么久,已经成了悬案,现在又要被翻出来……"
"我可以把20年前的卷宗全部给你。"警察局长打断了林成峰的话,林成峰愣在那里,几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警察局长,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困难,但是没想到局长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警察局长接着说道。
林成峰心中突然感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我早就想把20年前的案子重新翻出来,再查一遍,但是我始终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你也知道那个案子被查了很久,当年局里为了查这个案子,专门组成了重案组,后来把省里的特案组也请来了,但是……案子始终没有进展,公安局长不得不引咎辞职,毕竟那个案子?太重大了,影响非常恶劣,他的引咎辞职算是给市民的一个交代吧!但是我觉得凶手没有被抓住,就不算是给市民真正的交代,林成峰,如果这次把案子翻出来重新再查,查好了你会立了大功,但是如果查不好,依然没有进展,依然不能破案,那么你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包括我,弄不好我的乌纱帽不保。"
林成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端端正正地向警察局长行了一个军礼,并且义正言辞的说道:"局长,我以我的毕生荣誉和我的生命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查不好,我永远不当警察。"
虽然语言很简短,但林成峰的情绪感染了警察局长,他也缓缓的站了起来,猛得还了一个军礼。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