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过了这几天呢?”
“顺子,快餐店开业有可能没有这边这么红火,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把重点放在那一边而感到失落?”
“主子,您可不能这么说,快餐店和包子铺本身就是一个随来随走的店铺,它不能和这边的大店铺相比。便是您有心也想让我风光一把,给我请来咱们镇子上的乡绅富甲们,我都知道该做些什么给人家吃。”
“倒也不能这么说。行,这样吧,这几天我会写出一份菜单,你没有事情的时候也联系一下你那边的人,咱们尽可能快的开业。快餐店和包子铺一起开业,都是你来负责。”
“好的,主子。”冯顺高兴的笑了。
“冯叔,咱们这里的面点师傅得调过去包子铺,不会影响到这边吧。”
“不会,大师傅做面点也不错。”
“那就好。”
其实红月亮这一边主营火锅和炖锅,完全可以不用大师傅,但是因为云梦并没有撤销打尖住店的营生,所以为了早上的早点,或者说是为了满足客人的不同的需求,云梦没有撤走大师傅。
听李氏说,魏嫂子家住在北街。这几天其实魏嫂子应该过来帮忙的,可是,他家的男人又病了,所以魏嫂子没有过来。魏嫂子的确可怜,可是总是这样不是耽误事儿吗。云梦打算过去看一看情况,实在不行她只能给她一个零工的活儿。
北街,住着的人多是普普通通的民众,说白了这里就是贫民区。越往里走道路越发的不够平坦,房子也越来越破,听李氏说,魏嫂子家住在北街的最后一栋房子。
云梦正走着,从她的身后传开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和的叫骂声。云梦回头去看,却看见两个孩子被一个大人追着打。两个孩子都是八九岁的模样,头发很凌乱,穿着很破烂,很脏很瘦,应该是乞丐吧,这还是云梦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乞丐。
一个小乞丐的手里抓着两个包子,虽然被身后的人追的喘气如牛,却仍然不舍得丢掉手中的包子。
后面的男人二十左右岁,看上去像是店铺的伙计。此时手里拿着三岁孩子手腕那么粗的木棍正怒气冲冲的一边追着孩子一边叫骂着。
“噗通”
跑在前面的一个孩子摔了一跤,另一个急忙停下来使劲儿的拽着他。摔倒的孩子重新爬起来,膝盖和胳膊肘都破了皮,鲜血流了下来,虽然摔倒,虽然摔出了血,可是孩子却像没有感觉一样,没哭没闹手里的包子依然攥的死紧。
孩子就摔在距离云梦不远的地方,她看得很清楚孩子对于手里的包子有多么的珍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后面的男人追了上来,上来便是举起来木棍,云梦吓得一哆嗦。
“住手!”
“住手!”
两声大喝,云梦奇怪的循着声音转头去看,一个十二三岁的穿着破烂的小小少年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萝卜头。
“你们这些该死的要饭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云梦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的看这些个小乞丐便听见那个大男人愤怒的叫骂声,云梦急忙转过头来。
“住手!”
云梦上前几步把那两个孩子拉到身后。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住手了吗。你那么大个人了,拿着那么粗的棍子打一个孩子,这要是打下去了你还让不让他活了。多大的事儿至于吗?”
“多大的事儿?他偷我东西。”
“什么东西?包子?不就是两个包子吗?至于你追出这么远?还拿着这么粗的棍子?”
“小丫头你别多管闲事,根本就不是两个包子的事情,他们连着偷了我三天。”
“呃?啊!”
云梦错楞的回头去看拿着包子的孩子,孩子面无表情的怒瞪着那个男人。
这个孩子,心眼儿也太实在了,能不能换一家偷啊?
“那个,大哥,你也别生气了,他们的包子钱我给了。”云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拿出一小块儿碎银子递给男人。男人把银子接过去没在说什么。可是她身后的另一个没有拿着包子的小男孩却喊了起来,
“你给多了,我们一共就拿了六个包子。”
“啊?哦,那你去和他一起把剩下的包子拿回来吧。”
男人怒瞪了一眼说话的小男孩,可是有云梦在旁边,又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那个带着萝卜头跑出来的大男孩儿让身后的两个小萝卜头跟着那个男孩儿一起去把包子拿回来。
“谢谢你。”
大男孩儿走到云梦的面前说。
云梦挑了下眉,还蛮有礼貌的吗。大男孩儿虽然很瘦,皮肤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是仔细看,小子长得还挺俊俏的。说话很有礼,态度不卑不亢,如果不是穿着这么破烂,还有身后跟着这么一群脏兮兮的萝卜头,还真看不出来他也是一名乞丐。
“不用谢。”
云梦转过头去看那个一连三天拿了同一家包子铺包子的小男孩儿。
“你怎么一连三天都拿一家的包子啊?”
“他心眼儿不好,他上次把妹妹推倒了,还骂人。”
呃?
“你和他们都是一起的?”云梦指了指大男孩儿和那几个萝卜头。
“嗯。”
“那你怎么就拿两个包子呀?你们不是去了两个人吗?”云梦很奇怪,反正都拿了,那就多拿几个呗。
“妹妹想吃包子,妹妹病了。”小男孩儿说到妹妹病了的时候很伤心。
呃?妹妹病了,想吃包子,所以去偷了,他们没有病,所以不偷?噢,还是一个有原则的偷儿,最少比她有原则,呵呵,云梦自嘲的想。
“给你,伤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云梦从怀里掏出治疗伤口的伤药递给小男孩儿。转过头来看着大男孩儿,“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前面的破庙里。”
“带我去看看。”
破庙很破,墙壁倒塌,房顶漏洞,比当初她的那个破屋还不如。云梦的眼睛闪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走进翠青山,如果她没有赚到钱,是不是这一个冬天她也要在这样的屋子里度过。
破庙的屋子里收拾的还算规整,俨然这里已经成为了这群小乞丐的根据地。一口破锅几个破碗,地上铺了稻草,几双破破烂烂已经露出多处棉花的破被是这些孩子的全部家当。
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此时正端着一个破碗蹲在一个躺在稻草上的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旁边。听见有人进来,回头来看。
“哥哥。”
小女孩儿长得和大男孩儿有点儿像,应该是亲哥俩吧。
“妞子怎么样了?”
“烧的很厉害,只喝了两口稀饭。”
云梦看了一眼女孩儿手中的破碗,这个稀饭还真是够稀的,一碗米汤里清晰可见有那么几粒米。
躺在稻草上的小女孩儿三四岁的模样,此时紧闭着双眼,脸色通红,一双黑瘦黑瘦的小手紧紧的拉着破旧的棉被,哆嗦的很厉害。
云梦皱了下眉,这是发高烧了,再这么烧下去非烧傻了不可。走上前去,蹲了下来,伸出手,四指轻轻的搭在了小女孩儿的脉搏上。云梦学医时间不长,但是简单的病患还能看得明白。片刻以后,云梦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大男孩儿,
“去百草堂抓两幅治疗感染风寒退热的中药。大夫要方子,你就说是一个叫云梦的小姑娘让你来的,没写方子。”
这里也没有纸和笔,云梦也没有办法写药方,小乞丐们要是没有她的话即使拿了银子,百草堂也是不会给他们抓药的。
大男孩儿和小姑娘兴奋的眼睛发亮,大男孩儿感激的看了云梦一眼转身去抓药了。
云梦接过小姑娘的破碗,破碗里的所谓的稀饭已经有些凉了。
“她现在发烧,要喝热的,让她多喝热水,多出汗,好的快。”
“哎。”小姑娘很认真的答应着,转身去热稀饭。一个小萝卜头凑到云梦的身边。眨着眼睛看着云梦,就像看着自己心中的英雄似的,搞得云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