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千古真的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吧?而且以苏莫现在的实力,长得也不会比赵亚科差很多吧?性格貌似看起来除了有点腹黑善变,其余都不赖!至于人品嘛?还是要继续考察慢慢地一下,虽然她觉得不错!不然她怎么可能放心把千古交出给一个外人?苏安然摸摸下巴,就这么定了!
“能帮我叫苏莫出来一下吗?”苏安然站在阅览室外面对一个男生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拜托了?”
她只好先拎着保温杯和保温饭盒站在阅览室外面的大树下,明媚的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还是带着几分刺眼,刺得她的眼睛有点微微的生疼。
“千古不喜欢这些吗?”苏莫看着饭盒里根本没动过的饭菜,笑容一下全部收了回去。“喝了点汤已经很不错了,千古现在还在休息。”苏安然白了他一眼,慢死了,不知道她拎着东西很累吗?
“下午去买点蛋糕送过来,记住只要那种小小的手心大小的那种小蛋糕。千古喜欢吃。”苏安然因为眼睛不舒服,没好气道,“多买几个。这几天千古心情很不好。你有时间就把千古喜欢吃菜的多做几个,比如蔬菜之类,还有就是最好是你自己做的几个小的奶油不要太厚的蛋糕送过来。”
苏莫皱皱眉,“她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吗?”
苏安然摇摇头,“今天千古很难过啊,明白了吗?”
“千古出什么事了?”苏莫立刻紧张起来,看样子要不是女生宿舍不允许男生进,他非立刻冲进去不可。
“还不是自己非要强迫自己,不过你有时间多来找找千古帮助她化一下感情。”苏安然道。
位于世界金融中心的纽约市华尔街是无数渴望成功的人的伊甸园,是全球金融中心,经济中心,每年都有超两位数的千万富翁在那里诞生,但是同时每年同样的有超两位数的富翁在这儿一夜之间破产。这儿是金钱与利益的交织点,是冰冷现实的微观世界。在这儿,不需要善良,不需要慈悲,不需要感情,对金钱利益的追逐才是这里的不变的主题,这儿是人性最深的丑陋解剖。人性之贪婪。
在华尔街的一处有一栋高大的明媚阳光下依旧映照着冰冷白光的建筑。这栋高大建筑的三十三层楼,是弗兰国际大型跨国公司的会议室所在。
今天是以苏安然为首的新城国际集团和以沐一阳为首的弗兰国际集团的合作会议,今天已经谈了一整天,但只是完成了一小部分而已。正在洽谈合同具体事宜的沐一阳突然心尖猛的一疼,让他忍不住皱眉轻哼了一声。“一阳,这是不舒服?”苏安然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目光从眼前桌面上的厚厚文件上落到他身上。沐一阳那声虽然不算大,但是在这种回声明显的会议室就显得格外明显。
沐一阳莫名有点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离他而去,再也找不到了。他摇头。“既然不舒服,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苏安然抢在他说话前道。语气依旧不带什么感情,冷静冰凉。
“多谢。”沐一阳知道这是苏安然在帮他,毕竟会议所用时间越长,越是对弗兰国际集团来说越容易处于下风。周围的下属陆陆续续地离去,不到几分钟偌大的会议室就剩下了沐一阳和苏安然,还有苏莫。
三人安静地出了会议室。一时间,只有脚步声在三十三层回响。
弗兰国际集团和新城集团合作的关系是从沐一阳的接任职位时期就开始策划了的。苏安然的祖父和沐一阳的祖父当了对方一辈子的对手,也当了对方一辈子的挚友。这种关系也延续到苏安然的父亲和沐一阳的父亲一辈。所以苏安然和沐一阳虽然并没有关系如上辈一般好,但是苏安然还是住在了沐家的居处。
苏安然正在格调奢华房间看文件,就听见门开的声音,抬眸看去,是沐一阳。“让医生看看吧。”苏安然淡淡地解释道。
“嗯。”沐一阳没有必要和自己过不去,而且像他们这种人,猝死的也不在少数,检查一下也不是坏事。
医生是沐一阳家的私人医生,国际医学高校毕业,技术是无需质疑的。医生简单地问了沐一阳几个问题,检查了几下后道:“沐先生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平日对身体不大在意,休息几日就好。”
沐一阳点点头,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至于会不会乖乖听话去休息?等以后以后再说吧。
“你父亲在等我们,一起去吧。”苏安然平静道。
沐一阳的父亲对自己多年好友的孩子还是挺有好感的,尤其是得知好友突然去世的消息,他还有过要收养苏安然或者让苏安然到北美的想法。可惜苏安然当初坚决不肯离开,只能做罢。
“叔叔。”苏安然虽然和沐一阳的关系并不亲近,但是对于沐一阳的父亲,她还是很尊敬的,甚至当成第二个父亲来看也未尝不可“安然,你自己算算有多少年没来看看我了?”老人故作生气道。
“三年。”苏安然记得很清楚,三年前她赌气和沐一阳离家出走,最后成立新城国际,眼前的老人当即赶了过去,帮了他那么多。
老人看着眼前已经完全长大了的眉眼间恍若好友当年的英气女子,忽然有几分感慨,若是好友还在,该不知有多欣慰。“这次要不是合同的事,你还是不打算来,对吧?”
苏安然抿直了薄唇,平静的目光下是一片波涛汹涌,一片深深的幽暗。“父亲,该吃饭了。”一直沉默地站在一边的沐一阳突然道,打破了几乎凝固的气氛。
苏安然大喜欢西式餐点,但是她的用餐礼仪却是无可挑剔。“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多留几天,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也谈得来。”老人突然道,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那时沐一阳才三岁多,安然的妈妈也恰好检查出有孕,D超显示还是个女孩。那时候你母亲就说要结个娃娃亲,还为未来的安然准备了很多小女娃用的东西。沐一阳那时候走路都不稳,就知道了一天到晚盯着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妹妹’,谁知道生下来变成了一个假小子,苏安然的妈妈当时都傻眼了,一直在可惜自己的基因没有遗传给安然让她到处撒泼,不然你和一阳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关系?!”
闻言,苏安然不由自主看向沐一阳,正好和沐一阳的目光对上,“我觉得这样也不错。”苏安然平静道,“也许是因为我没那个福气呢?”
沐一阳用着手中银质刀叉切着洁白的骨瓷盘里的煎得鲜嫩的煎蛋,叉子轻轻一戳,黄色的蛋液缓慢流了出来,沾染上旁边的还是鲜艳色泽的骨排和色泽依旧明艳的蔬菜,叉着一块蘸着蛋液的肉块,缓缓地咀嚼着。
苏安然一举一动都绝对遵守着用餐礼仪,显得分外优雅,和沐一阳几乎一般,只是沐一阳让人生不出想靠近的心思,而苏安然却会让人不由着迷。对沐一阳就类似于对上帝,也许你会信仰上帝,崇拜上帝,但是你绝不会爱上上帝,不会想着嫁给上帝。而沐一阳就是莫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只是不知道是他有意如此,还是无意如此。
用过晚餐,沐一阳被连说带训了一顿后,苏安然一个人去了沐一阳家别墅后面的有着几个篮球场大小的花园。那个花园里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湖水清澈蔚蓝,湖底水草随着湖水而轻轻轻轻摇曳。湖水在夏天也是带着微微凉意的。当那若有若无的、隐隐约约的凉意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底,突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悲伤与荒凉。这是一种会让她绝望的情绪,就像当年自己父母去世一样,她也曾是被那无穷无尽的悲伤和荒凉所围绕,当初她踩着满地的看似是美艳的玫瑰实际上是锋利的荆棘走出来了。可现在的她还走得出来吗?
微凉的月色在生长繁茂的林叶间漏下斑驳的月华碎片,微亮的月华碎片在暗色的树影中格外的明亮,微微的凉意因为树影的寒意显得竟有几分暖意了。
“你哭了?”表情依旧冷淡的男人伸出长指落在他眼角,语气却是放柔了许多。苏安然看着眼前的男人,竟意外地没有躲开男人的手指,任男人的指尖抚过自己的眼角。
书房里,“家主,少爷现在在花园。”穿着严谨服装的管家向站在窗口的白发老人恭敬道,“苏少爷也在。”老人淡淡看了管家一眼,“疑惑为什么我要留下安然?”老人语气有几分浅淡却沉重的无奈,“苏莫和安然是一模一样的人,有着他人难以匹敌的天赋,又是这冷静自持的性子,一言一行遵守着所谓的礼节,看上去优雅高贵,温柔体贴,可实际上因为常年站在这金字塔顶端,眼中早容不下感情了。只有出现一个能与自己并肩的人,才能让他们不必那么孤独寂寞。他们正好做一对这样的朋友,或者说知己。就像当初的父亲和苏伯伯,像我和他们一样。”
老人顿了顿,又道,“而且,苏莫在国内对那个女生过分的用心了,那个女生并不适合苏莫,沐家也不需要一个善良单纯的家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