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从院墙外竟然飞进来一条几丈长的红色长练,一下子就卷住了应娘的身子,紧接着这长练一收,那应娘大叫一声,身子就已经飞到了院外。
“走。”杨逸史见应娘已无大碍便抱着陈月娥向着院墙外飞身而去,与此同时高梦才大叫一声“射箭”,无数支利剑呼啸着向着陈月娥和杨逸史飞了过去。
我是不是就要变成刺猬了?陈月娥的心中这么想着,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电影《英雄》中的场景,里面那万箭齐发的场景和现在还真有点相似呢,现在这感觉可真是真实到了极点,远远比看3D电影要真实多了。不过这样的刺激效果还是少些为妙,陈月娥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这时候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道:“好了,不要再叫了,现在已经安全了。”
陈月娥好容易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她的嘴唇还是在微微地发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冷静了下来,张开了眼睛四下张望,她现在正在一片小树林里面,应娘可怜兮兮地在旁边看着她。
“应娘,你没事吧?”陈月娥一下子抱住了应娘,虽然她其实和应娘认识了还不到几个时辰,可是她已经将应娘当成了是自己人了。
应娘摇摇头道:“我没事,小姐,我们这回可闯大祸了。”
陈月娥想了一下,拍了拍应娘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放心吧,是我闯大祸了,和你无关,有什么事情,我顶着。”说完又很豪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这时候她听见自己的身边传来一声轻笑,杨逸史笑着对她说:“我还以为有如此完美青丝的人应该是一个大家闺秀,谁知道竟然会是一个女丈夫。”
陈月娥这才想起是对方救了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谢你啊,是你刚才又扔石头,又扔针的救了我。不知道大侠怎么称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随意说了两句。
“清风明月不用钱,想去就去来便来,蓑衣箬笠肩上担,腹中诗书身上剑。我乃浪迹天涯一剑客,你可以称呼我是杨逸史。”杨逸史吟风弄月做出了一副帅气无双的样子。
陈月娥却被他给逗乐了,如此用打油诗来介绍自己的人,她生平只见过一个,那个人叫郭德纲,除了他的那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是郭德纲”以外,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自我介绍的时候还加上诗的人呢,到底是古人,不简单啊,就算是贩夫走卒也都是会吟诗作对的吧。陈月娥道:“问你个名字你做哪门子诗啊,以为自己是李白啊?”
谁知道杨逸史竟然“啊”了一声,道:“李白是谁?”
不会吧,刚刚才夸你有学问,一下子就变成文盲了,连李白都不认识吗?不过陈月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穿越到什么时候呢,难道现在竟然还没有李白吗?她忙不迭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喔,大概子时左右。”杨逸史摇头晃脑地回答。
“哎呀,不是,我是问你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朝哪代?”陈月娥说道。
“你没事吧。”杨逸史伸手来摸陈月娥的额头,道:“现在是贞观年间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天啊,贞观吗,这不是李世民的年号吗?陈月娥又开始兴奋起来了,她一直都幻想着能够看一下千古一帝唐太宗李世民究竟什么样子,是不是很帅气,难道老天爷就是为了满足她的追星梦才让她穿越到这里的吗?陈月娥一时喜一时怒,一时惊一时恐,她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此时竟然再也支持不住,兴奋地晕过去了。
“小姐,你怎么了?”陈月娥正好倒在了杨逸史的怀中,杨逸史鼻中闻到了从陈月娥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这个女人有意思,不仅头发漂亮,人也很香,杨逸史微微一笑,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个中年女子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那女子名叫公孙氏,她的手中拿着一条红色的长练,指尖还掐着两根金针,她就是刚才出手相助的那个神秘高手。她救公主那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吃皇家饭的人,而她又出手相助陈月娥救走了应娘,那是因为她已经注意上了这个陈月娥。陈月娥竟然能够在危急的情况之下被激发出强大的能量,练成《绣花宝典》里的绝技“织女渡河”,虽然她当时用的是簪子而不是金针,但是却能够看得出这陈月娥是一个适合修炼《绣花宝典》好苗子,因此这公孙氏才会冒险相救。
等到陈月娥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两张愁眉不展的脸,其中一张陈月娥认得,那是应娘,而另一张苍老的脸她却不知道究竟是谁。应娘见她醒来连忙说道:“小姐,老爷和老夫人来看你了。”
陈月娥心领神会,连忙说道:“爹、娘。”她这才注意到原来不远处的窗口还背着手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那老者听见陈月娥的叫声缓缓转过身来,一张脸阴沉无比,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道:“月娥,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研读《列女传》,看看女子应该是如何修养妇德的吗?你倒好,半夜偷偷跑出去玩,还让一个男人背你回来,你说说,你是不是将我们陈家的脸面全都丢光了啊。”说着就将手中的书扔在了陈月娥的身上。
陈月娥拿起书一看,不觉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那本所谓的《列女传》竟然是一本画册,上面画满了古代女子是如何贞洁的故事。陈月娥心说:古人所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是真的,没想到专门供女子看的书竟然是连环画。陈月娥笑了起来,道:“爹爹,我还用得着看这种书啊,我可有学问了,我还会吟诗呢,我吟一首你听听啊。”说着便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住口。”老员外陈传祖大喝一声,陈月娥只能乖乖地住嘴,谁让人家现在是自己的爹爹呢。陈传祖气得手脚都哆嗦,道:“你,你念的这叫什么,淫词滥调,淫词滥调。”
陈月娥大呼冤枉,她会的诗词可不多,这可是王菲曾经唱过的词啊,那可是大词人苏轼的作品啊,这唐朝人和宋朝人差着几百年没想到这审美水平也有这么大的差距啊。
陈传祖用颤抖的手指着陈月娥道:“夫人,都怪你平常疏于管教,你看看你的乖女儿被你宠成了什么样子。来人啊,取家法来。”
那王氏在旁边也插不上话,只是焦急地直抖手,却不敢说话。
“加法?还减法呢?”陈月娥不由得在心中嘀咕,直到她看见家奴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棒走进来才知道原来这老爹是要打自己。
陈传祖哆嗦着取过木棒,道:“月娥,你可不要怪爹爹,爹爹也是没有办法。”说着就劈头盖脸地将木棒朝陈月娥打了过来。陈月娥叫声不好,手向上一攀,抓住了床上的蚊帐架,整个身子吊在了蚊帐上,俏皮地说:“你打不着,你打不着。”
那老员外陈传祖更加生气了,他本来只是想要吓唬一下陈月娥,现在却发誓一定要打着这个不孝的女儿。
就在这一家“合家欢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喧哗声,老员外停下手来,沉声说道:“外面是何人喧哗?”
此时竟然看见走进来一群官府的差人,手中拿着水火无情棍和锁链,将所有人全都围住了。陈传祖连忙说道:“这位差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和你家老爷乃是世交,怎么这……”
那个衙役面色凝重,道:“陈老爷,请您恕罪了,哥儿几个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上方来了差使,不得不招办啊。要怪就只能怪你生了一个不孝的女儿啊。”
陈传祖回转头来再次看向了陈月娥,陈月娥也慌了神,低头不语。此时人群分开左右,一个绿衣女子走了出来,她娇蛮地说道:“陈传祖,你可知罪?”
“老夫不知所犯何罪,还请上差明示。”
那绿衣女子就是绿萍,陈月娥知道公主还是饶不了她,竟然追到了家中,不觉心中就凉了大半截。绿萍说道:“陈传祖,你竟然如此大胆,命令女儿陈月娥行刺公主,幸好我绿萍忠义护主,为公主挡了一下,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说着她挥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右手,左手中则拿着一根金簪,簪子上有一个小小的“陈”字,正是陈月娥的东西。
陈传祖惊呆了,回头向陈月娥看去,眼中满是疑惑和惊恐。陈月娥从床上跃下,从容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是因为我陈月娥而起,和我的父母无关,要抓就抓我一个人吧。还有,我根本就不是去行刺公主,而是因为公主……”她刚刚想要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脸上就被绿萍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在绿萍的指挥下陈家一行人全部被绳捆索绑,尤其是陈月娥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放置她将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狱中陈月娥义愤填膺,她做梦都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当时她打绿萍那一下的确是很解气,可是却万万想不到后果竟然是一家三口连同奴仆全都锒铛入狱,早知如此的话就不应该和公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