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怎么办呢?野少?”她冷笑一声,一口冰凉的酒液滑入咽喉,犀利地盯着他,她记得旁边人都是这么叫他的。
阿林马上来了一句。
“弃暗投明啊,做野少的女人,虽然不能给你一辈子的承诺,不过想你也不愿意看到他易大少拥着新欢趾高气昂地把你踩到泥里去!”
“闭嘴!”顾野呵斥了一声,视线转向墨雪。
呵!还真是坏了事,顾野扫了一眼阿林,显然感到这女人误会他了。
“抱歉!野少,你哪只眼睛你看到我是一个会被豢养的女人?眼瞎呢?瞎了就去治治好了!别跟疯狗似的满大街乱发情乱泼狗尿!”
“省得污染地球!”
话音落,顾野的脸顿时白了几分,这泼辣女人!放眼深城,敢这么嫌弃他的女人还未出现过。再说他不过是帮她解围,这女人不但不领情,还出口伤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火了。
“你不是!这位小姐,你当然不是,要不然怎么会被渣男抛弃了一脚踹了自暴自弃在这儿灌马尿?”
“一个有尊严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你貌似有点小窝囊,其实你这样的女人该最懂得进退舍取,话我不多说了,”
墨雪对着他从容不迫的背影,气得牙齿药得咯咯作响。
小窝囊?
这男人真是自负,居然绕着圈子说她不成器?这男人哪只眼看
她是那种肯吃软饭的女人?
“你不必立刻回答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
男人离开,
墨雪低头,马上就看到自己手机上多了一条消息。号码是陌生人发来的。
后背一寒,这速度都快赶上克格勃了!
“溅人!”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易水寒冷然握紧了拳头,一杯酒嚯地泼在了地上,旁边的女人笑笑,一头漂亮的金棕色头发直直地铺在光洁的后背上。
“易少,”我早说过墨雪是个骨子里风情万种的女人,是会招蜂引蝶的,果然,刚离了你没多久就勾搭上了……”女人放下指尖燃烧的女烟,不着痕迹地煽风点火。
“墨雪!”易水寒经不住她这么一击,嚯地起身就要到她面前去兴师问罪。
“那人还没走呢,易少,“女人神色慌张地扯了扯他的袖口,他的脚步顿时顿住,脸上一阵白。是啊,呵!
他野少他可不敢惹,跟个马蜂窝似的!他一脸无血色地坐了下来,继续和女人聊天。
……
大街,易水寒利落的步伐走过去,从后面硬生生截住了墨雪。
这女人许久不见对他越发生分了,不就是他和蓝雪那个女人的绯闻?
这女人小肚鸡肠的,越来越让他不省心了。
不过就是一个猫一样的女人,她吃那干醋只能证明她是个庸俗的女人,壮士断腕懂不懂?
他么的庸俗!
“墨墨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我这次做的过了,你放心等我一拿到蓝氏陪嫁的那桩工程的合同我就踹了蓝大小姐,我休了她!
“墨墨你知道拿下这项工程意味着什么吗?”易水寒的眸子里燃烧着贪婪的绿光。说出口的话字字剜心。
“够我们挥霍十辈子都不止!墨墨你忍一下,”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墨雪红得像是兔子一样的眼,作势要安抚她。
墨雪不屑地冷溺着他,开口。
“易水寒,你倒是对我情深义重?你忍心欺骗那样把第一次都给了你的女人不怕下地狱吗?”
她指蓝雪,那个传言中不太聪明的女人。
“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下地狱也是快活的,”
“再说她的第一次和你的第一次不一样,墨墨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爱你,我还没有忘记我们的誓言,”
易水寒无耻地笑了一下,蓝雪这女人头脑简单,性子过分温婉,等嫁过来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什么第一次他不在乎,现在的处女该都到幼儿园里去找了!
还不知道是已经被收割了几茬的麦地了!他不过是借鸡生蛋,再偷走蛋的小人,对于墨雪他没有必要全盘托出。
易水寒眸子此刻带着一丝幽绿,欲上前抱她,被她一把拂开。
“咣!”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他的右颊上,他难以置信地错愕地盯着满脸怒火的女人。
“墨墨你打我?”他扑过来拼命摇晃着她。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没想到还是过不了这一关,”他摇着头,似是小腹被狠击了一拳。
“我不过是暂时在她身边,又不是签了卖身契,就算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孩子着想你也不应该……”
易水寒捂着半边发烫的脸颊,眼底的阴霾越来越重,他越发不了解这个女人了!六年前他们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的家世?
呵!她墨雪身边追逐的野花野草多了去了,他易水寒凭什么击败所有劲敌,还不是仗着易家老爷子私生子的身份?
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想象中的太太,能够陪他生意场上的客户左右逢源,给他带来无尽的财富,而眼前这位的肚量?
墨雪冷眼一笑,一只手拂起一头的青丝。
“不就是陪她睡么?老娘我七年前就跟男人睡过了,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她讥讽他无中生有,捏造证据诋毁她的清白,听得一旁的沈邵庭皱眉。
“那不是你表姐的孩子么?”不对,时间不对!
“咳咳,”易水寒眸中一丝冷百的光掠过,突然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对于她的第一次他倒是真的心存芥蒂,那一夜他为了个单子拉她去应酬,最后他一夜未归,第二天凌晨出现在江滩上像是一只美人鱼。他倒不是芥蒂什么红杏出墙,一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了别人,要他以后怎么笼络得住?
“易少,蓝小姐来了。”沈邵庭目光瞟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连忙扯了扯易水寒的袖口提醒他。
易水寒回头,重新审视了一下墨雪,兔子眼已经消失,留下一张死灰一样的面孔,她还是认命了?
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微笑着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不远处的露台,眉眼深邃的男人不经意的一瞥,就把这里的情形收入眼底。
刚要做点什么,一个女人突然从背后扑了上来。
“幽儿是你?”顾野看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过来嗤了一声,揉了揉眉心。女人端着他最爱的黑咖啡,突然就要往他身上挤靠。被他一把推开。
“这是过去的味道了,我早就厌倦了,幽儿你如果累了就回去吧,”
“我这里不需要人,”顾野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女人支开了,旁边的死党卫寻欢看着女人一张扭曲的面孔,手里的火苗蹭地打出来送到了他的唇边。
他就着烟嘴猛吸一口,烟气尽数喷在他的脸上。卫寻欢不由得呛了几声。
“野少,这女人还有胆子来招惹你?都千帆历尽了,还巴望着你还会像过去一样宠她,”
“这也印证了一句话,有一种女人貌似深情,腿也伸得够长,都这么钻了野男人被窝了还回头想拉你做垫背,不是自取其辱么?”卫寻欢话音落就遭了一记狠狠的白银。
“寻欢,他是我过去的女人,嘴巴放干净点,”
卫寻欢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易少你也忒会怜香惜玉了,等这女人像是树藤一样缠得你都不过气再掐掉你身边所有桃花的时候你就知道轻重了,”
“陆幽儿这次回来貌似破釜沉舟,据说本来邀她主演新片的导演大卫森勾搭上了新的女人,她这是啃回头草还是把你当冤大头呢?”
“掐我桃花?”顾野狂肆地笑了一下。眸子里一个女人的影子晃过。
“晾他没有这个胆!我睡过的女人还少么?她该有这个自知之明。”
“未必!拭目以待吧,女人这东西就像猫,表面温顺骨子里野性十足,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卫寻欢说完就迈步出了露台。
顾野睨着他的背影,眸子礼似有种暗物质在燃烧,是酒精的作用吗?他低头一看,裤子里已经有了变化。都是刚才被墨雪那女人给撩的!
有时候失恋的女人就像是一只小母兽,勾起了男人的保护欲还有兴趣,越发能撩得男人情不自禁。
墨墨?他想起来她的名字,唇角的弧度更迷人了。
睡梦陡然被一辆黑车惊醒,顾野挑了挑眉,这女人离开多久了?回忆继续肆虐……
翌日。
早晨,墨雪像往常一样步行去疗养院上班。路边的风景已经是深秋了,一地的金黄色落叶,异常地凄凉。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了,路边一辆黑色的林肯无声驶过,她没有注意,一双黑亮的眸子隐在暗处朝她悄然扫了一眼。
她只感到莫名的头皮发麻,像是被什么重物给狠狠击了一下。
错觉,一定是错觉。
推开了一个单间,坐着轮椅的少年慢慢转过身来,合上了手里捏得发皱的报纸。
“墨墨姐,”少年对着她阳光地一笑,她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安抚过一样恢复了一点生气。
“表少,该洗澡了。”她打开浴室的门,帮他把换洗的衣服收拾好就推着他进去。打开花洒,在浴缸里放了一池的热水,再把她抱进去。
这个男孩身材矮小,浑身瘦得只剩骨骼,她没有花大力气就完成了这一切。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在他的餐盘上发现一盒豆浆的包装。没在意就出去了,少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心里哀叹,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吧。