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寨主，可知道暗盟？”司马衮开门见山地对姬墨白说道。
姬墨白看到司马衮说道“暗盟”二字的时候，白眉紧紧地皱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提到这个名字。
“在下在扬州的时候，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有些过节，冀州之后，也遇到了暗盟的实力，”
姬墨白当下将魑魅魍魉四人的事情都说给了司马衮和喜爱旭阳二人听。
夏旭阳剑眉一挑，凌然道：“没想到他们还敢来，看来知道我的雪影风很久没有饮血了。”
司马衮眉头一皱，摆摆手示意夏旭阳稍安勿躁，说道：“二位少侠不妨听老夫说一个故事，如何？”
姬墨白和夏旭阳不知道司马衮突然从这件事上跳了出去是什么意思，当下点点头。
“早在夏启时候，就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希望打破一切规则伦理，建立实力决定一切的混乱大陆，这群人发动各自的力量在夏启死后两千年后突然爆发，九州各大势力混战不休，民不聊生，那个时代被人们称为‘春秋战国’。”
“春秋战国？”姬墨白和夏旭阳相视一眼，那可以算是大陆历史上最为昏暗的一个时代，虽然只持续了两百多年，但是死伤人数比后来的历朝历代的战争都要多。
最后，铁血的秦皇在法家李斯和兵家蒙恬、王翦等人的帮助下，凭借铁骑横扫六国，一统中原。
“不错，最后司马家的先生找到了尊崇法度的法家先生李斯和兵家的一众武人出手帮助秦王，一扫六合。”司马衮语不惊人死不休，听得姬墨白等人一愣一愣的。
自古以来，朝廷政治和江湖都是两个平行的跪倒，朝廷中人看不起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没头没脑，就算他们维持统治也要仰仗武力，但是这种力量被他们紧紧地约束起来。
而武林中人也没有那闲心去治理国家，安抚百姓，济世救人不错，但是这和治理国家是两码事，很少有看到金榜的侯爵去做大官什么的，因为二者的追求不同。
但是，一旦武林乱了起来，整个国家也必定随之乱了。
“司马家先人在李斯丞相的帮助下，重新分封武林，将武林中人和朝廷中人区分，避免武林中人以武乱政，因此进一步强化了江湖金榜的存在，同时也默许了现今存在了很多没有封号的普通爵位，让武人得以安分守已，专心武术研习，强健百姓。”司马衮接着说道。
“可是，这股想要打破制度的势力一直存在，几千年来一直都没有消散，但是在金榜势力的相互制约下，他们一直处于暗处。只要数千年前这股势力中有人突破了帝爵，达到了至尊皇者的境界。”
“数千年前，难道剑皇裴邈？”姬墨白惊问道，江湖上一直对裴邈的呼声很高，就算是他的后人裴耀阳建立了暗盟，导致江湖血雨腥风，但是也没有影响到裴剑皇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因为那是一个时代的标志。
司马衮微微点头，显得有些凝重，说道：“当初的江湖太史是家祖司马彦，和裴剑皇打了个赌，无意间得知了一个秘密，裴氏之所以一直希望打破江湖金榜的格局，形成江湖的乱局，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夏旭阳眼睛一翻，嗤笑道：“堂堂的剑皇居然还听信传说。”
从古至今，有这么多传说，多少是先人闲着没事编纂出来，平常人都只当是个故事一笑而过了。
“什么传说？”姬墨白问道。
能让剑皇都相信的故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相传只在极乱的时代，江湖上会有人持着九方龙印帝玺拯救苍生，到那时候只要拿下九方龙印，就可以用它打开上古黄帝的遗址，里面藏着成仙的秘诀。”司马衮拍了一下酒葫芦，灌了一口秋露白，说道，神情有些凝重了。
“九方龙印？”姬墨白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手中不是就有了三方了吗？难道预言真的会准？他心中也不禁联想到了一些东西。
似乎九方龙印上的武功比一般的江湖武学高出太多了，而且其中蕴藏的奥义让寻常人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到。
“对，关于这九方龙印的来历众说纷纭，有说是黄帝采集首山铜冶炼的，有人说是大禹镇九州的时候，从五湖四海的最深处找到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九方龙印上面的武功都夺天地之造化，而且却有可能是一种钥匙。”
上古之时，神话传说太多了，真真假假的让人难以区分，什么黄帝御龙成仙，女娲补天……
习武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武功深厚到了极端，可以御风而行，而且习武之人能益寿延年，这也是周所周知的，那么是否存在一种武学极端，能让人成为真正的陆地飞仙？
功力达到了江湖金榜顶端的至尊皇者裴邈隐约也感觉到了皇者似乎不是武功的尽头，或许这可以是一个新的起点，但是关于怎么打开这个起点的门，他却无处下手。
似乎所有有关的资料都只能在神话中找到，而且武功到了他的那种地步，确实可以搬到很多神话中的事情，所以他开始相信这些东西了。
在经过一系列地排除之后，他将目光放在了九龙帝印的传说上了。
“所以，唐朝末年，再一次爆发了乱世之争，中原大地五代十国交替，又一次上演了世上的惨剧，最后就是裴邈到死也没有看到九龙帝印再现江湖。反倒是被宋太祖结束了乱世，建立二楼大宋朝。”
姬墨白听了司马衮说了这么多，在加上他手上的三方龙印，他隐约觉得九方帝印其实一直都存在江湖中，或许裴邈当初也发现了，但是可能某些原因他没有集齐，不然他的后人不会这么执着于颠覆这种制度。
“司马先生相信长生不死吗？”姬墨白笑道，虽然笑的有些牵强，但是司马衮等人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司马衮大笑一声，说道：“老叟已经是半个身子埋到土里的人了，生死有命的道理怎么还看不透，而且生死就像白天黑夜一般，总是要轮换交替的，一直是白天，那活着多累啊。死亡，只是换个方式休息一下，等待新一世的轮回。”
黑白交替，生死轮回。
姬墨白微微地点点头，或许这样的境界真的要经历时间的磨砺才能达到，但是司马衮的话还是让他听出了几分禅意。
“好了，老叟要说正事了。”司马衮摇摇头，许久没和人说过这些事，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想关上还没那么容易了。
“先生请说。”见到司马衮正色，姬墨白二人也认真倾听。
“其实，姬寨主是第二个让老叟出了六成功力的青年人。”司马衮说道。
“什么？”夏旭阳立马从座位上炸起来了，凑到司马衮面前，说道：“司马老哥，你可不要这么打击小弟啊，又一个这样的变态？”
“不对。”夏旭阳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江湖上又有哪位新晋的侯爵啊。”
“他没有要爵位。”司马衮看着夏旭阳疑惑的样子，又掷出了一个炸弹，震得夏旭阳一惊。
“不要？”夏旭阳差点就要揪住司马衮的衣领了，自古以来还没有听过这样的人呢。
要知道有多少人为江湖金榜的爵位奔波了一辈子，经历了无数血雨腥风，怎么会有人不要爵位？
“莫非是那股势力的人？”姬墨白结合先前司马衮的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看着司马衮一眼，那个身影又眼前浮现了。
四年了。
“此人，二位少侠应该都认识。”司马衮说道，突然看着夏旭阳挤眉弄眼道：“夏老弟好像几年前还在此人手中受过伤，不知道伤势好了没有？”
“什么？”夏旭阳没想到这么秘密的事情也会有人知道，但是此时已经知道了司马衮指的人了。
“司马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将他除掉，避免以后为祸武林？”姬墨白有些诧异地说道，以司马衮的武功现在除掉那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司马衮摇摇头，苦笑道，“姬寨主还记得刚才老叟说道先祖和剑皇的赌局。”
姬墨白微微点头，刚才司马衮只是一笔带过了，看来与今天的事有关。
“当初先祖的条件是剑皇不出手，司马家不得对裴家后人出手。”
司马衮说道，果然与姬墨白心中所想相仿。
“那以先生的身份，也可以凭借金榜中其他人解决他吧。”姬墨白眼珠一转，笑道。
司马衮摇摇头，说道：“其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因素，这事只能在你们小辈之间解决了。”
“我们？”姬墨白突然么眉头一皱，说道：“司马先生明鉴，在下连小小的九龙寨都管理不好，还怎么拯救天下呢？”
司马衮微微一笑，知道姬墨白心中所想，说道：“姬寨主放心，桃李不言下自成行，老叟能帮到你的，自当竭力了。”
“那就多谢先生了。”
两人一唱一答，听得夏旭阳一愣一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